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直播間的再次開啟,大批觀眾瞬間湧入了房間。
“聽說考古有了進一步的進展!”
“群雄殺出的薑蔚的新卡都抽了嗎?”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帛約大將軍繼續大展神威了!”
“書上寫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我相信地裏挖出來,真的不能再真。”
“我倒是想知道蜀懷王的後續。”
“巧了,俺也一樣!”……
隨著直播間觀眾的熱烈討論,熱度也在不斷上升。負責直播拍攝的工作人員示意文綾開始,文綾點點頭,看著鏡頭說:
“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川蜀大學文史學院的教授文綾,經過考古隊員們的不懈探索,我們在二號窟室發現了這塊記載著‘街亭保衛戰’詳細戰況的石板,為什麽要用石板紀事尚未可知,但是很感念先人使用了石板,才使得我們得以了解兩千年前的這場戰鬥的過程!”
緊接著,鏡頭隨著文綾的目光切換到了石板上。
“長寧四年十一月,鎮西將軍鍾璦領軍號稱十萬,破我天門關,**,直抵街亭。街亭僅白毦軍校尉龐良領軍兩千餘鎮守。”
聽聞這誇張的數字,直播間原本因為文綾開始講述而逐漸平靜的公屏,就如同燒滾的油鍋猛然加入一盆水一樣,爆發了起來。
“兩千對十萬?”
“隻有薑蔚大將軍才能夠應對吧。”
“這樣的懸殊,給頭豬指揮也能打贏吧?就隻能等著大將軍來力挽狂瀾了。”……
文綾繼續念道:
“街亭地處安陵山與龍牙山間,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戰始,璦遣部將李策率軍八千攻城,良親領抵之。策雖勇,數攻不克,璦怒鞭策,後分派攻城,晝夜不息。天地變色,血流塞河。白毦將士,死戰不退,街亭百姓,共赴國難……”
……
街亭保衛戰打響了!
數萬晉軍在鍾璦的指揮下,如潮水般對街亭城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城牆上的守軍與敵軍展開了生死搏鬥,戰鬥異常激烈。
城外,晉軍以數千人為單位,瘋狂地發動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城內,英勇的守軍前赴後繼,拚死抵抗。
成千上萬的箭矢從晉軍的弓上射出,疾速地射向街亭城中,箭陣如同黑雲般遮蓋了整個天空。將士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又有新的將士從後方撲上來,他們踏著戰友的屍體,揮舞大刀砍向從雲梯上登城的敵軍。
城牆上,頭盔接連掉落,鮮血染紅了整座城牆。護城河變成了血紅色,河麵上漂浮著無數將士的屍體,有白毦兵,有晉軍的,也有助戰的百姓的。
然而,白毦軍的將士們沒有一個人後退一步,他們堅信大將軍會帶領援軍到來,他們堅信自己能夠守住這座城。
白毦將士們的臉上早已布滿塵埃和血跡,但他們的眼神堅定,毫無畏懼。每一位將士都心懷著保家衛國的信念,寧願戰死沙場,也絕不退縮半步。
攻守之間的較量持續了數個時辰,天地似乎都因這激烈的交戰而變得昏暗。每次晉軍試圖通過雲梯攀爬城牆,都被守軍拚死擊潰。油鍋、巨石、沸油等防守武器頻繁地從城牆上投下,給晉軍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為了鼓舞士氣,龐良親自率領自己的親兵登上城樓,與戰友們並肩作戰。他們用長槍和血肉之軀,抵擋著敵軍一波又一波的猛攻。
與龐良等白毦兵一起守衛街亭的,還有原本居住在城中的萬餘百姓。無論是出於對昭烈王、薑蔚等人仁政治理的感激,還是為了守護家園、保護親朋好友免受屠戮,他們都在盡自己所能,救治傷員,拆除房屋為城牆提供滾木礌石。
麵對如此堅硬的防禦,鍾璦也無可奈何,他的將魄更多是適用於統軍,而非戰場搏殺。這樣的困境,甚至讓他有些不禁懷念起了鄧暉……
龐良也很不好受,他麾下的兩千白毦兵能夠作戰的,他估計已經不足五百之數,而百姓們……本就不是應該在這個血肉戰場上奔走的。
“撕拉。”龐良用牙咬著,把布條纏綁在臂膊上,又把鎧甲裹得更緊些。
……
“良亦晝夜不息,身中六箭,一日白發,麵容枯槁,仍拚死搏殺,斬晉軍數人。”
“六……六箭?”
“鐵人吧。”
“看這意思,這龐良還守住街亭了。”
“這真沒有聽說過……”
……
“呼哧,呼。”龐良躺在牆邊,喘著粗氣,“晉軍,晉軍退兵了嗎?”
“退了,退了,校尉大人,咱們又活下來了!”
聞言,龐良用力地費力地扯了扯嘴角,是啊,又活了下去。
他仰頭望著,看著昏黃的天色:“幾時了?”
“應當是申時了。”
“扶我起來。”龐良向身旁的部下招招手,被攙扶著站了起來。
望著鳴金收兵的晉軍,他強撐著,冷哼一聲:“晉軍也不過如此。”然後他回頭看著因為放鬆和慶幸活下來的士兵和青壯們。
“大家抓緊時間去休息,晉軍現在鳴金收兵,我想他們今晚大概是想來劫城。”
不少戰士聽完後就立馬睡著了過去,即便是身處鮮血淋漓的戰場之上。
……
“……是夜,晉軍襲城。良左呼右喚,協力以阻,盾甲出世,晉軍敗退。”
“守住兩天了。”
“真是一個猛人啊,話說,盾甲是什麽?龐良隱藏的後備兵嗎?”
“應該不至於,不過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解釋了。”
“他是真能守城啊,2000人足足硬扛了十萬大軍兩天兩夜。”
“這樣的故事,放眼全世界都不多見,尤其對陣的,還是在那個時代強大的晉軍。”
……
朦朧的月光,昏黃的火把,襯托著白色的光更加耀眼奪目。
在戰場上的所有人中,沒有比鍾璦更加了解這道白光的意義。
那代表著的,是將魄覺醒。
鍾璦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士兵們奮力地登上了城牆,緊接著,排山倒海般的氣勢湧來。本來已經登上城牆的士兵,一點一點的往後退,最後演變成了全軍的潰退。
“究竟是怎麽回事?不是都已經登上城牆了嗎?”
鍾璦憤怒地揮舞著鞭子,就差一點,就一點,這座小小的城池已經阻擋了自己將近兩天了,是自己的士兵們太脆弱了,還是對麵的守軍太強了?
“將……將軍……”領兵夜襲的校尉顫抖著,“蜀軍就好像套上了一層鎧甲,我們手中的刀槍甚至沒有辦法傷害到他們。”
他把手中的長刀呈給鍾璦,鍾璦接過之後,仔細地察看著刀刃,發現上麵就像是砍在石頭一樣,刀刃有很多處都崩壞掉了。
鍾璦憤恨地將鞭子甩到地上,“將魄覺醒!今晚就到這裏,收兵回營,明日本將親自領兵,必須一鼓作氣拿下來,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撐不了太久了。”
“諾……”
街亭城樓上,龐良興奮地看著自己顫抖的手,這就是將魄的力量嗎?
盾甲禦佑,這就是自己將魄的名字,是堅守的能力,守護的意思。能使得自己麾下的士兵們防禦力大增,普通兵刃根本無法傷害到肉體。
成為蜀國最堅固的盾!
龐良如此心想。
隻是王上和大將軍不知什麽時候會到?龐良能感覺自己還能再守兩天。
一聲呼喊停滯了龐良的思索。
“校尉大人,校尉大人,王上和大將軍率兵到了,這位是黃易公公。”
一隊人馬從身後的城中大道上疾馳,還帶著些許稚嫩的少年的聲音傳到了立在城牆上的守軍的耳中。
援軍到了?我們真的活下來了?
發自內心的慶幸油然而生,相鄰的人們不禁相擁在一起。無論是士兵,還是百姓,無論男女與老少,相擁在一起,仿佛是在感歎著生命的美好與活下來的不容易。
燦爛的笑容與放鬆的淚水並存,在這片布滿血汙的戰場上,一朵名為希望的花朵蔚然綻放。
龐良趕緊走下城牆,而那隊騎行的人已經快步走了上來。為首的是穿著一身宦官騎士裝束的青年,“黃易,見過龐大人。”
那人正是黃易,如此恭敬,也是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名年輕的將領,未來定然會成為王上的愛將,乃至是整個國家的肱骨之臣。
“公公,實在多禮了。不知王上和大將軍現在何處?”
龐良簡單的寒暄了一下,雖然他知道眼前的這名宦官正是王上非常信重的人,但是在如此的情況下,也顧不得更多的去打交道了。
“王上和大將軍已至南門寨內,特派本官前來一探城中處境。看到龐大人依然在堅守,本官就放心了。”
黃易打量了一下,身上滿是包紮的龐良,以及他身後疲憊不堪的士卒和百姓們,“龐大人及各位將士、壯士還望稍安勿躁,本官這就趕回軍中。王上已令禦軍整裝待發前來換防。諸多恩賞,待各位將士到南門寨中安頓好之後,王上親自恩賜。”
“吾王萬年!”龐良首當其衝,半跪高呼。
他身後的白毦軍將士以及百姓們也都和他一樣,高呼起來。
“吾王萬年!吾王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