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吃味了?”在馬車裏麵,最愛莫名其妙地就提起了這回事。

“夫君可是聽到了?”薑鈺道。

聽到了剛剛爭吵的內容,“你不會覺得我是潑婦吧?或者說是惡毒女配,超壞超壞的那種。”

祁昭一開始總是聽不懂這些新鮮詞匯的,但是現在多數都有些了解。

薑鈺總是忍不住順口就會把家鄉的詞匯給爆出來,大多數古代人都聽不懂,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麽含義,薑鈺對外就是稱這些是家鄉話。

“夫人最近看戲曲頗有經驗呀,”最愛笑道。

“夫君居然記得。”

之前天天去找戲班子的時候,惡毒女配,白月光女主,這些小說標簽自己時不時就會和最愛說兩句,沒想到最愛真的記在心裏了。

“自然是記得的,夫人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夫君你變了,”薑鈺幽深地看著他。

最愛不躲避她的視線,“夫人說說看哪裏變了?”

“會說這些情話了,”薑鈺記得自己喜歡的最愛,剛開始可是一個清冷美男子。

記得在小說中的描寫,女主不喜歡他的一個原因,他根本沒有男主玩得來。

大部分都像一個老幹部一樣。

清冷美男子話從來不說第二遍。

所以突然間想起,最愛在小說中的描述,好像從來沒有對女主告過白,但是愛意太明顯了,男女主都心裏清楚。

但打著不傷害他的名義繼續這樣子三人行,隻不過是貪圖有他的便利罷了。

“夫人是不喜歡嗎?”

故意的才叫情話,對自己真的心慕的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真心。

薑鈺打心眼裏問自己,怎麽可能會不喜歡呢?想想自己最愛就在麵前對自己說情話,要是放在之前,在那看小說的時候。

天呐,不敢想象,做夢都可以笑醒,到處都是粉紅泡泡。

“倒不是說不喜歡,隻不過是因為這些話隻能對自己最愛的人說,倘若對其他人來說,會讓人看起來有點花心,”薑鈺怕最愛最近是戲曲看太多了,這些民間愛情小故事,變什麽花花公子。

她不是最愛的愛人,受不得這些情話。

再者,如果這些話不是對她說的,她自認為受不起,

“那沒錯啊,”最愛唇角微勾。

“花心不是個好詞,是指到處沾花惹草,”薑鈺怕古代人沒有聽說過這個詞匯。

她都那麽說了,最愛還覺得沒錯。

“我說的是前一句說得沒錯啊,”他漆黑的雙目星光點點,如同一片海洋,仿佛能把人溺死在其中。

“前一句……”薑鈺一時半會兒還沒想明白,在那點頭,當反應過來的時候:“什、什麽前一句?!”

最愛看上去臉不紅心不跳,仿佛在說今天吃什麽一樣,反倒是薑鈺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手都不知所措的到處亂動,心髒砰砰地亂跳,支支吾吾的:“你、是認真的嗎?”

天知道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問出的問題,一個是她目的之外的可能。

“我還想同夫人一同度過一年四季,一日三餐,年年如此。”

“夫人你覺得我是認真的嗎?”

最愛的眼睛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年年如此,明年也是你。

這何嚐不是永遠的意思,終身的誓言,隱藏在生活的每一處細節。

薑鈺眼神躲避他炙熱的視線,“你不怕你隻是一時起興。”

她不由得去想,萬一最愛隻是因為走出了失戀,而身邊又正好是她來開導,對自己有些好感,就誤以為是喜歡。

但不可否認,他的每一句話都牽動著她的心弦,這也許就是最愛的魅力,說的每一句話,對她都有致命的吸引。

如果最愛是毒藥的話,那她可能就是最忠誠的囚徒。

最愛抓著她的手,讓她直視自己,一字一頓,用上無比真誠的語氣,“我確定,祁昭心慕薑鈺久矣。”

薑鈺連忙捂住他的嘴,“你別說了!”

她最聽不得這樣,一旦聽得了,她就要認真了,她是一個貪心的人,得到了之後,她就不願意再失去了。

祁昭輕輕將她的手撬開,本身對方就沒有用很大的力,“夫人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希望,你能把我當作真正的丈夫。”

真正的丈夫嗎?

“你讓我再想想!”

馬車已經回到了目的地,薑鈺提著裙擺慌亂的跑下馬車。

祁昭坐在馬車上,用手感受一下剛剛的餘溫。

拉馬的侍衛問道,“王爺不下車嗎?”

就突然那麽一見,王妃一刷拉的就跑了。

“你說是不是我太急了?”

“王妃對您的心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侍衛回答道。

他跟了王爺快有十年之久。

當時王爺心灰意冷的時候,將所有人都撤掉,有些人另尋高就了,而他還是在原地默默的等候王爺的歸來。

王妃的到來,幾乎改變了王爺整個人的人生。

記得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王妃。

在慈善館裏麵。

力挽狂瀾。

還有他重新回到王府之後,王妃看向王爺的眼神中充滿了濃濃的愛意,以及那顆赤子之心湧出心牆。

他就知道,王妃是一個對的人。

皇後娘娘和自家主子的故事,他也是全程觀望著,王爺是否動了真情,他比誰都清楚。

甚至是比皇後娘娘的那段時間,更加的炙熱。

也明白,過往的不堪主子終於放下了。

“我不需要這樣仰望的愛,我也隻是一介俗人,配不上夫人那麽好的人的高看,”祁昭無奈道。

他也許知道自己這次確實太急了。

但落子無悔。

夫人總是把他當成遙不可望的明星,可明明夫人才是那最明亮的光。

侍衛也是一個明白人,作為局外人的,他反而會比局內人更加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