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修楚下意識抓緊了門把手, 往後退了半步,警惕地盯著林夏的臉。
草了,林夏是閃現嗎, 這怎麽跟上來的。
岑修楚吞了口唾沫。
大意了,他身為直男, 警惕性還不夠高,竟然上了這麽大的當。
不對, 誰他媽會知道明明都是男的,同事想跟自己上床啊。這根本防不勝防吧。
林夏笑著道:“修楚哥,你現在看起來很需要幫忙。我幫你吧?”
岑修楚不動聲色地往門縫靠,“不用了,我自己就行,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他熱得腦子裏一片混亂,思緒四處亂飄, 心跳快得震耳欲聾。
這一會兒腦子裏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出現了。
岑修楚抓著門把手,仿佛從這目前唯一能抓到的東西上得到一點兒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要是……要是阿居在就好了。
林夏笑了一聲,手指曖昧地撫摸他的手背。
“修楚哥到這種時候還是拒絕我。”
他抬起眼,表情忽然變得陰鷙。
“可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機會了。”
岑修楚隻想罵他有病。
“你是不是……自以為……”岑修楚覺得此刻說話都格外花力氣, 不得不喘了一口氣, “在玩什麽《密愛逃婚:與他的99夜》?神經病吧?你給我什麽鬼機會關我什麽事?我他媽不是跟你說了很多次我是直的?”
他混沌的大腦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而且,你這是犯法!”
林夏:“修楚哥,你真的不清醒了。男人被強上是不犯法的。”
“……”
岑修楚心裏罵了句草。
他看著林夏, 猛地一使力氣,掀開林夏的手,然後飛快拉開門衝進房間, 隨即就要關上門——
林夏卻在他關上的前一秒撐開了門縫, 走進來。
岑修楚暗罵了一句髒話。
大概是沒吃早飯的原因, 他現在沒什麽力氣,腿都有點軟——不是說吃了這種藥會精力充沛嗎?難道還看人?
看他是0還是1?那他為什麽不是1啊!
林夏合上了門。
岑修楚現在滿心的“草”字在飄。
不是吧。
他慢慢挪動腳步,心裏思考著對策。
正常來說,他是能跟普通成年男人打的,用不著客氣,但是現在力氣虛得很,還真不好說。
那隻能智取了?怎麽智取啊。
岑修楚:“林夏,就算這不犯法,但如果今天我有個三長兩短,你也肯定是脫不了關係的。你有工作,學曆好,長相也不錯,要找什麽樣的男朋友沒有?何至於此啊,你三思啊。”
……感覺他這好像也不是很智。有點幹巴。
林夏也一邊慢慢走過來:“修楚哥,你是打算說服我放棄嗎?但我已經想過很久了,隻不過這是下策。”
岑修楚試探地說:“那……你下藥之前有沒有想過,這種事是有可能撞號的?”
這種事他還是知道的……都怪他那群微博粉絲。
林夏:“……”
岑修楚一邊絞盡腦汁,一邊慢慢挪動到了陽台。
雖然不至於到赴死的地步,但每個房間的陽台時間距離有點近,如果能跳過去的話……
門忽然被敲了敲。
林夏和岑修楚同時看過去。
門外傳來一個女聲:“岑先生,你好,打擾了。你預訂的酒店早餐服務。”
岑修楚沒這習慣,他吃早飯隻喜歡自己買。
敲錯門了?可她知道是“岑先生”。
愣了愣,就聽見林夏走過去回答:“不用了。幫我取消吧。”
岑修楚混沌的腦子終於反應過來這是他求救的機會,當即幾步並做一步跨過去,想開口,嗓子卻有點發啞,發不出聲音。
他愣了下,隨即門被“嘀”地一聲打開。
門外卻不是預想中的女服務員,而是溫居。
“阿居!”
聲音啞得不行。
溫居神情冰冷無波,見到他,眼裏才化開一點,露出溫和的漣漪。
女服務員和保安站在門口兩側等著,見狀驚訝道:“先生你真的……”
看起來狀態就很不對,還好這位溫先生來得及時,否則……
他們看向門內,隻見林夏臉色陰森地站著。
溫居伸手輕輕把岑修楚拉過來,岑修楚隻覺得身上力氣越來越少,輕易就被他拉動了步子。
還好阿居來了……
溫居皺起眉頭,見他臉紅得不正常,剛想伸手摸他的額頭,就感覺到什麽滾熱的東西隔著褲子在頂著他蹭。
“……”
他不動聲色地側過一點身,把岑修楚掩在他半邊懷裏。
“電話打了嗎?”
保安忙不迭點頭:“已經報警了,您放心。”
“現在再給我開一間房。”
女服務員:“啊?哦哦,您是覺得這間現在不安全嗎?好的。”
溫居睨了一眼林夏,那其中的冰冷和蔑視不言而喻。
這目光令林夏不覺攥緊拳。
溫居卻一個字都未施舍給他。
他看向保安:“別讓他跑了。尾隨你們酒店的客人進來,差點危害到客人的人身安全,就算不是你們的問題,傳出去也會有影響。”
“好的好的,您放心,我們會嚴肅處理。”
溫居頷首。
“那您要跟著去……”
岑修楚聲音很輕地在溫居的耳邊喃喃。
“阿居……好難受……”
岑修楚的意識已經越來越迷糊了。
他把腦袋埋在溫居有些涼的頸窩喃喃自語,兩隻手緊緊抓著溫居的手臂。吐息和他此刻的皮膚的溫度一樣滾燙,噴灑在溫居的脖頸和下頜。
溫居那一聲“嗯”淹沒在喉嚨裏。
他垂著眼在他耳邊低聲問:“要不要去醫院?”
岑修楚下意識地就抓得更緊,“不要不要不要……丟臉。”
他此刻滿腦子都是:如果現在這個樣子被更多人看到會丟臉死,更別說還要告訴醫生發生了什麽,那他都不想活了。
堂堂一個大男人,差點被男人強上……他剛剛甚至還打算跳陽台。
他直接離開這個星球算了。
溫居斂著眼裏的情緒,溫聲道:“好,那就先不去。”
他抬起頭,臉上很平靜。
“先把犯人送去派出所。我朋友被嚇到了,我得留下來安撫他。跟派出所那邊說我們狀態穩定一些了就過去。”
“好的,溫先生。”
安排完後麵的事情,服務員很快重新開了一間房給他們。
溫居一手攬著他,一手關上門,反鎖。
啪嗒的反鎖聲讓岑修楚稍微回了一點神。
他睜開眼,努力看清麵前的人。
還好……還是阿居。
他放心了一點,又閉上眼,順著溫居把他放到**的動作躺下來。
溫居從桌子上端起剛剛讓服務員送來的燒熱的飲用水,用幹淨的塑料杯倒了一杯,把他扶起來一點,喂他喝。
岑修楚嘴唇幹得厲害,喝了一點水,嗓子也沒那麽不舒服了。
他卻拱到溫居懷裏,用僅有的一點力氣說話:“阿居……我好難受,你幫幫我……”
溫居喉頭滾動了一下。
他的聲音也有些啞了:“怎麽幫你?”
“我不知道……你幫幫我。幫幫我。”
岑修楚的聲音很小,但似乎隻是意識不清醒的緣故。
溫居垂著眼看他的臉。
岑修楚是那種臉部線條沒那麽直硬、看起來又有點單純的長相,但一點也不女氣。絕大部分時候的表情都讓他看起來讓人想親近——大概是長得好看的緣故,不少男生也喜歡跟他玩。
沒表情時,嘴唇會有一點兒嘟起來的意思,唇色鮮紅,唇形很好看。
此刻連他的臉頰都是紅的,耳垂也是紅的,嘴唇更是顏色愈發鮮豔。
從前溫居覺得他像小狗,尤其是眼神。
而此刻,他眯著眼睛看天花板,又微微把視線轉向溫居,努力集中的眼神仍然渙散而迷蒙。
嘴裏還在喃喃。
“阿居……幫幫我……求你了……”
他似乎隻是在遵從潛意識裏的此刻的需求在呼喚他——最沒有安全感的時候,最信任的人,最信任的朋友在身邊,因此在乞求他。
盡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麽。
更像小狗了。
溫居歎了一口氣。
他溫柔地說:“阿修,你會後悔的。”
語氣聽起來像是鬆動了。
願意幫他了嗎?
岑修楚隻覺得全身都熱得不行,又很需要被觸摸……剛剛阿居的脖子那兒就涼涼的,很舒服。
他急切道:“不會的,你幫幫我。”
他快被難受死了,怎麽可能會後悔。
一邊說著,就去抓溫居的手。
溫居似乎被他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失了神,眼神暗了暗。
然後反握住岑修楚的手,帶著涼意的指節圈著他的手腕,閉了下眼。
隨即伸手蒙上了他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審核大人,情節需要,情節需要,沒有具體描寫,隻是描述氛圍,臣是清白的(端金元寶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