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佩蓉撥打手機動作停住了,沒想到蘇桐居然聽到了她們要蘇桐嫁入傅家的事情。
“什麽衝喜,傅家家大業大,海城豪門之首,會救不活一個傅少嗎?不過是傳聞而已,現在這潑天的富貴現在是要輪到你,你就偷著樂吧。”
蘇桐差點笑出聲:“既然傅家這麽好,讓你們的阮糖嫁過去吧。”
蘇桐推三阻四讓趙佩蓉不高興,腦子一熱脫口而出:“糖糖怎麽可能嫁給那個病秧子……”
一句病秧子,不打自招。
嗬嗬,阮糖不行,蘇桐就可以?
蘇桐冷笑中夾著鄙視,眼神一點點暗了下來:“我同意了嗎?”
不管蘇桐的意願,是抽血,還是替嫁,全被阮家人做了主。
看著蘇桐漠然的表情,阮老夫人說道:“你一個鄉下野丫頭最後的出路還不就是找個野漢子過一輩子,我們現在給你找的男人可是你花幾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別給臉不要臉。”
阮糖道貌岸然地囁嚅出聲:“姐姐,媽媽和奶奶也是為了你的下半生的幸福著想,嫁入傅家吃穿不愁,你不感謝怎麽還怪罪起來,這不是讓她們寒心嗎。”
趙佩蓉滿意地點點頭:“還是糖糖懂事。”
蘇桐差點要笑出聲,她們寒心?
阮糖的發言還真是茶香四溢。
蘇桐衝著阮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阮糖不知道蘇桐要搞什麽鬼,卻還是裝模作樣地走了過來,反正量她也不敢當著媽媽和奶奶的麵做什麽。
自信滿滿地走進,啪的一聲巨響,伴隨著阮糖捂著臉的驚叫聲:“啊!”
阮糖蒙了,蘇桐居然敢打她?
蘇桐到了阮家之後就是一個被她拿捏的蠢貨,被她玩弄鼓掌之心,但是她現在居然硬氣起來了。
阮糖握緊拳頭,隱忍著眼神中的陰鬱,片刻之後她噙著淚:“姐姐,是我說錯了什麽惹了姐姐不高興嗎,為什麽打我。”
蘇桐桀驁張狂,狠聲說道:“既然汙蔑我推你下樓,罪名我背了,這手我也得下了才行。”
趙佩蓉氣炸了:“放肆!死不悔改,還敢說糖糖不是你推的,難道她會害自己進醫院嗎,你真是無可救藥!”
阮老夫人怒嗬:“土雞就是土雞,給你阮家大小姐的身份,也飛不上枝頭,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敢打她的糖糖,她也得打回去才行。
蘇桐凜冽的光芒從眼底一閃而過,她沒有反抗,就這麽靜靜地站著。
阮老夫人逮住了機會,眼睛亮起,要是一巴掌打下來,肯定臉上五個手指印。
蘇桐眼神帶著一股不被降服的野性,一字一句慢悠悠。
“你可要小心點,我這張臉晚上還要去傅家衝喜,要是讓傅家人覺得我不喜慶,把我退貨了,就沒有人頂阮糖了。”
抬起的手就這麽定格在了半空中。
“你!你!你!”
阮老夫人氣得發抖,那副想要打蘇桐,卻隻能把怒氣把肚子裏吞。
阮糖輕拍奶奶的身子,說道:“奶奶身體要緊,被氣壞了不值得。”
阮糖眼底壓抑著陰鬱的狠勁。
蘇桐現在張揚又能怎麽樣呢,等今天晚上她就會被送到傅家去,成為阮糖的替身衝喜喜娘。
要是衝喜沒用,不用阮糖出手,傅家就不會放過她了。
這麽一想,阮糖眼裏的暗芒逐漸消散。
病房門外老黑的手放在門把上沒有扭開,瞥頭看了眼身邊把裏麵的一言一行聽了個徹底的傅紹南。
什麽病秧子、衝喜、守活寡……
老黑吞了吞口水。
傅少小的時候的確好幾次差點活不下來,經常被送到醫院搶救,慢慢謠言就傳開了。
哪怕病好了,還被傅老爺子送到了軍隊裏麵鍛煉身體,現在壁壘分明的體格,就連雇傭兵出身的老黑都不一定是傅少的對手,但是傅家任由外界傳得他快要一命嗚呼。
傅紹南如鷹隼一般的目光銳利鋒芒,仿佛可以把眼前的一些障礙給粉碎。
這就是爺爺說的,對爺爺有過救命之恩的阮家?
他冷聲:“不用進去了。”
不帶一絲留戀轉身離開。
車子已經停在了住院病房樓下等待,傅紹南站在車邊剛打開車門,嘭的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麽重物砸在了車頂。
見車頂一個人影,滑溜了下來,站在了身旁。
傅紹南擰起的眉頭抬頭看到他剛剛去的病房,正開著窗戶,有人跳窗逃跑了!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蘇桐。
明知道阮家人要把她抓去衝喜,她會這麽配合?
蘇桐看到了站在車邊的男人,純黑色的西裝禁欲感十足,眸色漫不經心和她對視了。
蘇桐看到男人目光清冷如霜,看似慵懶卻帶著睥睨之氣,輕輕鬆鬆地斜斜的靠在那兒,就擁有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光華氣質斐然。
這一刻男人,眉頭微微擰起,似乎對蘇桐的突然出現,表現出不悅的情緒。
就在男人以為蘇桐會不好意思道歉,或者是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離開的時候,女人做出了完全不在他設想中的舉動。
蘇桐直接抓著男人撲進了車廂裏。
以傅紹南的身手,想要阻攔蘇桐的行動是輕而易舉的,但是傅紹南沒有把蘇桐放在眼裏,也覺得她一個弱女子不能做出什麽來。
沒想到他是真小看了蘇桐。
等傅紹南想要動手的時候,他的脖子上已經抵住了一把鋥光瓦亮的手術刀。
果斷的動作,鋒銳的刀鋒,再對上蘇桐狡黠的眸光,還有戲謔的笑意,讓人不由一顫。
蘇桐的聲音和劫持男人的動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勞煩,帶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