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秦走在大理石鋪設的地麵上，一副閑庭信步，欣賞走廊上的裝飾的模樣。
路邊的衛兵看到夏秦都相當莊重地向他致意問好，或者說是對黎念問好。
而夏秦則是在聽著黎念的講述。
“你是說，你是想要推翻王室和教會統治的秘密結社的一員？”
“沒錯，土倫之戰就是結社想要讓我得以有晉升的理由而策劃的。我們原本是想要讓炮兵攻擊城中不重要的建築，既為城中的革命者製造撤退的掩護，也是讓教會和他們在國府中的人認識的我的價值。”
“現在看來，你們的計劃應該是成功了。”夏秦低頭看著身上的華麗裝飾。
“隻成功了一半。”黎念的聲音有些黯然，“鎮守巴黎的智天使基路伯，他趕到了土倫，在硝煙中進入城中，最終逃出來的革命者，隻有我們預計的一半……”
天使。
這是夏秦第二次聽說這個名號了，上一次還是聽說在科西嘉島上的主天使，忘記問孔明他們這個了。
“之後我被國王陛下擢升為炮兵上校，把我調入了凡爾賽宮，擔任王室侍衛長。”
“沒想到你們結社勢力這麽龐大，連王室的侍衛長的位置都能安排。”夏秦有些震驚，畢竟侍衛長負責的就是王室成員的安全，然而黎念這個侍衛長卻是想要推翻王室統治的反賊。
黎念語氣變得有些扭捏：“呃，路易國王是我們的成員……”
“……”，6。
陛下何故謀反是吧？純純是自己革自己的命。
“你們這位國王陛下還真是想到“開明啊”，你知道教會的曆史嗎？”夏秦不由感歎一聲，緊接著詢問道。
“當然，我可是巴黎軍事學校的優秀畢業生。”黎念言語透露著自豪，“教會的曆史要從最開始的羅馬帝國開始說起，從羅穆魯斯皇帝承認教會作為唯一國教的時候，教會的曆史也便隨之開始。”
“隨著教會的不斷發展，蒙受神恩的人也不斷地增多，最開始他們被稱之為聖徒，起碼經書裏是這樣表示的。”
“後來，隨著帝國的統治龐大，帝國分裂成了西羅馬和東羅馬，東羅馬被稱之為米海爾帝國，西羅馬則隨著北方的蠻族入侵而分裂，最終，被蠻族的一位名叫法蘭克國王建立，號稱神聖法蘭克帝國。”
“在這期間，處於亞平寧的教會不斷壯大，也很大程度上促進了神聖法蘭克帝國的統一。隻是有陰謀論稱，法蘭克皇帝不願意任憑擺布，妄想覆滅教會卻反被教會給覆滅整個國家也被拆解給了他的三個孫子，而這時候教會已經淩駕於王權之上了。”
“也從那個時候開始，掌控著神恩力量的聖徒更名為天使，劃分為九個權層，控製著不同大小的區域。”
夏秦終於有些明白了，這就是中世紀的神權淩駕於王權之上，沒想到現在的國王依然是如此的狀態。
“那主天使還有智天使都是什麽？”
“根據教會的劃分，總共有四位熾天使，下麵依次是智天使、座天使，這是神聖的階級。子的階級是：主天使、力天使、能天使。最下的三層是聖靈階級：權天使、大天使和天使。”
“這也對應了他們所謂的神恩力量的強弱，是吧？”
“沒錯。據說神聖階級的天使們都是不死不滅的，但也有人說，他們也是會有生老病死的，隻不過是由後續的天使繼承了他們的名號。”
夏秦懂了，應該是後者。畢竟這個世界神奇歸神奇，但是生老病死依然是不可逆轉的，隻不過蒙受了這麽多年的一個聲望，那這些天使的力量，恐怕……
夏秦突然感到很是棘手，即便隻是繼承名號，這些名號所蘊含的力量，恐怕也比大黎的各位眾將都要強。
現如今極西地的諸國名義上是由國王和貴族統治，但是教會也是人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角色。
教會從信陽中擴展名號的聲望，持續不斷地汲取力量，國王和貴族恐怕也隻是他們推出來治理國家的傀儡罷了，隻是名義上。
“那為什麽你們會選擇反抗呢？”夏秦疑惑說：“按道理來講，你們的思想應當都被教會牢牢的給控製住。”
黎念的語氣中開始帶上些向往：“這就要說到幾年前，教會四大熾天使之一，被稱為神之右手的路西法在大不列顛群島舉起了反抗教會的大旗，廢掉了詹姆斯國王，成立了聖公會，號稱反抗教會的腐朽。”
what？路西法？
“他是不是帶著三分之一的天使背叛？”夏秦試探著問道。
“你怎麽知道？”黎念疑問說。
“畢竟我可是攝政王，這點還是知道的。”
“哦，好吧。”黎念沒多想，繼續說道：“作為離大不列顛最近的法蘭西王國，自然最先受到了影響。再加上法蘭西一直自詡為法蘭克的正統，貴族對教會其實並沒有那麽恭順。”
正當兩人溝通的時候，藏書室的門卻被推開，“長官，國王陛下讓我通知您去見他。”
“好的，您帶路吧。”
在黎念一字一句的指導下，夏秦表現得就像她平時一樣。
那名衛兵也沒有什麽懷疑，就領著夏秦走了。
“我裝得像不像？”
“一般了。”黎念淡淡地評價說，“實際上，現在人民也開始不滿了起來，因為路西法帶領眾多天使叛逃，還帶走了教會相當一部分的積蓄。如今，教會正在謀劃西征，這就要用到錢財，可就他們所說，他們現在的積蓄完全不夠。不久前，他們脅迫著路易陛下召開了三級會議，商討了關於加稅的要求。”
“也因此，人民也開始日益不滿，不僅是對國王，還有教會。也因此，全國零星的會有歧義者反抗統治，不過都一如既往地被鎮壓了。”
看來這是要引爆一場徹底的大革命啊！
夏秦心中不由得暗喜，感覺自己的謀劃編纂應該會具有可行性。
在衛兵的帶領下，夏秦一路往偏僻的地方而去，順著下行的樓梯，到達了一處，應當被稱為密室的地方。
密室之中，燈光昏暗，牆麵都是普通的磚石，並沒有布置得如同凡爾賽宮內一樣奢華。
但這裏卻足夠大，正當門入目可見的是一個大廳，大廳內擺放著一張長桌，長桌旁邊站著衣著華麗或年輕或年長的人。
他們正在激烈地討論著，連夏秦進來都沒有發現，依然沉迷於自己的世界之中。
“他們在討論怎麽樣發動起義比較好。”黎念說道。
夏秦點了點頭，正想靠前去看看他們桌上擺的是什麽，卻被一個胖子攔住了腳步。
胖子帶著白色的假發，身上穿著鳶尾花圖案的藍色禮服，臉上掛著笑，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
“莉莉婭小姐。”
夏秦在黎念的指導下，較為標準地行了一個見麵禮，“國王陛下，您召喚我前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路易十六用手拍用力地咳嗽了一陣，緊接著滿含歉意地說：“很抱歉，我這個身體。我叫你前來，是因為大家已經商討好了，如何進行起義，隻是起義的地點還是有些爭論。”
他指了指正在長桌上爭得麵紅耳赤的幾人，略有無奈地攤了攤手。
“你知道的，我一向沒有什麽話語權和決斷力，隻能讓侍衛請你過來了。”
夏秦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陛下。另外還請您保重好身體。”
聽到夏秦的話，路易十六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啊，莉莉婭你這麽說……真是謝謝你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