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昭身體微微彎曲,準備單膝下跪的時候,也許是心裏感應。

薑鈺和她的最愛之間的默契。

薑鈺用著最愛教給他的那個自衛的辦法,在阿茲菈還沉迷在自己勝利的快感中,孰不知,薑鈺已經匯力向他一擊。

阿茲菈甚至來不及反應,薑鈺往掉。

薑鈺成功脫身,但也免不了一下子滾到比較遠的地方,也好,至少現在是安全的。

阿茲菈幾乎就是一種被欺騙狂暴的狀態,什麽都聽不見,祁昭從一開始的將他按住,反被扣住。

兩個人不相上下,赤手空拳,一時也難以分出勝負,阿茲菈簡直狡猾至極,他甚至專門針對最愛受傷的地方來。

薑鈺看著心疼。

但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自己,遠離這裏,不能再讓最愛受到威脅。

在此期間,她幸運地找到了自己的包。

她似乎像是想起來什麽,四處翻找。

包裏麵還有最後一支箭,一支安插在還在自己手上的弩的箭。

她連忙安裝上去。

在此期間,因為著急差點還忘記了怎麽安裝。

眼看最愛就因為受傷遠不敵他人,阿茲菈像是不要命的一樣,他落下的拳頭全部都往最愛的臉上霍霍。

最愛甚至還吐出了一口血。

最愛自然是不可能會站在那裏的挨打,他們之間扭在一起。

薑鈺來不及猶豫了。

瞄準!

“該死!”根本瞄準不了。

他們兩個之間扭在一起,稍有不慎就把箭就會落在自己的最愛身上。

就算是留在一起,中間也會有著空隙的時間。

薑鈺要做的就是快準狠,抓住這唯一的機會。

給他精準一擊。

可到這裏的時候,薑鈺有些退縮。

她想起了過往失敗的經驗,以及和李嬌嬌賭注時最後一箭的誤差。

可是又想起了最愛和李嬌嬌對他信任的眼神,和認可的態度,還有鍾叔最喜歡的一切條件。

我可以的!

她在心裏默默地為自己打氣。

她全神貫注地屏著氣。

連換氣都不敢。

就怕出了什麽事。

當箭發射的時候,她的心底一緊,直到阿茲菈重重地倒下。

阿茲菈倒下的時候,甚至眼睛還是瞪著的,在一旁的最愛也因為精疲力盡而順勢倒下。

“夫君!”薑鈺急匆匆地過去扶住他。

阿茲菈捂住受傷的地方,鮮血染紅了他的手,可當他看向薑鈺的時候,還是那副對她滿懷欣賞的樣子。

“表哥!嫂嫂!”

李嬌嬌的聲音響起。

她的身旁還跟來了幾個小太監,其中走在李嬌嬌身邊的那個應該是個頭頭。

他們明顯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到。

李嬌嬌多少也是見過很多大場麵的人,她冷靜下來,語氣像是可以結冰的霜一樣,甚至眼神微眯,一股威嚴的氣息撲麵而來。

“你懂怎麽做的吧?”李嬌嬌此時此刻,幾乎可以用危險兩個字來形容,她就是這麽淩厲地看著身邊跟來的小太監,小菜金都能夠瑟瑟發抖。

“奴才明白。”

掌事的人都那麽說了,後麵跟著的小太監也不怕他們不聽話。

阿茲菈又對著祁昭道,“你確實娶了個好妻子。”

祁昭下意識的看向薑鈺,那一瞬間,兩人對視,眼神中帶著柔和,隻看到他含中帶笑的淡淡的回答:“我知道。”

無意間的相互對視,總能夠產生火花。

兩個人即使什麽都不說,也能夠連接彼此,以及彼此的心跳聲……

“我是真的嫉妒你,什麽你都是最好的,有著極高的天賦,不可一世的能耐,我也算是折在你的手裏了,”阿茲菈還在咳著血。

“我知道,”祁昭收回視線,聲音總是帶著一絲散漫。

阿茲菈就算是手下敗將,也是在那嗬嗬直笑,特別是麵對祁昭看似並不在意的回答。

“我的母親因你而死,如果在那一戰裏,我能取得軍功,我的父親就會高看我一眼,我的母親也不會因為父親的冷落而鬱鬱寡歡,最終病死,”阿茲菈怨恨道。

“是你太偏激了。”

薑鈺可算是明白了他的故事。

他確實是個可憐人,但也是一個愚蠢的可憐人。

這些從來都不是最愛的錯誤,是他一直以來的偏激,他的仇恨太深了,他渴望成功的心太過於在某一方麵執著。

“來人把他帶下去,”祁昭放話。

“喏!”一群小太監把受了重傷的阿茲菈帶走之後,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李嬌嬌在身邊噓寒問暖的,問的都是薑鈺。

薑鈺一頭忙著給最愛包紮。

“受傷的是夫君,不是我,嬌嬌你重點錯了……哎呀哎呀不要碰我脖子!”

薑鈺覺得李嬌嬌太過於擔心她了,她脖子就這麽一點點的傷,連血都沒有,是那種再晚個幾分鍾就要自己痊愈的程度,她還硬要給自己上藥包紮。

李嬌嬌並不關心祁昭,繼續忙活著自己手裏的,“他這一大粗佬怕什麽?”

“還是得包紮的,不然傷口會感染。”

薑鈺在傷口撒著藥,多少帶著一點個人情緒,她的最愛差一點就要給阿茲菈那個卑鄙小人下跪了。

祁昭突然間吃痛,語氣半開玩笑的,“夫人這是要謀害親夫啊。”

“那你也不看看我的親夫做了些什麽?要是我沒有能力抵抗,你是不是真的打算給那孫子磕頭了,”薑鈺嘴上是那麽說的,但確實是滿眼心疼。

她的最愛什麽時候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當然除了那該死的小說的主線劇情。

她的最愛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看著自己的最愛受屈辱比她自己受屈辱還要痛苦。

祁昭凝視著眼前的薑鈺,又是這樣,從他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每一次對視,她的眼睛裏似乎隻有他的存在,待他如珍寶般惜愛。

祁昭沒有再說話,而是目光靜靜地停留在她的身上,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李嬌嬌其實並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些什麽,她隻知道冷場了,就該自己出馬了。

“對了,嫂嫂的箭法真是大有進步!”

李嬌嬌來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薑鈺的最後一箭,說實話,那個時候她也是倒吸一口冷氣,你要說是完全相信,這不可能。

李嬌嬌是一個從小就玩這些弓箭到大的人,這種不可控製程度太大了。

可是如果沒有這最後的一箭,誰輸誰贏還說不準。

總之,最後的結果,可喜可賀。

說到最後那一箭的問題,薑鈺不自信地微微抬頭,“夫君,當時你不害怕嗎?”

她就是一個菜鳥選手,她做的這件事情,完全就是一場豪賭。

她看到了,祁昭那個時候是看到的了。

“因為我相信你,”祁昭笑道。

薑鈺笑顏重新綻放,無疑,這句話是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肯定,比那些在華麗的誇讚都要金貴的多。

接下來就上演著一圈,薑鈺給祁昭包紮,李嬌嬌給她包紮,他們三個人排排坐。

三個人都不著急,就旁邊剩下留著的那個大太監急得團團轉。

時不時就歎氣,眉頭緊皺。

“你不坐坐嗎?”薑鈺讓大太監坐下休息一會。

“殿下都失蹤了,奴才怎麽敢休息,王爺又受了傷,李小姐又不急,可真把奴才急得團團轉,”大太監急得在那裏自己一個人繞圈圈。

“什麽?!”

薑鈺抓住了重點:男主竟然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