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完話,外麵那幾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手套的人進來,直接推著喬墨含躺著的床,往另一個地方走去。

喬墨含偏頭,目光剛好和那個男孩對上,觸及到對方擔憂的眼神以及他麵色虛弱的模樣,她安撫的笑了笑,心裏卻有些發沉。

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越來越重,還伴著淡淡的酸腥味。

喬墨含被推進房間,女人也跟了進來。

其中一個白大褂,拿出針管在喬墨含血管中抽了一管血,分別裝入抽樣瓶中放入一個檢測分析儀。

“怎麽樣?”

幾分鍾後,女人看著分析出來的結果,難得急切與激動,她現在完全不掩飾自己,因為她篤定喬墨含無法從這裏逃脫,根本沒有顧慮。

喬墨含微微翻了個白眼,她的血,有那麽好抽嗎?

白大褂男看到了檢測出來的血液報告,蹙眉站起身,來到喬墨含麵前,又抽了一管放進去檢測,等到結果出來,兩兩對比,他搖了搖頭。

“現在達不到要求,她的身體虧損很厲害,受不了實驗強度。”

“什麽?”女人有些不耐,“如果強行實驗,成功率有多少?”

“百分之零。”

女人:“……”

女人荒唐地看了喬墨含一眼,隻見**躺著的女人麵潤唇紅,眼神清亮靈動,怎麽看也不像是素質不達標的人,可她們的結果不會出錯。

計劃被耽誤,女人的心情好不起來。

“那就盡快給她調養,半個月,我隻給你半個月時間。”說完,女人氣惱離開。

幾個白大褂麵麵相覷,站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兒,推著喬墨含又做了各項檢查,緊接著,送回了原本的地方。

“你竟然沒事?”男孩見到喬墨含出去什麽樣,回來依舊是什麽樣,甚至還端回來一盤水果吃著,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們難道沒有對你做什麽嗎?”

“他們想做,但做不了。”

喬墨含晃了晃腳,她的手被解開了,腳腕上卻多了一條精鋼製成的鎖鏈。

喬墨含看向男孩,“你也經常會像我那樣,被拉出去抽血化驗嗎?”

男孩搖了搖頭,“我就第一天被那樣過,後來就沒有了。”

“那個夫人心思惡毒,睚呲必報,我無意潑了她,她就每天讓人把我強行按在水裏,快死了才撈出來,之後又重複,不過我就是順帶的,那些小孩子才可憐。”

“什麽小孩子?”喬墨含本來已經覺得男孩的經曆夠慘了,聽他說起還有更慘的,還是涉及孩子,端正了神色。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之前有一次,我想逃走,沒跑出去卻到了一個房間,裏麵都是泡在玻璃罩裏麵的小孩子,身上插滿了管子。”

似是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男孩打了個哆嗦,“從那以後,我就不想著跑了,也不敢跑了。”

“對了,你是一個明星,你失蹤的話,你的粉絲們難道不會擔心你嗎?還有你的家人朋友,他們應該會一直找你吧?”

喬墨含轉腕間,不知從哪兒弄出一根細細的長針,查看腳上的鎖鏈道:“我也不知道我失蹤後外麵是什麽情況,不過我沒出事之前就有預感。”

想到留給貝貝的那個包,還有薄沉夜,喬墨含眼底浮現信任,安慰男孩道:“我們一定會出去的,不過在這之前,你先告訴我你說的地方在哪兒?”

……

劇組遇到的拍攝事故,被朵希洛父母知道。

聯想到這次拍攝期間發生的種種,奧斯汀夫婦慎重考慮,如今,女兒已經不再執著於凱文,那麽她也是時候回來繼承家族了。

劇組中的人紛紛離開酒店,在離開之前,大部分人相約,去看喬墨含最後一眼,凱文也在其中。

收拾了東西下樓,凱文蓋上後備箱,恰好看到了與Cathy一起下樓的朵希洛。

凱文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助手,與朵希洛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見此上前問好,然後道:“你們也是要去看望喬小姐的嗎?”

Cathy沒有說話,朵希洛搖頭否認,神情頗為平靜,“看與不看並沒有什麽區別不是嗎?看了她也不會複活。”

助手有一段時間沒看到朵希洛了,乍一聽到這種話從她口中說出來,整個人怔愣在了原地。

“朵希洛?”他甚至喊她的名字都帶著試探。

朵希洛淡淡掃了他一眼,“是我,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完,挽著Cathy的胳膊就往車上走。

助手微微驚訝地張開了嘴,在二人從他身前走過後,恍惚的看向凱文,“少爺,朵希洛小姐這是怎麽了?”

一直以來,她雖然傲嬌蠻理,卻絕對不會這麽漠然,現在好像他們是隻熟悉名字的陌生人。

凱文早已習慣這樣的朵希洛,“不用管那麽多,我們去醫院。”

兩人驅車來到了醫院,薄沉夜將喬墨含的身體,安放在了獨立的病房,沒有葬禮也沒有運回國,每天都請專人來擦拭護理。

此時,凱文到了醫院,恰好遇到從病房中出來的護工,問清楚她在這裏的原因,凱文有些生氣。

他看向站在外麵走廊中垂眸沉思的高大男人。

這個人,就是喬的未婚夫,雖然他看起來很不錯,可是喬現在已經離開了,他用這樣的方式強行留住喬,神情間卻不帶一絲悲傷,明顯就是在做戲給別人看。

凱文拒絕李晨的招待,直接將花交給了助手,帶著怒意與不平來到薄沉夜麵前。

“薄先生,我聽說華國人講究入土為安,你這樣對待喬小姐,是不是太過分了!”

薄沉夜抬眸,盯著凱文的眼睛。

喬墨含身邊的人,他早就找人調查過,如今出了這種事,更是調查入微,凱文對喬墨含態度的不一般,薄沉夜心中明了。

而凱文,從薄沉夜看向他的那一刻,就直觀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的強大,可是為了喬,他還是沒有退後一步,可緊接著,就聽到薄沉夜道:“她沒有死。”

“裏麵的人不是她。”

“什麽?”凱文腦子宕機一瞬,男人的口吻沒有一絲開玩笑,全都是認真,他是真的這麽認為的。

瘋了,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