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則也是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立刻撥打了報警電話,陶承運一張臉都氣成了豬肝色。

他是大學校長,需得愛惜羽毛,若是讓人知道他的女兒坐過牢,還是因為如此不堪的原因,陶家的臉都要丟盡了!

陶素素這個孽障!

最開始得知陶素素未婚先孕時,他惱羞成怒,打算帶她打了,誰知陶素素哭鬧不休,堅決不肯,還說是顧言風的孩子,他這才有所鬆動。

素素若是能因此搭上顧家,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陶母則是心疼女兒,氣憤不已:“就算你們看不上素素,也不能如此詆毀她,大不了這孩子就打掉,我們陶家的女兒還不至於如此恨嫁!”

“媽!”

話音一落,陶素素就打斷了她。

陶素素陰惻惻的目光盯著顧璟宸和他身邊的溫芷涵,淚珠子劈裏啪啦的掉,她咬著唇說:“顧總,是不是溫芷涵和您說了什麽?您可別忘了,那天晚上我和言風哥哥還因為她吵了一架,她對我有意見這事兒很多人都看到了!”

溫芷涵端著茶杯的手陡然一頓,旋即漫不經心地撇了撇浮沫,輕啜一口。

陶素素這番話說的極為有歧義。

連顧向山都承認了她和顧璟宸的關係,陶素素偏在此時說顧言風因為她而吵架,搞得好像她對顧言風餘情未了,見不得對方好而挑撥離間似的。

氛圍霎時冷了下來,仿佛空氣都凝滯了。

“胡言亂語!”顧向山猛地拍了拍桌子,看向陶素素的目光不耐而厭惡。

陶素素這話就連喬雅榕都不信。

溫芷涵若真貪圖顧家什麽也就算了,她自己什麽都有,而且看上的人還是顧璟宸。

顧和澤兄弟兩個年齡差距大,喬雅榕嫁進來很早,也算親眼看著顧璟宸長大的。

她這個小叔子從小優秀到大,有錢有顏,雖然她心裏自己兒子就是最好的,但……喬雅榕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

“老爺子不必動怒。”溫芷涵淡聲道。

陶素素這病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以為別人都對她有意見,要害她。

事實上,陶素素這個級別的都不足以讓她留下個印象。

顧璟宸笑意不達眼底,那種眼神盯得陶承運頭皮發麻,心中生出退意。

溫芷涵從顧璟宸手中拿走平板,末了還伸出小指在他掌心勾了勾,算是小小的安撫,麵上卻一派淡然。

她聲音清冷,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上個月雲城公安抓到了一批在轄區內販賣所謂昏睡丸,迷奸藥的非法商家,掌握了他們不少犯罪證據。”

其他人都知道她不會無的放矢,都安安靜靜聽著。

唯有陶素素,身形猛地一顫,似乎在輕微的顫抖著,那雙杏眼裏一片晦暗,死死的盯著溫芷涵。

“這些人在酒店旅館,公共廁所之類的地方張貼小廣告,交易方式是線下交易,幾個人招供在三個多月前一天晚上接到一個訂單,在一家情侶酒店附近,買家是一個年輕女子,當時幾個人動了色心……”

她還沒說完,陶素素就猛地起身,拿起桌上的杯子,對準溫芷涵猛地扔了過去,然後抱頭尖叫起來:“夠了!!!夠了!!!”

“賤人,你閉嘴!!!!”

溫芷涵當然不會被她打到,一個側身躲了過去,瓷器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還有個舉止癲狂的陶素素,著實嚇到其他人。

顧璟宸麵色陰沉,擋在溫芷涵麵前,對傭人吩咐道:“找幾個安保,別叫她傷到人。”

短暫的震驚之後,正廳裏的人幾乎都明白了那層意思。

溫芷涵麵不改色,揉了揉額頭。

喬雅榕關心則亂,一時半會被陶家母女的話糊弄住了,但老爺子可不糊塗,沒得知真實經過,他不會妄下判斷,於是就吩咐顧璟宸來查這件事。

真正醉酒狀態的人是沒有意識的,無法發生關係,而按陶素素所言,給顧言風下的迷奸藥也有問題。

這種類似昏睡丸的東西主要是犯罪分子針對女性,但男女生理不同,顧言風本就醉酒再來點昏睡丸,能反應才有鬼。

這件事查出來也比較容易。

出售這種違法藥物必然會被警察盯上,溫芷涵隻打了個電話給向伊山,就從他口中得知了的確抓了一夥藥販子。

這些人就是一群小混混,聽說這個賺錢就進貨開賣,不是真正的製藥方,他們正在順藤摸瓜,和隔壁省聯合準備拿下製藥方,打擊這些犯罪分子。

審了一個月,這些人早就把犯罪行為招了個幹淨,其中就包括在某某情侶酒店,接到一單生意,沒想到買家是個獨身年輕女子,長相也不錯,幾個人臨時起意,將人拖進了附近的小巷子,事後以為對方買藥的行為也犯法,於是進行威脅後離開。

警方也在尋找這個女孩,準備勸對方提起訴訟。

時間和地址都對的上,再加上陶素素身上的疑點,溫芷涵又問了那名受害女子的特征,九成都對上了。

陶素素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讓陶夫人從震驚中回過神,她顫抖著手,滿眼不可思議。

然而從陶素素的反應來看,溫芷涵所說八成就是真相。

她捂著嘴,頓時淚如雨下,“我的女兒……你,你怎麽那麽傻啊!!”

一想到陶素素受到的傷害,陶夫人心髒一抽一抽的疼,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她。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素素騙她說去朋友家玩幾天,後來素素查出懷孕,說是顧言風的孩子,她就信以為真……

陶素素猛地推開她,陶夫人被重力推的摔倒在地。

陶素素卻顧不上滿臉心碎的母親,尖銳的叫著:“假的!都是假的!我懷的就是顧言風的孩子!你們顧家人不就是不想認嗎?我打掉不就好了!!!”

她雙眸赤紅,盯著桌子一角竟要將小腹裝過去,顧家的安保哪能讓她如此妄為,立刻將人按下,陶素素卻大喘著粗氣,不斷掙紮。

保安的桎梏讓她感覺仿佛回到了那個屈辱又絕望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