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鈺怎麽都沒有想到,最愛會向自己告白,到底是哪一環節出錯了?

她在**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她還在擔心今晚和最愛同一張床,會不會有點尷尬,因為這次告白,他們之間的氣氛已經,出了一點點的變化。

不過最愛也可能知道她會感到不太舒服。

主動地提出最近這段時間因為忙,要暫時的睡在書房裏麵。

現在這種情況,薑鈺也顧不得自己的最愛會不會睡得不太舒服,反正她現在是睡不著。

他們原本堅不可摧的玻璃紙,好像有了裂縫,炙熱的溫度已經傳送過來,薑鈺不敢再像從前一樣忽視。

她想不明白,她明明是來給最愛當紅娘的,怎麽就當成了新娘?

到底是哪一條環節出了問題。

之前看小說的時候,無數次夢到自己的最愛對自己告白,做夢都能夠笑醒,還在咒罵的女主,那麽不知好歹,幻想著,如果自己是女主的話,一定會堅定不移地選擇自己的最愛。

可是當夢境照應到現實之後,她痛恨自己是一個膽小鬼,怎麽就跑路了?

她睡不著,就跑到窗邊坐著,從她看向的角度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仍然還在點亮著蠟燭,照映著一絲絲燈光。

那邊是書房的方向。

她認真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現在和最愛的關係,如果嬌嬌在就好了。

如果她在的話,好歹有一個可以說話的。

不過感覺她肯定會幫她哥,她一直想讓自己當她的嫂子。

可以說話的?

薑鈺睡不著,決定到處逛逛,看看花花草草大明月,剛剛下的微微細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水霧,變得更加清新起來。

為了避免最愛,她還特地地繞了路。

結果走著走著,突然間看到有個人影。

長頭發披在肩上,一身白衣,氣氛非常古怪,還一動不動。

“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尖叫震耳欲聾。

“閉嘴!”

一聽到滄玄子那熟悉的聲音,突然間就心安了。

“你怎麽住在這裏?要嚇死個人呢。”

“嚇死你我給你救活,”滄玄子甚至眼睛都沒有睜開,在那閉目養神。

他們這些在山上修行學醫的,都有點神奇,會大晚上坐在一個大石頭墩上在那閉著眼盤坐著,小說中對女主的描寫好像也有這種習慣。

美名其曰,吸收日月精華。

聽過曬太陽的,沒聽過曬月亮的。

還給曬月亮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

“你們學醫術的,不應該不相信吸收日月精華這種說法嗎?”

就好比學醫的人,不相信鬼神。

滄玄子當聽不見,不回複她。

“每個人都有點小癖好啦,特別是能人異士,理解理解,”薑鈺閑著也是沒事兒,就順著那個大石頭墩坐下。

想找個人說說話。

滄玄子聽見她坐下的聲音,終於緩緩睜開了眼,“有話就說。”

薑鈺道:“你怎麽知道我有話?”

“誰大半夜不睡覺,來這裏溜達,”滄玄子繼續閉上眼睛,覺得她問的話像廢話一樣。

“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薑鈺認為感同身受才能夠理解她的話中意思,滄玄子不像是一個談過戀愛的。

常年呆在那個山上,都快成了和尚廟了。

不然他娘怎麽會擔心他出家?

滄玄子手突然間像僵硬了一樣,然後又輕輕的動彈,皺了皺眉頭,看像遙遠的月光,“有。”

他的眼睛中攜帶著星光,像是透過月光看到另外一個人。

看明月,思故人。

“像你這種悶葫蘆也有暗戀的人嗎?”薑鈺非常不可思議,對方不是在山上呆了十幾年嗎?女主?

這可不興想。

“娃娃親,”滄玄子道。

像他這種世外高人也有娃娃親?

薑鈺仿佛吃了個大瓜。

但是仔細想想也不奇怪,他之前也是個大戶人家,當然,現在也是,大戶人家總是喜歡定娃娃親達到聯姻的作用。

最愛那是他父母開明。

沒想到滄玄子也會有娃娃親。

隻是娃娃親就很難有真情實意。

而她麵前的這人,青梅竹馬,浪漫愛情,十年等候回首再望故人,薑鈺又腦補了一場大戲,可以下一次再讓那倆兄妹演演看。

說不定就能再賺一票大的。

最近賺的已經快回本了,回本之後還可以把肥皂的價格再降低一點點,回饋各位。

“那你不是去山上待了十年嗎?你的娃娃親還等你嗎?”薑鈺問道。

滄玄子也有二十來歲,他的娃娃間估計和他的歲數也差不多。

在對女子如此苛刻的古代,女子二十來歲不嫁就屬於剩女了,像等未婚夫十年,大多數女子可能會選擇另嫁他人。

可是,看滄玄子現在這個樣子,不像是對他的娃娃親沒有感情的,甚至是會比他表現出的感情更加的濃烈。

“是我對不住她,”滄玄子搖頭。

平日裏才華驚豔的他,大家眼裏的神醫才子,無所不能,也有拿不準的事情。

“所以,我想告訴你,不要讓自己後悔就行,”滄玄子輕輕的轉頭,意味深長的告訴她。

薑鈺就算什麽都不說,他其實也大概能猜出一兩點,局外人和局內人是不一樣的。

所能看到的也不一樣。

這句不要後悔,不僅是對她說的,也是對他自己說的。

古人說的當真沒錯,情愛就是這世界上最難解的紅線,是一個迷茫的答案,和揪心的心思。

薑鈺也想讓自己不後悔。

但是她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她還需要些時間,去解這條打了死結的紅線。

“那你這次下山是為了你的未婚妻嗎?”薑鈺想聽聽對方的故事。

明麵上是皇帝有旨。

滄玄子避世那麽久,並不像是會被皇命困住的人。

一開始薑鈺還以為他是為了女主而下山。

後來看了看,並非這回事。

平日裏這個悶葫蘆三句話不說,難得有這種機會,聽一下對方的過往。

聽他所說的話,他的未婚妻應該現在還沒有嫁人,是還在等著他嗎?不清楚。

可是滄玄子就不再說下一句了。

感覺像是一個未完待續最討厭的四個字。

“能被你喜歡的人,我猜不到,”薑鈺道。

“你會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