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麽回國了?”顧北森對著季歌驚詫開口。
“媽媽想你了,聽你爸說你們學校開了晚自習,媽媽就順道來接你啦。”
季歌的聲音很柔,笑起來臉色還有梨渦,想起了顧北森說的過往,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這麽溫柔美好的人,為什麽會有那樣的遭遇,可矛盾的是,如果沒有那樣的遭遇,我或許就不會遇到顧北森。
轉而又釋然,顧北森隻是延續了季歌所擁有的美好不是嗎?
可看著眼前的美好,陡然間生出了些自卑感。
或許是因為家裏現在的處境,又或許是因為曾經陰晦的過往...
我頓愣在原地,一時間慌亂無措。
“這是你同學吧。”季歌笑著望向我。
顧北森衝季歌點點頭,微笑著介紹起了我:“嗯,我同桌,沐鶯野。”
“阿姨好。”我這才回過神,對上季歌噙笑的眸子,有些訕訕的開口。
季歌看了看時間,神色有些擔憂:“這都十點了,媽媽先和你一起送同學回家吧。”
我趕忙推脫著拒絕:“阿姨,不用的,我自己回去就好。”
季歌看出了我的為難,柔聲說:“太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現,北森肯定也是要送你回去的。”
不知道怎麽,聽到後半句,突然有一種被看穿心事的窘迫。
她怎麽會知道,顧北森每天都會送我回家...
我望向了顧北森眼裏有慌張。
“對我媽來說,這是男孩子最基本的責任感。”顧北森輕鬆地笑了笑,解除了我的顧慮。
就這樣,我坐上了北森媽媽的車。
一路都很安靜,季歌嚐試著找了話題:“鶯野,你的父母是從事什麽工作的啊?”
“媽,你這個問題有些涉及隱私了。”顧北森出聲打斷,悄悄握上了我的手,示意我不用回答。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覺得這些難堪,而是怕我回憶起難過的過往。
可突然間又覺得,自己應該鼓起勇氣去麵對。
因為,這就是事實,不是嗎?
如果因為這些就不配站在你身邊,那我是不是也太過敏感脆弱。
“我爸四年前因為車禍已經去世了....公司破產後...我媽為了給我爸還債...不得已到處打零工掙錢,主業是足浴店的按摩師。”我猶豫著,還是將事實托出。
季歌本來想揚起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臉上,從副駕駛轉過頭,愧疚地望向我:“對不起啊孩子,阿姨不是有意讓你想起這些難過的事。”
頓了頓,眼眸裏有溫暖的光:“不過阿姨很欽佩你能直麵這些的勇氣。”
“而且,你的媽媽也很偉大,她憑自己的本事掙錢,值得你為她驕傲。”
無論是顧北森,還是季歌,第一時間隻在意到了我會不會因此而難過...
本來以為會得到輕視的恐懼,在這一刻**然無存。
林鳳婉今天是白班,換了班後,正低垂著頭一臉疲憊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走到最後一節小巷的時候,一個神色陰狠的精瘦男人突然從身後撲了過來。
一手狠狠揪住了林鳳婉頭頂的頭發,一手持刀抵住了林鳳婉脖頸。
隻要稍一用力,刀刃就會劃破動脈。
“啊!你,你是誰啊,你想幹什麽啊!”林鳳婉看著近在咫尺的刀刃,驚顫著發出了聲音。
“我是誰?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是誰!”
男人說得咬牙切齒,可林鳳婉一動都不敢動,但她隱約猜到了是誰,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攥著衣角。
“當年要不是沐仲青超速撞了老子的車,老子也不會成了個不男不女的閹人!”
“臭婊子!要麽把錢都給我取出來,要麽就跟我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