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趕緊上前去扶住藍墨依,對殺相錯道:“主上,此刻不是算賬的時候,還是盡快離開為妙!”殺相錯冷冷地瞥了一眼滿臉通紅因呼吸不暢拚命咳嗽的人兒,冷凝道:“撤退!”

雖然很多人被困在弑殺陣,殺相錯畢竟修為高深,直接用蠻力將是殺陣破壞,很多人因此而醒,發現昔日手足或朋友或愛人死於自己之手,皆崩潰大哭,殺相錯冷然道:“撤退,本尊不想救你們第二次!”

這下魔界眾人才紛紛反應過來剛才經曆了些什麽,集體隨著殺相錯離開此地,仙界同魔界的第一場戰鬥,以魔界逃跑為句號,說來好笑,不過是在修真界的一次打鬥,竟然被天界眾人知曉。

後拓跋迎接魔界天上仙友就折騰了好幾日,直到想起來藍墨依還沒有處理的時候,殺相錯已經忙得計算損失也忘記了她的所在,自然,她落在了燁燁手裏。女人對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對漂亮女人,有先天的敵意,燁燁也不例外。

看她不順眼很久,此次終於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可以收拾她一下,她心裏清楚,隻是笑容有些譏誚,“這麽迫不及待對我下手,你真沉不住氣。”她淡淡地下結論。

燁燁好笑,“你都成了階下囚,還好意思關心我沉不沉得住氣,魔後,嗬嗬,不過是被主上利用的可憐蟲而已,被自己的丈夫掐住喉嚨的感覺,不好受吧,嘖嘖,看看,都淤青了。”

燁燁假惺惺地撫摸著她的脖頸,沒錯,當時殺相錯憤怒得緊,下手自然不輕,她如今雙腕被困,吊在此處,腳尖時不時能夠碰著地麵都算厲害,雙腕更是揪痛得厲害,已經被磨破了皮。

雙手環吊在頭頂,這樣的姿勢最是不舒服,不過她既然是來受刑的,也沒指望給自己一個什麽舒服的姿勢,這般姿態確實難受得緊。燁燁好笑地拿鞭子碰碰她的胸部。

“身無二兩肉,倒是這個長得挺有感覺,平時還真沒看出來,穿得跟個黑寡婦似的。”燁燁毫不客氣對她品頭論足,她根本不搭理,穿黑色怎麽了,關燁燁屁事,狗拿耗子。

懶得跟這個女人廢話,“要動手就快點,不然等到殺相錯想起我來,你就沒機會動手了。”燁燁聞言雙眸一閃而過一抹精光,也是,燁燁心知主上肯定是舍不得她死的,不然怎麽會回來便再沒提怪罪之事。

可是燁燁知道,主上定然也是不怎麽在乎她的,不然又怎會直接將人拋在腦後忘了個幹淨?燁燁心中早轉了不知多少個彎,總歸這次勢要將她拿下。她淡淡的眼神,也很讓人討厭。

燁燁二話不說,魔鞭祭出,對著她就是一頓狠抽,她不知道別人如何,耍鞭子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都這樣,張揚跋扈,自以為是,還總覺得自己挺酷的,她冷笑一聲,也不哼叫,隻是靜靜地承受。

收拾人的人最喜歡聽到的就是受刑人的求饒和喊叫聲,一聲不吭得多沒意思,太沒成就感,下手就更加不著邊際,更為用力起來,不到半刻鍾,她渾身就沒一塊好肉了,不知道的怕是都忍不出她是女人了。

帶著倒刺的鞭子最是厲害,不論打在哪裏,都能刮下一塊肉來,“你這麽好看的臉蛋,如果毀容了,一定非常好看。”燁燁自言自語道,她不吱聲,跟死了一眼,除開微合的雙眸看得出她還有氣,整個人就跟隱匿在黑暗中一般。燁燁不服氣,對著她的臉頰就是一鞭子。

這邊隻有一鞭,好歹得對應吧,燁燁心想,接著對著她的臉頰又是一鞭子,她忍著臉上的劇痛,抬起雙眸看了燁燁一眼,燁燁忍不住後退一步,“你,你幹嘛那麽看著我!”燁燁色厲荏苒地道。

她冷笑,她是想記住燁燁的容顏,看看也最後會怎麽死,殺相錯縱然不喜歡她,懷疑她是奸細,也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的屬下越俎代庖替他行事,而且還是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接連幾日,燁燁都會如期而至,今日是鞭子,下次就是柳條,辣椒水,鋼釘,能想到的辦法都在她身上試驗了個遍,她很疼,可是她還沒死,有時候真想這樣死了算了,何必受這個罪。

轉念又覺得就這麽死了太讓自己不甘心了,她不甘心,折磨自己的人不死,她憑什麽先咽氣?想到這裏,倒是有幾分不服氣。憑著這口氣,她還是堅持著沒死成。

燁燁手法奇特,在將她帶入牢中之前,封住她的元靈功法,應該是魔界人特有的辦法,因而她渾身的力氣都沒處使也使不出來,阿呆他們被封印在空間裏,縱然出來也不是燁燁的對手。

這更加激發她想要變強的心思,她已經是快要問鼎渡劫期的修為,仍然被人家壓著這麽欺辱,這滋味很不好受,此刻,心裏最惦記的人,竟然是夙滄。他真的將自己保護得太好,才會在繼清宗沒受過什麽欺負。

若是他人想,怕是碾死自己真的太容易了,此刻才知曉天外有天,她靜靜地接受著一直被折磨的命運,殺相錯,嗬嗬,這個人,已經不在她任何思緒範圍內了,從他將手毫不猶豫扣在自己脖頸上開始,她就知道,他們兩個人,已經完了。

殺相錯心裏很亂,他那樣對待自己喜歡的人,心裏一直放不下,也過不去那個坎,是,也許藍墨依本就沒那麽喜歡他,可他卻仍然希望能夠得到她的喜歡,隻是,想要殺死她的心思,那日竟然那般明顯。

就算是他自己,都未必能夠原諒自己,才選擇不聞不問,那日她甚至沒有為自己辯解,殺相錯苦笑,果然是被衝昏了頭腦了,竟然真的就相信了她的氣話,若是她,怎麽會提醒他那個圖可能是假的?

這件事情上的盲目自信害死了那麽多人,殺相錯自己也很頭疼,他揉揉太陽穴,對拓跋道:“她最近怎麽樣?”拓跋聞言一怔,“阿錯,你問誰?”殺相錯忍不住瞪了拓跋一眼。

“還能有誰,自然就她一個了。”拓跋怔了一下,心道壞事了,那日聽燁燁說她已經將藍墨依控製起來,心裏就有些打鼓,殺相錯很在乎這個女子雖然他也不太知曉這個女子究竟是何心意。

那日殺相錯要殺她,拓跋想著,先控製起來總是沒錯的,人不會跑,也不會死,就放心地交給燁燁了,這麽一算,從他知道人在燁燁手裏到今日,又過去了半月,同之前相比,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了。

他摸摸腦袋,“主上,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你怎麽才想起來這茬。”一句話就戳到殺相錯的痛處,他狠狠地瞪了拓跋一眼,“我之前沒想好該如何處理,現在想好了,她人呢?”

拓跋想了想,說道:“我去找找。”心道不知道燁燁將人看管得如何,先去看看再說,“嗯,人在哪裏,待會給我個準信。”殺相錯會說我,就是找朋友幫忙的態度,放下了架子,拓跋豈敢不應。

拓跋抓住燁燁,說道:“你想去哪裏呢,我找了你大半天了,”燁燁眨眨眼,“這話說得,您想找我一句話吩咐我就出現了,還用您找我大半天,讓我多不好意思啊。”

拓跋翻了個白眼,“對了,人呢,”“什麽人?”燁燁疑惑地問,“藍墨依人呢,主上要見她,現在,你不是說把人給看管起來了麽,問出什麽沒,沒問出來就趕緊把人放了,主上要見。”

燁燁頓了片刻,“額,這個,問是沒問出什麽,但是我問的話她都沒否認,她就是奸細,對夙滄念念不忘才過來幫著夙滄害死我們那麽多兄弟姐妹,主上怎麽還要見她?”

拓跋不耐煩地揮手,“他見不見那是他的事情,你把人帶來就行,主上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容得了你去質疑?”燁燁驚覺自己逾矩了,趕緊行禮道:“屬下不敢,這就帶你去找藍墨依。”

拓跋滿意地點點頭,“趕緊帶路。”

見到之後,拓跋真心希望自己還不如沒見到呢,他一巴掌扇在燁燁臉上,“誰讓你把人弄成這個樣子的?”藍墨依黑色的衣衫已經被血染透,硬硬的泛著血腥味,站得這麽遠拓跋都能夠聞到。

地上一大灘血跡,臉頰上、渾身都是傷,他已經認不出來被吊在那裏的人究竟是誰了。“燁燁,我看你是活膩了,這次,我也保不了你,你就等死吧。”燁燁嚇得臉色蒼白,“不,不會的,拓跋,我是奉命審她,她很有可能是奸細,主上不是也想殺她嗎?”

拓跋跟看死人一樣的眼神讓燁燁渾身從上到下冷個徹底,“你自己也說了,她很有可能是奸細,那若不是呢,她就還是魔後,還是主上的妻子,你動了主上的妻子,你不是活膩了是什麽?

你審問她可以,但是沒人讓你用刑,你把她弄成這個樣子,嗬嗬,主上能殺的人,誰說你能殺了,”說罷,惋惜地看了燁燁一眼,“我們這麽美多年的情誼,當初我不是沒提醒你,怪隻怪你自己犯蠢,賴不得旁人。”

說完,拓跋趕緊上前,看藍墨依一動不動,嚇得不行,她可不能這時候死啊,不然自己也得去掉半條命陪葬,拓跋將手伸出去,輕輕地放在她的鼻子下麵,呼,呼吸還有,就是微弱了些。

看了看她渾身浴血,拓跋都不知道該怎麽下手抱她,想了半晌,還是讓殺相錯自己動手吧。“主上,”殺相錯看是拓跋,問道:“人呢?”“額,人在這裏,就是,您得自己來看看,那個,我在天字地牢。”

殺相錯一聽,陰冷的聲音從傳音符都讓拓跋想顫抖,“你說什麽,她在天字地牢,誰把她關進去的?”那是魔界重刑犯才能享受的待遇,他的魔後,竟然也進去了?誰給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