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我差點醒不過來,你都不擔心我嗎?”
陸爵沉表情很難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虛弱的原因,讓他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委屈。
好似寧安然對他的漠不關心,很讓他難過。
“我要是不去救大叔,大叔可能真的會醒不過來。”
寧安然直直的望著他,描繪著他的音容相貌。
她不擔心嗎?
她擔心死了!
害怕他會和聽到的一樣,死在那所謂的毒劑下。
害怕他消失在她的世界中,再也見不到他笑著的樣子,寵她的樣子,甚至是生氣,妒忌的樣子。
為什麽,大叔非要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呢?
為什麽,就不能做好萬全的準備,再出發呢?
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為什麽不第一時間聯係她,通知她呢?
難道他就不擔心,她事後知曉了會難過,會痛苦嗎?
“大叔,有將我,規劃在你未來的人生中嗎?”
“大叔,其實一點都在意我吧?”
寧安然望著眼前的男人,沒由來的,眼淚從眼眶中流淌而出。
眼淚滴落,仿佛滴在了陸爵沉的心上。
“怎麽哭了?”
“是我不好,我的錯,不哭了好嗎?”
陸爵沉有些手足無措的擦著眼前女孩兒臉頰上的淚花,心疼的不行。
早知道,他就不問那句話了!
“大叔,真的有將我放在心上嗎?”寧安然不滿的逼問著,扁著嘴,就這麽委屈巴巴的看向陸爵沉。
看的他心都要碎了。
“有,滿心都是你。”擦不幹淨眼淚,陸爵沉隻好放棄,俯身親著女孩兒的臉頰。
試圖讓她不要再哭,再傷心了。
他一顆心裏,滿滿的全是她。
就連昏迷倒下的時候,想著的也是如果死了,他家女孩兒要怎麽辦?
沒有他的保護,她會被陸家的其他人欺負吧,她會被所有妒忌她才華的人,針對吧?
如果沒有了他,她爺爺的病怎麽辦?以後該怎麽辦……
陸爵沉想到這裏,硬是憑借著強大的意誌,不讓自己死去。
他,不能死!
他,還有事情未完成!
自從車禍之後,陸爵沉的求生意識,從未像那一刻一樣,堅定不移。
“大叔的心裏如果有我,就不會輕易去涉險!”
“究竟是什麽藥,讓大叔如此記掛,不惜身陷險境?”
陸爵沉深深的望著寧安然,對於她的問話,沒有做出回答。
男人的反應,拒絕回答的眼神,看的寧安然更加委屈了起來。
“大叔如果想出意外,那下次,麻煩去的遠一點!也不要將牛炎帶上。”
帶上牛炎幹什麽?!
帶上牛炎,好向她通風報信嗎?!
寧安然突然就氣笑了起來,整個人有點瘋,又哭又笑的。
“安然,安然……”
陸爵沉緊緊的摟住了眼前的人兒,突然一股心慌浮上他的心頭。
他知道,他家女孩兒很聰明,有些事情,隻要仔細想一下,便能猜出他的意圖。
陸爵沉之所以將牛炎帶上,就是想在遇到危險的情況下,讓牛炎聯係寧安然。
牛炎很清楚寧安然的醫術。
“大叔,你讓我冷靜一下,我覺得我應該一個人冷靜一下。”
寧安然的腦中冒出了一個又一個不確定的念頭,讓她有種腦子要炸開的感覺。
頭疼的厲害。
“安然,安然你看著我!”陸爵沉雙手捧著寧安然的臉,兩人四目相對,寧安然能看到,男人眼中的焦慮。
大叔在焦慮什麽?
為什麽要焦慮?
“安然,我愛你,好愛好愛!”
“這件事情,我以後會和你說明的,你信我,一定要信我!”
“現在……好疼,渾身上下都……好疼……”
陸爵沉說著,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慘白了一分。
男人額頭上滿是冷汗,緊咬著薄唇的舉動,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大叔,大叔你怎麽了?”
寧安然望著陸爵沉痛苦難受的樣子,趕忙號上了他的脈搏。
可是,號了半天,她都沒有查出來陸爵沉是怎麽了?
“醫生,醫生!”
查不出結果,寧安然趕忙按下床頭的呼叫按鈕。
很快便有醫生和護士衝入病房中,陸爵沉再次被推入到了搶救室中。
“夫人,您放心,少爺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搶救室門口,寧安然焦躁的走來走去,情緒有些失控。
得到消息,剛忙來到醫院的傅強,站在一旁,出聲安慰道。
“夫人,您冷靜點,喝點水吧。”
傅強見寧安然十分焦慮,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將一瓶擰開的水,塞入到了她的手中。
寧安然一愣,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一整瓶水下肚,她的情緒,終於少了一些。
前一秒還縈繞在她心頭的念頭,頓時消失不見。
整個人,冷靜了不少。
等待的時間,總是那麽長。
一個小時後,陸爵沉便被推出了搶救室。
“醫生,我家少爺情況怎麽樣?”
傅強就站在搶救室門口,見到有人出來,立刻抓住了對方的手。
“病人已經沒事了。他體內餘毒未清,一旦病發,便會產生渾身劇痛的感覺。不過,並不會有性命之憂。”
“那餘毒清除幹淨了嗎?”傅強繼續問道。
男醫生表情有些複雜,緩緩說道:“剩下的毒素,已經完全融入他的血液中,我們清除不了。”
“那怎麽辦?”
“難道我們要眼看著我家少爺毒發,沒有任何辦法?”
盡管傅強臉上表情難看,可男醫生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你們沒有辦法,那誰能有辦法?”
男醫生一聽傅強這話,眉頭緊蹙,語氣不好的說道:“我們都沒有辦法,其他醫院,更沒有辦法!”
男醫生的語氣中,藏著驕傲,那是對他們醫院醫生的認可。
“傅強,現在就辦理出院手續,我們回家。”
既然是餘毒未清,那隻要清了就好了。
“什麽?”
男醫生聽到寧安然任性的話,當即投過去不滿的目光,“這位夫人,還請你不要亂來。”
“陸先生現如今的情況,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可也需要住院繼續治療。”
“你們能治得好嗎?”寧安然抬眸,直視男醫生的眼睛。
男醫生被那雙幹淨清澈的眸子,看的有些慌,開口說道:“隻要給我們時間,我們肯定能治好!”
這一點,男醫生還是很有信心的。
“你們想讓我老公一直這麽痛苦?”
“然後滿足你們研究的欲望?”
寧安然毫不留情的話,聽到男醫生的耳中,覺得刺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