喬雅榕雖然也怨陶家母女,但她擔心顧言風真的出意外,醒不過來,陶素素肚子裏那個孩子可能就是孫兒唯一的血脈了。

喬雅榕想拖著,如果顧言風能醒,那她自然要與陶家母女翻臉,一拖就拖到現在,人家親自找上門來!

顧和澤也驚疑不定,喬雅榕竟然能背著她幹出這麽大事!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外想盡辦法幫兒子請大夫,而喬雅榕就在家明明抓到了下藥的凶手,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對方蹦噠的!

喬雅榕滿臉愧色。

顧向山抿唇,如鷹般的眼神落在陶家人身上,語氣不容置疑:“我這兒媳犯的蠢我們家自會定奪,至於陶家……”

陶素素和陶母屏氣凝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露期待之色。

說到底這件事並不光彩,陶素素做事不管不顧,陶母卻擔心喬雅榕一氣之下報警把陶素素抓走,不過喬雅榕似乎真的投鼠忌器了,竟然硬生生忍了這麽久。

陶家母女一合計,拖著也不是辦法,她們得先發製人才行,所以才有了老宅這一幕。

然而下一刻,顧向山的話擊碎了她們倆的自信。

隻聽顧向山表情肅穆沉重,語氣威嚴:“這孩子我顧家不會承認,如果陶家想指望這孩子來得到什麽好處,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你們也不用想著生下來打官司什麽的,我顧氏的律師隨時奉陪。”

陶素素小臉煞白,被顧向山那一身冷冽的氣勢壓的不敢抬起頭,卻忍不住咬了咬唇瓣,用怨毒的眼神盯著他。

顧向山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眼神,輕蔑的冷冷一笑,“不僅如此,她給我孫子下藥,導致我孫子至今昏迷不醒,榮則,去報警,就說陶家故意傷害。”

陶素素似是嚇到一般,躲在母親身後。

陶家三人全都是一臉不敢置信。

都說隔輩親,可顧向山竟然如此絕情!

他孫子生死不明,素素肚子裏可是顧言風唯一的血脈!!

不僅如此,他還要送素素進監獄!

一直任由妻女出頭,在一邊暗地裏觀察的陶承運驚坐起,趕忙製止:“顧老先生,有話好好說,素素肚子裏畢竟是一條生命,我們今日也不是想撕破臉的,而是真心覺得愧對顧少,打算拿出誠意。”

他頓了頓,“兩家都是體麵人,鬧出這種事誰也不想,可事到如今……不如這樣,對外宣稱這兩個孩子訂婚,讓素素把孩子生下來,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到時候即便你們不要,我陶家也養的起自家外孫,如何?”

表麵上他已經退了一步,實際上一旦訂了婚,等到孩子出生,陶家就拿捏住了把柄,顧家不認也不行。

顧向山表情嘲諷,都快氣笑了,這陶承運跟他咬文嚼字,討價還價呢。

“噠——噠——”

一陣腳步聲響起,溫芷涵挽著顧璟宸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了進來,見到裏麵的場景,半點不意外。

“父親。”

“顧老先生。”溫芷涵打了聲招呼,將手中的箱子交給榮則,“之前答應您的,給顧言風的特效藥。”

此話一出,整個大廳裏的人皆是一怔。

喬雅榕大喜過望,頓時也顧不上陶素素了,“快救我兒子!”

溫芷涵之前就診出,顧言風除了醉酒狀態被下了迷藥,還感染了新型病毒,這個月覃霜天和中科院的研究員們通過從實驗室裏拿回來的資料,以及再配合實際病患情況,趕製出了一批特效藥。

覃霜天本身就是化工方麵專家,這些年在實驗室負責生物安全醫藥類研究,又有實驗室資料做輔助,難度直線降低。

五天前特效藥最後測試成功,即將投入生產。

她和覃霜天有在原本的基礎上,研究了顧言風昏迷不醒的原因,采取了一套方案。

當時覃霜天還在笑。

從F國流入華國的病毒,醉酒被下迷奸藥,同時感染這麽多還沒死,都不知道該誇顧言風幸運還是不幸了。

顧向山見到兩人,表情明顯柔和了許多,歎了口氣,道:“你們倆坐吧。”

陶素素瞳孔一縮,失態道:“溫芷涵!”

溫芷涵餘光掃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陶素素心中既緊張又不安,她不知道什麽特效藥,但是她擔心顧言風醒了,一定不會同意和她訂婚。

如果顧言風好起來,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就沒有那麽重要,到時候就連喬雅榕都不會投鼠忌器了。

箱子上還貼著中科院的防偽標識,陶素素當然認識,她臉色一白,驚慌的望向父母。

陶承運亦是臉色難看。

他深呼一口氣,“顧老先生,我們剛才說的事……”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顧璟宸從手機上翻出某個文件,交到顧向山手上。

顧向山翻完之後,臉色一下就變了,變得沒有那麽尖銳,反倒有些意味深長。

顧璟宸淡淡的說:“生不生是你們陶家的事,陶先生有句話說得對,你們陶家的外孫當然得陶家人來養,難道指望外人?”

陶承運的手倏然握緊。

頗有些憤然:“曾經一直聽聞顧氏百年世家,家風嚴明,想不到都是些誤傳,你們竟然連親骨肉都能視而不見!”

顧璟宸聽得微微笑起來。

“陶先生這話真有意思,剛才不是還說不求名分不求錢財,隻想保全你女兒的清譽嗎?”

“小顧總,您是什麽意思?”陶承運雖然怒卻不敢和他剛。

顧璟宸雖小,卻早早控製了顧氏集團,看顧向山對兩個兒子的培養,八成是準備讓小兒子繼承公司了,現在顧璟宸又找了溫芷涵這個家室出色的未婚妻,顧家長房根本爭不過他。

陶承運敢對大房討價還價放聲威脅,卻不敢和顧璟宸嗆聲。

顧璟宸失笑,“就字麵意思,陶家的外孫你們自己養,別想扣到別人頭上。”

“陶先生有時間在這裏跟我踢皮球,不如去問問你的好女兒那天晚上還做過什麽。”

他頓了頓,繼續說“她下藥傷人,我顧家必然追究其責任。”他對一旁的榮則點頭,“榮叔,麻煩您報個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