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藍墨依都以為夙滄可能不會說了,夙滄邪笑一聲,說道:“如果我說我看上你了,你信嗎?”她立刻搖頭,夙滄皺眉,“為什麽?”她撇撇嘴,“尊上龍鳳之姿,哪裏看得上我這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

夙滄隻微微一笑,也不反駁,她無奈之下,隻好終止這個話題。接下來的幾日,她基本都在和夙滄修煉,根據夙滄說的功法,修複自己的經脈,一些稀奇的珍貴好藥更是不要錢地往她肚子塞。

最後她隻要一看到夙滄端著藥碗過來,就忍不住想吐,就算藥再不苦再好入口,也實在是讓她不想繼續喝了,“尊上,您還要灌我藥灌到什麽時候?”她哀求地看著麵前的男子。

夙滄的鳳眸微眯,危險的氣息瞬間傳來,她趕緊一把搶過夙滄手中托盤上的藥,喂到自己嘴裏,帶著“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壯豪情一把喝幹放回去,抹了一把嘴,這才算是消停了。

夙滄眼中危險的光芒頓時退去,他放下托盤,湊在她的對麵,食指輕輕湊上去抹了一把她的嘴,說道:“怎的那般著急,看看,跟孩子似的,都落在嘴邊上了。”曖昧地收回手指,將指頭放進自己嘴裏。

夙滄笑眯眯地道:“很甜吧?”她看著夙某人離奇的動作,臉轟地一下子紅了,站起來就往外麵跑,他笑著將手指拿出來,在自己的袖子上擦了一把,優雅地走出房間。

她則一個人跑到沒有人的小溪邊,蹲坐在石頭邊上,天啊,這簡直就是個妖孽啊有沒有?居然當著她的麵做出那麽曖昧的動作,不是在勾引她挑逗她是什麽意思?

灰寶探出頭,用鼻子蹭蹭她的臉頰,說道:“依依啊,你的臉可真燙,知道的以為你惱羞成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害羞帶怯呢。”她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灰寶。灰寶一看,忍不住偷樂。

灰寶自顧自地說道:“其實我覺得尊上對你真心不錯,”她托著腮,點點頭,“嗯,是挺不錯的,我之前也沒有否認過他對我的好啊,就是,我這個心裏吧,不踏實,你不是女人不會懂的。”

她直接從性別上將可憐的老鼠給拍到敵方陣營,不給任何反駁權力,灰寶憋屈得厲害,隻能無語,她抱著膝蓋,無奈地低著頭,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她有種如果自己繼續跟尊上這麽相處下去,有些事情就不好控製了。

她說不清楚是期待還是其他什麽,總歸就是不,不是很情願,她看了灰寶一眼,問道:“你怎麽不說話了?”灰寶無奈地聳聳自己的肉肩膀,這個姿勢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因為真的看不出來。

灰寶笑眯眯地道:“你不是不讓我說話麽,思春的少女。”她翻了個白眼,接著把玩自己的手指,“真的有那麽明顯?”摸摸自己的臉頰,都已經往思春的方向走了嗎?

灰寶樂不可支,女人果然有戀愛的苗頭的時候就開始變傻,主子絕對是其中翹楚,看看,老鼠的話,能信麽?她無語地看了看灰寶,兩個人終止了讓她覺得無比坑爹的話題。

殊不知,夙滄早在離一人一鼠不遠的地方,露出一抹笑容,剛才的話盡數落在他的耳朵裏,這個丫頭,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保證,夙滄也露出一抹笑容,真心的,純粹的。

後麵幾日,她基本除了自己的休息時間,都是跟尊上在一起,她心裏有了小算盤,有了小戒備,對尊上的相處便不若之前那般自然,問起話或者聊起天,也是有兩個字絕對不說三個字的那種,讓夙滄很是鬱悶。

一日,她發現自己在無意之中竟然啟動了靈氣,元靈功法的強勁精純內力遊走在她四肢的經脈,舒服得她差點睡著,夙滄卻突然出現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滿臉怒容,臉色鐵青。

“誰讓你擅自動用靈氣的!”她聞言一怔,被吼得沒反應過來,“不是說不許你動用靈氣的嗎?”說著,就一把將人按在地上,夙滄的臉色著實不好看,聲音更是帶著極大的怒氣。

她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按著開始運行之前夙滄說過的功法來修複經脈,夙滄則用自己強大的內力讓開始遊走的靈氣全部都回到丹田,好像是要抹去之前她運行功力的全部痕跡。

驚訝地感覺著自己周身的經脈,夙滄磁性好聽的聲音道:“放鬆你的四肢和心情,讓我的靈力引導你,跟著我的靈力運轉,不要排斥我。”他的聲音太過溫柔,她差點就要想入非非了。

趕緊穩定心神,她按著夙滄說的,慢慢地跟著夙滄的靈氣運轉軌跡遊走,緩緩地來回,感覺十分舒服順暢,讓她周身都跟著放鬆下來。夙滄越輸送靈力的時候,感覺越順暢,心裏不由地舒服了很多。

這是代表她開始接受自己的一種暗示嗎?夙滄心裏想著美事,發現此刻可不是幻想的時候,又趕緊收斂心神,將自己的靈氣都送到藍墨依的體內,幫助她將之前遊走的靈氣全部按回丹田。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似乎已經睡了一覺了,再度睜開眼睛,發現她自己在**,疑惑地揉揉頭發,這是什麽情況?翻身坐起來,她撇撇嘴,這是什麽意思啊?

人呢,夙滄不會就丟她一個人在這裏吧?心中暗自疑惑的同時,又有些不解,按道理,夙滄絕對不會留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的,上次他不在那一會就被秦淵給尋到了,夙滄十分自責,後來基本上隻要是他在就不會丟她一個人在這裏,怎麽這會卻沒人了呢?

她穿上鞋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唔,還是之前他們修煉的時候穿的那一件,她也不客氣,轉身進空間換了一套,離開繼清宗的時候,她似乎隻有衣服多帶了幾件,吃的多帶了一些,其他都沒怎麽帶。

她問灰寶道:“灰寶,尊上在哪裏?”灰寶從空間裏出來,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要找尊上?”她點點頭,“是啊,我醒來就沒見他,在哪裏呢,帶我去,別說你不知道這種話。”

灰寶一臉為難,過了一會才道:“額,那個,我肚子有點餓,能不能先讓我吃點東西,然後咱再去找尊上?”她翻了個白眼,“等看到尊上了,我自然會給你吃的,還想講條件,就永遠沒有堅果吃。”

一個老鼠,那麽喜歡吃堅果幹果一類的小吃,這叫什麽事?她都不稀罕吐槽這事,灰寶卻不為所動,“主子哎,親愛的依依,咱不要去找尊上可以麽,說不定他這會正忙著,不方便呢?

不然他肯定會寸步不離地在你身邊呢,對了,說不定是在煉製給你療傷的藥丸也有可能,你說你,你突然跑過去回頭把別人的心血給毀了可怎麽整,是不是?”灰寶嘰裏呱啦說了一堆。

她回過頭把灰寶從肩膀上抓下來放在手心,“你什麽意思,這麽多托詞,你是不是知道尊上在做什麽,所以才不讓我過去看到,嗯?難道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灰寶連忙揮爪,“開什麽玩笑我能跟尊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為毛總是忘記自己是個老鼠,跟人類有秘密難道是什麽值得炫耀驕傲的事情麽?難道還要男男跨種族戀愛不成。

咳咳,灰寶一陣咳嗽,心道自己徹底是被上次二秦兄弟給影響了,這麽驚世駭鼠的想法都能冒出來,必須得改正改正,它喜歡的是母的母的!

藍墨依強烈要求下,灰寶沒辦法,隻能帶著她夙滄去。高小寧尋到的這處地方隱秘不說,而且山清水秀景色秀麗,十分適合居住,她心裏暗自讚歎的同時,順著灰寶說的方向上走。

過了一個轉角,才發現那裏是一個漂亮的大瀑布,水聲拍打著地麵,形成一條河流,這就是小溪的源頭,居然是個大瀑布。她還沒有來得及感慨,就看到了自己尋找的身影。

尊上,夙滄尊上今日穿了一件白袍子,人多了幾分仙氣,少了些狂妄邪魅,手中的劍在陽光下反射著七彩的光,煞是好看,頭發披散著,不羈瀟灑的緊,白袍子似乎是濕的,哦不,具體說來,應該是尊上身上是濕的。

所以披著的白袍子也被沾濕了,整個人都散發著致命的**力,加上唇瓣那抹慵懶邪肆的笑容,任是世間任何女子,都忍不住對這樣的男人動心。隻是,他並不是一個人。

尊上的對麵,一個淡雅的女子穿著灰色的袍子靜靜地站立在對麵,唇瓣也帶著幾分笑容,跟夙滄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兩個人都發出輕笑,在瀑布下根本聽不到他們的聲音,隻看到兩個人唇角的笑容擴大了不少。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看了半晌,轉身離開了。

心裏有一個什麽東西突然碎掉,她苦笑,果然是想多了啊,人家說什麽是喜歡上自己,明明就是騙人的,原來,他的身邊早有了紅w粉知己,她就說,自己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

灰寶坐在她肩膀上,徹底不敢說話了,可是又有些不甘心,說道:“那個是淩藥峰的掌門藏歌真人,同尊上是師兄妹,”她聞言,若無其事地點點頭,“嗯,我知道那是藏歌真人,你真以為我孤陋寡聞啊。”

上次宗門大比,她已經將門內的幾個峰主都看到了,不然素琴殺過來她能認得出來別人?

隻是沒想到,她以為在這個地方,除了高小寧尊上還有自己,是沒有任何人知道的,藏歌真人可以過來,甚至也許知道她就在這裏,這說明了什麽,尊上對藏歌的信任程度,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藍墨依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再沒開口提及此事。

灰寶張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最後咽回了肚子裏,麵上若無其事,那無端端低落的情緒,還有心裏那絲絲的疼,是怎麽回事呢?灰寶摸了摸自己的心髒。

心靈相通,感同身受,靈魂契約,可不是白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