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衡又何嚐不知道,謠傳本身就厲害,即便不是真的,也都傳成了真的。

更何況,他這就是真的……

現在對文衡來說,已經是一腳踏到了生死線上。

“現在還查不出這些謠傳是從哪兒來的嗎?”文衡開口問道。

“回老爺,關鍵問題是現在全京都,都已經傳遍了,根本就無從查起。”匯報之人繼續說道。

“娘娘讓給您傳話,說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就眼下來看的話,目前轉移是唯一安全的方法。”

文衡站起身來,在大廳當中來回踱步:“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現在那個傳出謠傳的人才是重點。”

“你想想,咱們做的這些事情有誰知道?可為什麽這謠傳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這個時候出來了?”

“你不感覺太湊巧了?”文衡繼續問道。

“是有些蹊蹺,咱們做的事情就隻有天知,地知,文家知道的人也就您跟二爺還有在下。”

“這外人……恐怕能做到這個地步的,隻有兩個人……”匯報之人思索道。

“說說看。”文衡繼續問了一句。

“一個是陛下,還有一個……那就是秦丞相!”匯報之人繼續分析道。

文衡點點頭:“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

文衡說完,匯報之人繼續道:“但是現在……感覺陛下這邊應該可以排除了。”

“到現在為止,宮內的禁衛軍侍衛,以及九門提督張毅的手下沒有一個調動。”

“如果是陛下,他完全可以不用傳什麽民謠,以陛下現在這個性格,估計直接就派人把文家八坪山給包圍了。”

“而現在,卻隻是用謠傳的形式傳遍京都,說白了就是想給咱們點顏色看看,這種事,估計除了秦丞相之外,別人應該幹不出來!”

“咱們可是王爺的人,但秦丞相……可是有野心自立為王不得不防啊……”

文衡歎息一聲:“所以說,咱們做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從現在開始起,盯死了秦守生的人和陛下的禁衛軍以及九門提督。”

“如果都沒有任何動靜的話,今晚醜時,悄悄的到八坪山轉移,畢竟隻要被人知道就不安全了。”

“在這麽傳下去,遲早要出事!”其實現在對文衡來說,就已經逼到了這個份上了,肯定是寢食難安。

隻要金銀一天不轉移他的心就放不下。

“是,老爺,那我這就去做!”正當匯報的人要去的時候,文衡伸手製止了他:“不,這件事事關文家生死,我親自去!”

……

此時,另外一邊,李顯已經來到了景陽宮,不過跟之前不同的是,進來後的李顯悄悄地換了一身下人的衣服……

站在一邊的香妃十分不解的看著李顯:“陛下,您……這是演的哪一出?”

李顯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道:“朕今天演一出金蟬脫殼!”

“待會兒,你這裏依舊歌舞升平,不管誰來這兒,都不要開門,若是有人問,你就說朕在你這裏歇息了。”

“待會兒,朕要隨著這些下人一起出宮辦大事!”李顯知道,現在文玉正派人盯著他。

所有的眼線,常喜已經摸清楚了,但是現在還不到除掉他們的時候,現在還得需要他們傳遞信息呢。

對李顯來說,文家跟秦守生一樣的可惡!

一個控製他的人身自由,一個控製他的財務自由!

總之,都不是什麽好鳥!

“請陛下放心好了,我這裏,保證不會出任何問題!放心去做陛下想去做的事情便可。”

通過這幾天的接觸,香妃感覺這個陛下,現在越來越有意思了。

李顯換好了衣服,跟隨在下人的身邊,以采購為由出了宮……

此時,香妃看了一眼眾人,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們都該奏樂奏樂,該伴舞伴舞,就說陛下要在景陽宮就寢,後宮任何人不得擅入。”

“是……”

悄悄除了宮的李顯,找到了早就已經等候多時的常喜和南宮燕。

“陛……哦,不,金三爺,司徒昭早已在安排好的地方等著您了。”常喜恭敬的回道。

“走,跟爺我一起去會會這個司徒昭!”說完之後,三個人便向著約定好的八方居客棧去了。

常喜定了一個雅間,現在對方並不知道李顯的真實身份。

到了地方,常喜輕輕推開門,隻見裏麵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臉色棱角分明。

由於常年風吹日曬的原因,滿臉的滄桑,此人正是司徒昭!

常喜引著李顯進去,便見到司徒昭站了起來。

“司徒先生,這邊是我家金三爺。”

見到李顯之後,司徒昭恭敬的行禮道:“原來你就是金兄,好一句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真沒想到,度過半生,居然還能遇到如此之音,真是幸甚至哉啊!”

李顯笑了笑:“司徒先生過獎了,在下也是久聞司徒先生大名,正好在下也喜歡這輿圖,所以就畫了一副精確的輪廓圖與先生!”

“我知道司徒先生足跡遍布大江南北,就是不知道……我給先生的輿圖先生補充的如何了?”

坐下之後,李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此時,之間司徒昭笑著從自己身邊拿出了一個精致的長盒,十分謹慎的將長盒放在了桌子上。

示意李顯打開,常喜躬身過來,輕輕將盒子打開之後,裏麵放著的,就是李顯那天繪出來的地形輪廓圖。

但是,當常喜跟南宮燕慢慢打開的時候,兩個人同時驚呆了……

隻見李顯畫的輪廓圖,早已不隻是一副輪過,而是麵補充了大乾的山河地理,此時看去,一幅波瀾狀況的景象。

“妙,實在是太妙了!”看完補充後的輿圖,李顯忍不住驚呼道。

這張輿圖精確記載了大乾現有的國土麵積,以及地質構造等等,十分詳盡,果真跟李顯猜的一樣,地方還是這個地方。

世界的輪廓未變!

不一樣的,就是國土的大小而已!

正當李顯讚歎的手,隻見司徒昭看著李顯開口問道:“我想金兄,贈送我如此貴重的東西,並不隻是為了讓我填充裏麵的山河地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