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依也是個沒心的,哭著哭著自己就睡著了,夙滄見她在自己懷裏半天沒有動靜,將人托起來一看,額,居然睡著了,頓時哭笑不得,無奈地歎息一聲,將人再次抱在懷裏,真不想放開啊。

軟綿綿的小東西此刻收回身上所有的刺和偽裝,美好得讓他生怕自己一用力人都碎了,從沒像今天這般,盛怒過後又突然開心起來,這種情緒起伏,多少年了,沒有在他身上出現過。

這個丫頭,已經可以控製自己的情緒了麽?夙滄深思地望著她沉睡的容顏,過了半晌,將人放回**蓋好被子,為了修行多少年不睡都是有過的,這個丫頭,最近睡著的時間卻是自己清醒的很多倍。

走出屋子,朝陽正好在,跟張久等人說說笑笑。張久現在看到藍墨依的屋子裏出來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二秦都能隨便地變出來,何況是一個神祗般好看霸氣的男子。

張久站起來,作為主人,是應該跟麵前的人打個招呼,一看就是高修為的合體期大能,十分厲害的樣子,夙滄沒有釋放出威壓,人家氣勢就在那擺著,縱然不用修為壓人,也一樣震撼全場。

他淡淡地看著張久,說道:“最近這些日子,承蒙你多照顧。”張久趕緊躬身行禮:“不敢不敢,尊上之名我等都是聽過的,萬萬沒想到,這個小子,哦,丫頭是您的雙修道侶,她並未跟我們說過。”

夙滄看了秦川秦落二人一眼,知道他們將事情都已經說了,不用自己多解釋,隨即點點頭,說道:“嗯,還是要多謝你們,我尋她多日十分擔心,如今算是可以放心了。”

張久等人賠笑,他趁這個機會,跟夙滄討教幾個關於他自創的藥方的事情,夙滄不是個小氣人,一一幫張久解答,張久高興得不行,轉頭就去了自己的煉藥室修煉。

宋姐一看,不好意思地對夙滄笑笑,“尊上見諒,他就是個癡人。”夙滄眼中劃過一絲好笑,“無妨,這般人最易修煉,倒也不失本心,挺好,挺好。”宋姐眼中劃過一絲驚喜,再次行禮。

夙滄抬腳轉身又回了藍墨依的屋子,敬畏敬仰的眼神他真的看得沒什麽新鮮感了,還是自己的丫頭有意思啊,縱然心裏再不爽,麵子上還是一派恭敬,眼中的不羈和憤怒早就燃起了小火苗。

明明心裏氣得要死,臉上還笑眯眯地跟他問好,此刻夙滄才真正感覺到自己麵前的女子是多麽鮮活的存在,讓他一刻都不想放手。歎息一聲,想到自己的心事,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告訴她。

藍墨依睡了大概不到三個時辰,就醒來了。張久他們正站在床前看著她,她笑了笑,說道:“師父,師娘,錢大哥,紅姐,你們怎麽都來了。”說完頓時發覺自己的聲音不對,成了女孩子的聲音。

她都快要習慣自己的男中音了,一摸脖子,喉結消失,頓時傻眼,張久等人看她自己目瞪口呆的模樣,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張久摸摸她的腦袋,“你這孩子,真真頑皮。”

二秦兩個人將腦袋探出來,她心知怕是兩位秦大哥已經將事情說了出來,她心裏的石頭放下了,欺騙總是不好的,即使那是善意的。不過見師父師娘他們都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心裏多少舒服了很多。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師父,是徒兒對不住你,欺騙了你們,這裏徒弟給你們道歉了,錢大哥,紅姐,對不住。”她起身給幾個人行禮,自己身體已經沒有大礙,隻是之前的精神一直緊繃著,弄得她草木皆兵。

如今夙滄來了還把自己招哭一回,心裏舒服了不少,也就不再計較那些有的沒的,就讓殺相錯過來吧,她才不怕呢。藍墨依微微縮了縮脖子,好吧,其實也不是真的一點都不怕。

夙滄是最後進來的,她沒問夙滄幹嘛去了,眾人在一起說了一會話,錢永這個財迷就讓大家趕緊開張給島上的人治病去,屋中人陸陸續續的都離開了,就剩下她和夙滄兩個人。

她還是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瞪著夙滄,夙滄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沒掙紮,聽夙滄道:“你怎麽想,跟我回去,還是繼續在這裏避?”她毫不猶豫脫口而出:“我要繼續呆在這裏。”

夙滄聞言點點頭,說道:“好,我知曉了。”說著,就轉過身離開,她心裏那個不爽,這就算完了?也不說兩句好聽的哄她一下,就這麽離開了,太過分了,真把自己丟這?

氣呼呼地站起來,灰寶的笑聲突然出現,坐在藍墨依的肩膀上,灰寶樂不可支地道:“我原來咋就沒看出來我主子還是個傲嬌貨,嘖嘖,你看看你自己那小樣。”

她一巴掌將灰寶從肩膀上拍下,灰寶早就熟悉她的出手規律,一把勾住她的衣服避開,等她收回手再趴上來坐穩,動作一氣嗬成,如果是旁人見了定然會奇怪這麽肉呼呼一老鼠咋有這麽敏捷的身手。

事實證明,勤加練習,什麽都會成為可能。灰寶笑眯眯地道:“尊上都已經開始服軟了,你幹嘛不答應跟他回去?有尊上在,你對抗殺相錯就有了不錯的實力,何必白白放走?”

難道她自己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就是不想就這麽回去,夙滄解釋了他和藏歌真人的關係,可是心裏還是莫名的不爽,總有一口氣沒出,她搖頭,“算了,我不想跟他回去。”跟自己傲不傲嬌沒有關係!

將自己梳洗打理好,整個人又是十幾歲的小美人了,風華獨成,若是再年長幾歲,怕是會更加好看,她皺眉,自己這樣的容貌,在修真界可不是什麽好事,容易被惦記的,就是危險的。

樓下,朝陽破天荒的今日呆在下麵,嘴裏不知道叼著什麽,嚼吧嚼吧的,見她下樓了,問道:“你男人呢,怎麽就你一個?”她皺眉,“不要說他是我男人,他跟我沒有關係,估計是回宗門了,我還要在這裏呆著,他總不能一直蹲在這裏吧?”人家可是忙人。

甩手掌櫃的忙,早就聽說所有的任務和事務全部交給景瀾處理,夙滄一直是甩手掌櫃,除非必要什麽活動什麽儀式都沒怎麽參加過,沒人知道他在幹嘛,或者是想要幹嘛。

等到闖禍的那日,掌門秦淵才會跳腳。

朝陽抬起頭見她這麽沒精神,提議道:“你上次說過想給咱們來個廚藝烹飪大賽之類的,還記得嗎?”她點點頭,“嗯,記得,怎麽了?”朝陽笑著道:“你身體恢複了,不是沒事做麽,多無聊,我們現在就策劃這件事情吧,相信一定會讓咱們的仙島熱鬧起來。”

她聞言,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點點頭,“可以有,我們要找特別愛吃的人做評委,然後找很喜歡做菜的人,先進行第一輪比賽選拔,接著進行第二輪抽選,大概留十個人不到,進入決賽。”

朝陽被她的新鮮詞給打蒙了,過了好一會,問道:“決賽?”她恍然,“哦,就是最後一場比賽,之前咱們可以多淘汰一些人,然後在後麵就留下十個,出題讓他們做菜之類的。”

朝陽聞言附和道:“對了,還可以讓大家都來嚐試這個菜肴的味道,”她點點頭,“可以設置好幾種評委,百姓設立幾個評委當場去吃,還有幾個比較專業的評委去給打分。”

兩個人一探討就說到了晚上,將一係列的內容陳列出來,她說得嘴巴都幹了,朝陽給她遞過去水,兩個人說得熱火朝天,直到午夜,她心說是該回去了,就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

一進門把自己嚇了一跳,**躺著一個衣衫半解的美人,如瀑的烏黑長發披散在身後,有幾縷調皮地跑到胳膊前麵,仿佛想要搗亂似的,而灰寶則是坐在那人的懷裏,跟之前一樣。

夙滄這個妖孽,她心裏暗自罵道。

夙滄對著她勾唇一笑,她渾身都忍不住一抖,這個混蛋又對自己笑的那麽好看,真討厭,她更討厭的是抵抗不了這個笑容的自己!“你不是回去了麽,怎麽還在這裏。”

她語氣生硬地問道,夙滄皺眉,“你聽誰說我要回去了,我不是一直在麽,之前是去安排了一下後麵的行事,給景瀾提醒,我告訴他正在陪伴師娘,難道他還有何異議不成?”

在他這裏誰敢有異議啊,她翻了個白眼,不爽地瞪了夙滄一眼,就沒再說什麽,心道啥人麽,說回去的樣子,結果誆了自己一回,卻不願意承認心裏還是很高興的,他沒有走,陪在自己的身邊。

“你剛才跟那個男人在聊什麽,說了那麽久。”語氣裏濃濃的不滿和吃醋口味,空氣都跟著變得酸酸的有些曖昧。她聞言,抬起頭看了夙滄一眼,“怎麽,我跟誰說話還得跟你打報告?”

夙滄瞪眼,“你能不能有點覺悟,你都是本尊的人了,跟別的男人保持距離有什麽不對?”她聞言愣了一下,這個家夥宣布主權的模樣,咋那麽有男人味?呸呸,不對,怎麽跑題了。

果然就不能長得太好看總是被吸引住眼球腦回路都容易短路崩斷,“你想多了,第一,我們並不算是真夫妻,第二,我沒覺得我們說話是有什麽苟且的事情,你思想健康一點。”

夙滄被噎得不行,心道死丫頭是一點都不吃虧絲毫不讓,弄得他渾身不爽快,“你的意思,是想做真夫妻麽,我原想著你小,再等等,看來你比我還迫不及待呢。”

說著就一把將人摟住按在**,灰寶一看趕緊捂住爪子瞬間消失,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啊!藍墨依瞪眼,這個不靠譜的寵物!撓他啊!自己跑路算什麽好漢!

身上淡淡的馨香在鼻尖充斥,夙滄的心神都隨著**漾起來,下麵的小丫頭卻滿目清明不爽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