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也是澄心堂紙，質量要比外麵包裹得好不少。”
朱克甲激動得不停抖著手,一雙滿是青筋的手緩緩摩挲著紙麵，“這字跡......看著的確像是李煜的。”
“不過，葉塵小友說得不錯，我畢竟不是專門研究字畫的，隻是曾經在一位好友家中看到過一篇浪淘沙令，上麵的字跡與現在這殘篇有八分相似。”
“我那位好友喜好古董字畫，在這方麵的研究要比我深很多，我現在打個電話讓他過來。”
朱克甲意猶未盡地放下殘篇，連忙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後對葉塵道：“還請葉塵小友稍等，我那位好友十分鍾內就能到，來喝茶。”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為葉塵倒茶。
這一回是彎腰倒茶！
雖然沒有在嘴上承認錯誤，但這姿態明顯放低了很多。
所以葉塵本來還想出言讓他難堪幾分，見到這一幕,也硬生生憋了回去。
老前輩彎腰為後輩倒茶，這在古玩界中，是非常大的禮！
“我看到了什麽？朱老先生竟然為主播倒茶，還是彎著腰？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的世界觀崩塌了，朱老先生不該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嗎？我崩潰了！”
“竟然真的是李煜真跡，雖然是殘篇，但真的就是真的！看來朱老先生是覺得自己被打臉了,給主播倒茶當做道歉！”
“朱老先生說的好友你們知道是誰嗎？我也是混古董界的，讓我來給你們解惑。那人必定是楚大千，在古玩界的資曆跟朱老先生相差無幾！”
“楚先生本來是魔都人士，去年有一則新聞，說一個人找到了唐伯虎的《春樹秋霜圖》真跡，然後移交到了魔都博物館，那個人就是楚大千！”
十分鍾後。
屋子的門被重重推開。
一個穿著樸素的人氣喘籲籲，扶著門走了進來。
他身寬體胖，盯著圓溜溜的光頭，看樣子是在五十多歲左右。
在場的除了葉塵之外，就是他的年紀最小，但是在古玩界的地位卻跟朱克甲老先生齊平，主要是在古玩字畫方麵的研究，有獨特的理解。
朱克甲當年是靠撿漏致富，楚大千也是如此，隻不過他隻對古玩字畫感興趣，別的都不願意碰。
早些年得到一幅李煜的浪淘沙令，看著頗為喜歡，於是想把虞美人也收入囊中。
隻是這些年來，隻得到過虞美人的殘篇。
若不是聽小道消息說這一次的廟會有其他殘篇，他都懶得過來。
這不，剛在街上沒逛多久，就接到了老朱的電話，說是找到一幅虞美人真跡殘篇，這才瘋了似的跑過來。
進了門，楚大千不管不顧，直接開口問道：“在哪裏？快讓我看看！”
一轉眼看到了檀木桌子上的那塊殘篇。
楚大千虎軀一震，狼一般撲了過去。
拿起殘篇端詳起來。
一分鍾過去。
楚大千臉上的表情變了幾十次，最後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皇天不負苦心人，得來全不費功夫！這是真的，這是真的！我找了好多年，今天竟然見到了！老朱，你太厲害了！”
楚大千笑得滿麵紅光，不停地摩挲著真跡殘片，抱在懷裏愛不釋手：“不過話說回來，老朱你不是很少研究字畫麽？怎麽發現的這個？在哪裏發現的？快跟我講講！”
葉塵聽到楚大千這麽說，頓時不爽了，感情就朱克甲能發現？我這麽大個人坐在這裏，看不見？
“咳咳咳。”
葉塵幹咳幾聲，希望引起注意。
還真讓他成功了。
楚大千聽到咳嗽聲，朝葉塵看過來，眉頭緊緊扭在一起：“我跟老朱說話，你一個臭小子打什麽岔？”
朱克甲頓時瞪大了眼睛，連忙說道：“大千，你誤會了！這幅殘篇不釋放我發現的，而是這位葉塵小友發現的！”
“什麽？！”楚大千滿臉難以置信：“就、就、就是他？”
朱克甲連忙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楚大千聽完後，注意力這才放到檀木桌子上的那幅被割開的畫上，看了一會兒，說道：“老朱你糊塗啊！元青此人是李煜的好友，相傳為保護虞美人這幅李煜的絕筆，將它們割開分別藏在不同的畫中！”
隨後看向葉塵：“葉、葉塵小友，是在對不住了，剛才情緒激動，還請原諒。現在當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你如此年輕就有這等眼光，實在是讓人佩服。這種年紀就有膽魄做職業撿漏，比我當年要強過太多，讓我羞愧不已。”
“就算是我，在幾年前得到李煜殘篇之前，也差點錯過。要不是不小心割破讓真跡殘篇露出來，我恐怕真的是一輩子都有遺憾。說實在的，很少有人能注意到，這幅澄心堂紙畫作，比尋常的要厚一些。”
“這幅殘篇，我願意出三百萬購買！另外我是天下樓的股東之一，作為道歉，可以直接讓你越級辦理黑卡！”
朱克甲繼續說道：“三百萬你別嫌少，畢竟這就是殘篇的價格。看樣子應該還有兩幅殘篇沒有出世，如果你能找到，我願意出價五百萬一幅！”
不管是什麽古董，隻要殘了，跌價就好比跳樓，一下從最高處跌至最低，沒有反彈的機會！
字畫自然也包括在內。
元青當年或許沒有想過這一點，隻想著讓李煜絕筆能流傳下去，所以才分割開來。
若是完整的虞美人真跡，放到現在也是以億為單位計算！
朱克甲的出價正好是係統的估計，非常合理。
葉塵點頭道：“好！”
朱克甲也毫不遲疑，直接轉賬過去。
【轉賬收款，三百萬元整！】
看著水漲船高的餘額，葉塵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很快，還沒離開多久的林青竹再次進來。
“楚叔叔，你也來了啊。”看到笑得跟彌勒佛一般的楚大千，林青竹疑惑道。
楚大千道：“小林，麻煩你給這位葉塵小友辦一張黑卡。”
“什麽？！”
林青竹驚訝得合不攏嘴，嘴巴成O形，足以塞進一根成熟的大香蕉，同時一雙桃花眼瞪大，指著葉塵，似乎不太相信般，再次確認道：“楚叔叔，你是說......給他辦理一張黑卡？”
也難怪她如此驚訝。
天下樓的規矩。
股東一生隻能保薦一位黑卡用戶。
尋常人想獲得黑卡資格，一定是要在天下樓交易一億以上！
難度可想而知！
天下樓作為全國最大的連鎖古董行之一，如今的黑卡用戶還不到二十個！
楚大千點頭道：“沒錯，就是葉塵小友。”
轟！
林青竹感覺世界都崩塌了一般，呼吸加重且急促，胸口前波濤起伏，蔚為大觀。
葉塵這家夥才拿到青銅卡過去多久？
直接就越級成為了黑卡用戶！
是天下樓有史以來最年輕，也是從青銅卡升級到黑卡最快的人！
有黑卡實力的富豪，直接就是黑卡了。
而青銅卡，不過是交易幾十萬，幾乎一輩子都不能拿到黑卡。
葉塵卻是例外！
不過，既然楚大千都說了，林青竹隻能照辦。
隻不過是滿臉懵，頭腦空白地幫葉塵辦理黑卡。
將黑卡遞到葉塵手中時，她猛然像是醒悟過來般，條件反射縮回手。
葉塵滿臉壞笑：“怎麽？舍不得？”
林青竹緊咬著嘴唇，看了看手上帶著至尊LOGO的黑卡，再看看穿著樸素、一身衣服在某寶幾百塊就能拿下的葉塵，非常不情願地把卡遞了過去。
她鬆開牙齒，下唇宛如QQ糖般有彈性，“啵”的一聲。
那兩片看上去柔嫩絲滑，粉嫩欲滴的唇一開一合，很不情願且違心地說道：“葉先生，恭喜您成為天下樓的黑卡會員，您將有以下特權......”
林青竹說了一堆，最後說道：“每一位黑卡用戶都能擁有一名專屬人員服務，這也是特權之一。”
葉塵盯著她，突然惡趣味地笑道：“服務人員可以自己指定麽？”
林青竹狐疑掃了他一眼：“可以，這些是天下樓服務人員的基本資料，您過目。”
她把平板遞過去。
葉塵接過去隨便撥弄一會兒，點頭道：“我已經選好了。”
把平板還回去，葉塵一雙眼睛直視林青竹那雙桃花眼。
林青竹被看得很不自在，眼神躲閃：“您請說，我馬上為您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