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沒有想殺她的，是她激怒我先的！”慕雙雙此時此刻已經是歇斯底裏。

她們之間誰對誰錯，沒有人能夠證實，慕雙雙一人的說法，也不足以當作證據。

薑鈺想著，如果男主想保住女主的話，也不是沒有能力，隻是照男主的性格，他這次還會再縱容慕雙雙嗎？

一日夫妻百日恩，柔貴人確實和他有情，但是犯了錯誤的，可是驚豔了他最好年華的女子，一起經曆過千山萬水的女子。

如果說是激怒慕雙雙，薑鈺覺得，要是說是柔貴人故意的，她也信，這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隻不過，柔貴人不是說她想活嗎？

最愛像是看出來了她心裏的疑惑，也是因為為了安撫她，走在她的身邊，拉住她的手，薑鈺現在手還是冰著的，親眼目睹死亡後的恐懼，久久不能消散。

“我查到，柔貴人在一中那邊還有一個親生妹妹，”最愛在她的身邊輕輕地說道，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

自從薑鈺跟他提起過柔貴人想要自由的想法後，他便派人去打探柔貴人的底細。

剛剛也才得到了消息。

夫人也當真是善良，就是因為看到了這難得的赤子之心，他才會選擇依他夫人說的拉她一把。

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的夫人，就發現柔貴人已經受害。

薑鈺抬頭看向他，又低頭看著還在地麵上身體已經僵硬了的柔貴人。

想到這具屍體曾經鮮活的模樣，薑鈺畢竟不是鐵石心腸，不管是好人壞人，她心裏難免有些傷感。

之前就聽柔貴人說過，做棋子的命運就是永遠都不能自已做主。

這樣如此，那在這種情況下還選擇去激怒，對方也不是沒有理由，因為一旦有人發現她逃跑了，那她的妹妹就遭殃了。

也許對她說想一個人帶著孩子遠走高飛的心思，去向往自由的想法，都是真的。

真情實感，不想再淪落成為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棋子。

但是，實際上現實往往比想象中的更加骨感，她無法割舍的自己的至親，隻有選擇自己去死，完成做棋子的命運，才能夠換來她妹妹短暫的平安。

作為一顆棋子，她的妹妹可能這輩子也難逃像她這樣子的命運，明知如此，還是不會放棄自己的至親。

薑鈺的手下意識的握緊，最愛輕輕地捏了一下回複她，讓她別亂想。

“你說，我要是再來早一點，是不是能夠救下她了？”薑鈺帶著遺憾的語氣說道。

“不，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無論你來得早還是晚，她還是會淪落到這一般的命運，”最愛說道。

他對柔貴人本來就沒有多少見麵的機會，更別說有什麽感同身受的感覺。

這是站在他的立場上，不管是棋子也好，臥底也罷，終究是不能逃脫這個命運，所以他並不認為眼前的人值得同情。

隻是他的夫人還是太善良了些。

甚至有的時候，他夫人做的些事情不想被他發現，那他就假裝不知道，假裝不知道，不代表真的不知道。

他夫人這麽做，就是怕自己覺得她太壞了，怎麽會，她的夫人是這天底下最善良的傻好人，傻得可愛。

“夫人總是為其他人著想。”

薑鈺隱約聽到頭頂傳來那麽一句話，但是對方說的太小聲並沒有聽清，“夫君在說些什麽？”

“無事，”隻是想著，你什麽時候才能把目光投在你自己的身上。

眼前的爭吵依舊存在。

“不管如何，她已經死了，還是被你害死的，你還有什麽可以推脫的？”軒轅策的聲音冷漠不已，就像是那高高在上定人生死的判官。

慕雙雙看得出來他的心已決，又或者在她的潛意識裏麵，還是她的丈夫背叛了她。

她的丈夫曾經對天發誓，無論對與錯，自己都會站在她的身邊，他的愛人不會錯。

她現在才發現，這種事情隻有自己當真了。

背叛的感覺仿佛如同一根針插到了自己的心上，痛苦不堪又無法拔出。

“你為什麽總是想著的過錯呢？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麽會變成這副樣子？”慕雙雙家裏已經沒有了色彩，一片黑暗和迷茫，她癱坐在地上，眼睛隻是看著軒轅策，卻沒有了光。

薑鈺記得在小說中對女主的描寫一直都是陽光向上，像那種在森林中的小鹿一般自由奔跑，充滿活力的。

而如今變成這副模樣，曾經的娃娃臉也消瘦了下去，不由吹噓，誰能想到今天這場局麵呢？

“朕從來沒有虧待過你，所有吃的用的全部都是按照最高標準來給你，朕問心無愧，”軒轅策道。

確實，在這些方麵從來都沒有虧待過慕雙雙，特別是他後麵柔貴人和他發生了關係之後，他在皇後的用度方麵更加的重視。

也許是心理作用，做賊心虛，才想用另外一種方式彌補對方。

對此，甚至有的時候，他總是覺得自己都做到了這個份上，慕雙雙會有些不識好歹。

哪怕她不懂禮數，不喜禮數，他也可以讓她不用學，他為她擔著。

頂著眾官的壓力，拒絕了所有想將自己家的女眷塞入後宮的想法，拒絕了一切的選秀。

她犯下的錯誤，他本來應該做一個公正的帝王，也會為自己的妻子偏心，包庇，了她犯傻。

慕雙雙知道他平日裏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她，可是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你曾經說隻會娶我一人的，你說過這輩子隻會愛我一個人，你還說過要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朕是帝王！”

就是因為身上的責任太重，太多人虎視眈眈，他是帝王，不是平頭百姓，他的首要永遠都是江山。

他可以為她頂住壓力一段日子，但不代表這一下就是一輩子。

“帝王怎麽可能這輩子後宮隻有一個女人，已經不小了，該醒醒了。”

軒轅策也知道，這次也許再也找不到那種少年心氣的感覺，還有在少年時期第一次見到慕雙雙的那種情竇初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