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服很煩躁,原本水師應該是由蔡珪統領的,可是涼王前不久不知道聽信了什麽傳言,直接在轅門,把蔡珪給問斬了,說是勾結蜀王,畏戰不敢出擊。
然後涼王,就把另一個降將升為了水師統領,並勒令出擊。結果不出所料的,遭遇了大敗,水師幾乎毀於一旦。
之後,很久沒有出謀劃策過的賈和為涼王獻上了鐵索連環之計,涼王也欣然采納,用鐵索將新打造的戰船連接在一起,縱使是騎兵在上麵跑馬,也是如履平地。
聽起來是挺不錯的,但如果統領不是自己的話。
牛服一個騎兵將領,去領著在戰船上馳騁的騎兵去打久經戰場的水師,真的假的?
不過還好。
牛服站在最前列的戰船上,望著從對麵江邊,搖曳著的點點的火光,借助著將魄的增幅,他能夠清晰的看到那幾艘船隻上麵豎著的青龍旗幟。
“黃覆果真如信中所說,掛著青龍旗,帶著糧船來降了。”
牛服得意一笑,那越國的大都督周瑾也並不是像傳聞中的,所謂英明,善於謀劃,臨戰之前,竟然還會與手底下的大將發生內訌,不過這倒是賜予了涼州軍一個戰勝的良機。
“快去派人接應黃將軍,一把年紀來降,可不能讓人家久等了。”
牛服催促著部下說道。
而在對麵,黃覆扶著船沿蹲在船頭,將魄的力量讓他能夠看清楚對麵涼州軍的船隻陣勢。
“還真是整整齊齊,就像軍陣一樣。”
黃覆看著用鐵索連接起來的涼州軍戰船,不由得喃喃道。
“果真如同大都督所說,涼州軍將船隻首尾相連左右互通。雖然說在江麵上確實穩固,能夠讓北方不習水戰的軍士們,也能夠如履平地,可是如今冬季天幹物燥,這一遇大火,戰船,包括船上的人都得玩完。”
黃覆摸了一下屁股:“值了,老夫就沒有打過這麽大的仗,這一頓打也是值了。”
“將軍,對麵似乎有小船前來?”
一名士卒提醒黃覆說,黃覆定睛一看,果真有數艘從涼州軍戰船方向,往自己這邊趕來的小船。
估摸了一下,距離涼州軍的戰船陣隻有一裏多的距離,身後一陣江風吹過,東風已來,黃覆咬了咬牙。
抽出腰間的長刀,大聲高喊道:“東風已起,點火,衝啊!”
在黃覆的命令之下,二十艘豎著青龍旗的小船瞬間火起,火趁風威,風助火勢,二十艘火船如箭矢發射一般,急速撞入涼州軍戰船軍陣之中,一瞬間,火光煙塵漫天。
涼州軍戰船陣中的船隻一時之間盡數燃燒起來,而這些船隻又被鐵鎖鎖住,後麵沒有被火船撞擊到的戰船,也無法躲避。隻見滄源江麵之上,火焰在水上歡快地翻騰著,被風吹著向北逐去,整片天空一片通紅。
一時之間,整座戰場就仿佛宛如白晝。
正在船隊中心最大的船隻上麵休息的董牧,被衝進來的溫布給搖醒。
“義父,義父!船陣著火,火勢已經蔓延到水邊軍寨中了!義父快快隨布下船!”
溫布叫的急切,董牧急匆匆的穿上靴子,邁出房門,紅透的半邊天映入他的眼簾。
天塌了!
董牧整個人都愣住了,他還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這樣的挫敗之感,“孤的大軍!”
“義父快走!”
溫布目力極好,他已經看到從三麵而來的聯軍水師了。
西麵攻來的蜀軍,南邊殺來的荊州軍,西麵襲來的越軍,萬箭齊發,千槍並出,涼州軍及其仆從軍,中箭者,著槍者,燒死和溺亡者不計其數。
同時,在陸地上打著“孟”和“袁”字旗幟的騎兵也在軍營之中橫衝直撞,到處放火。
涼州軍龐大的軍勢,頃刻間毀於一旦!
……
“諸侯聯軍將涼州軍的主力摧毀在了赤壁北岸!”文綾緩緩吐出一口氣,對著攝像頭說道。
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也都歡呼起來,畢竟誰不願意去看一場以弱勝強,以多勝少的戰爭呢?即便這是一場口述。
“不過,赤壁之戰不僅僅是將涼州軍的主力給摧毀在了赤壁,而且還有更為精彩的後續,如果說赤壁之戰的勝利摧毀了涼王董牧的野心霸業,那麽後續,可真是……”
……
溫布領著數百名陷陣營的將士護送著董牧向北方逃竄,穿梭在火焰燃燒的樹林之中。
迷頭轉向的好不容易衝出了樹林,一直在前麵先行開路的幾名將士回稟說道:“前麵有兩條路,王上欲行哪一條?”
“哪條路能更快地回到南陽郡?”
“大路比較平坦,大概要五十多裏;小路走華容道,隻需要不到四十裏便可抵達,隻是道路又窄又險,坑坑窪窪,非常難走。”
“聯軍要追,必定以為我走大路,咱們走小路,也能更快地回去。”董牧一拍腦袋,直接決定了方向。
又走了不到幾裏地。
猛然對路有一隊人馬舉著火把等候,董牧定睛望去,所打旗幟上寫一“蜀”字。
為首者,騎著青色麒麟,身著赤紅鎧甲,手提建木長槍,正是蜀國大將軍薑蔚薑帛樂。
董牧看到薑蔚,想到半年前在帝都一戰。不過又想到了身旁的溫布,看薑蔚所帶士卒隻有百餘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青麟托著薑蔚緩緩朝著董牧走過去,薑維也提起建木槍,槍尖直指董牧。
“逆賊董牧,今天你已大勢已去,還不從速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董牧不屑地勾起了嘴角,“薑帛樂,縱然你名滿天下,可我亦有我兒鬼神溫布!今日我不但要逃出生天,還要讓你死在這裏!”
他麵色猙獰,惡狠狠地說道,然後緊接著大喊:
“我兒奉先何在?”
“溫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