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有的一切原本都是我的,祁昭也是,名聲也是!”
薑鈺微微皺了眉頭,臉色刷的一下仿佛能夠結出冰霜,依舊還是語氣輕輕,皮笑肉不笑:“祁昭不是你的,之前不是,現在也不是。”
“他之前有多喜歡我,你知道嗎?我們曾經經曆的事情,你怎麽比得上我在他心中的分量,”慕雙雙都不知道踩著對方的尾巴了。
“誰年少的時候沒有看走眼的時候,誤把魚目當珍珠,皇後娘娘當個笑話,聽便是了,莫要當真。”
“你逃避是沒有用的……”
“我都那麽說了,皇後娘娘也別得寸進尺了,”薑鈺皮笑肉不笑的步步逼近,其實心裏抑不住的倒山火海。
慕雙雙真的是哪裏有雷踩哪裏。
“他曾經為我買下過一片花海!”慕雙雙就偏偏還強上了。
“那又如何,府裏麵整片花海,全是夫君為我種的,皇後娘娘,如果想來參觀一下,也不是不行,”薑鈺道。
最愛確實總是會在府裏麵搗鼓著各種花花草草,但是是花是草她其實並不清楚,隻是嫉妒心一下就上來了,才會說出這一番話。
說不嫉妒肯定是假的。
最愛還在背後做了很多女主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薑鈺清楚啊,戳心的痛。
“你吃過他做的飯嗎?他給我做過,你有試過生病的時候,哪怕是半夜也願意為你跑上百公裏,就為了取那一味藥材嗎?”
她自己越說,那過去的記憶,就像洪水一般擊打著她的靈魂,還有她那可憐的酸意。
“娘娘不能隻活在過去,殿下聽到了,可不太好,”薑鈺向他靠近還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他現在是我的,你曾經的我會有,你沒有得到的,我也會有。”
這個時候,身後不遠處停靠了一輛馬車。
熟悉的馬車標誌。
下來的是翩翩白衣的最愛。
他打著傘,眼神中帶著柔光,步步向她走來,為她打傘。
“夫人,怎麽還不回去?都快下雨了。”
“真的嗎?”薑鈺伸出手掌,還真的感受到了微微細雨,像一絲絲的鴻毛一樣,落在他的手心。
祁昭牽著她的手,好似在感受她手中的溫度,聲音輕柔,帶著一絲絲責怪的氣息,但卻充滿了溫情:“都說了天涼了,出門也不多帶件衣裳。”
慕雙雙也感受到了頭頂上落下來的飄飄細雨,隻是這一瞬間,她好像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自己並不喜歡的人,無數次在自己背後撐傘的樣子。
他看自己的眼神永遠都帶著溫柔。
無論自己做錯什麽,或者遇到了什麽難事,永遠都有她在背後默默的為自己付出,隻要他出現的地方,一切都能夠遊刃有餘。
她確實討厭對方的冷血,殘暴,殺人不眨眼,永遠都一肚子壞水,認為他沒有軒轅策那樣子的仗義和英雄氣息,真誠,以及帝王之相。
她從來都覺得自己選對了。
可仔細想想,對任何人都冷血的他,溫柔隻留給自己。
而現在,他那雙含情似水的雙眸,全然停留在另外一個女人身上。
軒轅策自從成親之後,每天都忙於政事,很少有時間陪自己遊山玩水,這隻好像仿佛永遠困在深宮之中鉤心鬥角。
當時許給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承諾的人,也重新娶了其他的女子。
而且現在對自己越來越不關心了。
她不甘心困於深宮之中,但也不甘心離開這裏繁華之處,她想擁有自由,也想擁有帝王的愛。
從小到大,除了在自己原生父母身邊的那段時間,她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長得一張師兄妹妹的臉。
有著學醫的天賦。
在山上的時候,無論闖了什麽樣的禍都有師兄給自己擔著,哪怕被師父趕下山的時候,師兄,也會為了她跪了一夜求情;出山了之後,又有兩個地位高不可及的貌美男子追求著她,有如此之多的百姓愛戴著她。
所有人都愛戴她,所有人都喜歡她,隻要她出現的地方都能夠給那個地方帶來好運。
她也很樂意,為百姓帶來福運。
所以她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百姓們啊,為什麽他們會怎麽看待自己?
這段時間她不敢出門,就是怕看到這些指責的眼神。
權貴不屑於她,百姓指責於她。
明明他做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樣啊。
可是現在,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慕雙雙自己也想不清了。
所有的災難好像從薑鈺身上開始。
對沒錯,就是她!
如果她在瘟疫那段時間死了該多好。
她也不想害人的,隻是不想要災難罷了。
她的一切……
都被對方搶了。
“你怎麽能那麽心安理得拿走屬於我的一切,”慕雙雙顧不及去避雨,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薑鈺,眼神中是止不住的凶狠。
她明明長得一張娃娃臉,但是最近這段時間臉上的肉似乎變少了,皮膚狀態也不如之前,更多的是刻薄的神態。
“我從來沒有拿走過你的任何東西,能拿走的都不是屬於你的,”薑鈺回答道。
薑鈺不可否認的是她在這女主悲劇的故事中確實充當了一部分的重要角色。
成為了蝴蝶效應中最重要的一陣風。
但是也隻是一個助推者。
如果沒有她,可能隻是時間問題,五年六年之後,他們之間也自然會潰散。
她不稀罕女主的任何東西。
她隻是想讓女主後悔。
她的所有行動和意誌都是圍繞著最愛展開的。
“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的人生會繼續地輝煌下去。”
雨開始下得大了,身邊的百姓路過的幹嘛的都紛紛地趕回家去。
可是慕雙雙即使頭發都有些微微濕,她也沒有去避雨,這場雨似乎能夠抽去她的理智。
“沒有我的話,你也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薑鈺笑道。
“走吧,夫君,”薑鈺轉頭對最愛笑道。
她回牽住他的手,祁昭也沒想到對方回應了自己,也許是為了挑釁,但是還是很心安理得地笑著對她點頭。
他們兩個微微行禮,告別。
更像一對金童玉女,天生一對。
他們的行為更加讓慕雙雙發狂。
過往的一切,所有人都在觀看她的幸福故事,而此時此刻的她,淋濕頭發的瘋子,看著曾經最愛自己的人牽著其他女子的手,還有身邊路過的人不解的眼神,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一切都在被一絲一絲的抽解開。
此時此刻的自己,更像是一個醜角。
薑鈺還故意給她留下了一把傘。
“祝娘娘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