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到底有幾分功夫在身,見慕容憐兒不肯善罷甘休,隻好硬搶那紙條。
“啊!”慕容憐兒被踹了一腳小腹,疼得蜷起身子,手中的紙條不期然被奪走。
正在這時,小檀取了手爐來尋慕容憐兒,慕容憐兒如看到救星一般:“小檀,快攔住她!”
“是!”小檀急急地應了一聲,卻是奔過來一個手刀將她劈昏。
“你也太不小心了。”小檀蹙眉看向采薇,今日之事後,慕容憐兒恐怕很難再信任她,她行事起來也沒有那麽方便。
采薇匆匆頷首:“改日我自去向族長領罰,多謝你幫我。”
小檀沉著臉,命人將慕容憐兒帶回露華宮。
聶柔窩在矮榻上睡得正香,身側忽而矮了下去,不用想也知道是周鬱川下朝回來了。
“王上別鬧……”她嘟嘟囔囔地拂開臉上毛茸茸的東西,可沒一會兒又蹭了過來。
“你倒是對它寵愛得緊。”周鬱川好笑地將大福從她的枕頭旁拿開,大福掙紮著短短的爪子表示抗議。
聶柔睜開迷蒙的雙眼,扶著腰側了側身:“臣妾不過看著它可憐,這才心疼兩分,王上可別醋。”
她如今懷著孕,一舉一動更顯成熟風韻,一雙眼睛霧蒙蒙地看向周鬱川時,總勾得周鬱川下腹火起。
“同你說個好消息,”周鬱川伸手撩開了她的衣襟,貪婪地感受著掌下的渾圓,“兒子這幾日就要回來了。”
聶柔又驚又喜地抬起頭:“真的?”
“真的,佛子來信說要帶他來萬晉國小住幾日,在這邊的佛寺敬香。”周鬱川替她整了整引枕,扶著她坐起來。
“那可真是太好了……”聶柔眼尾紅紅,她可真是太想念兒子了。
雖然隻遠行了小半年,她卻已經覺得度日如年了。
如今雪已經融了,馬上就要開春了,也不知小團子長高了多少。
“臣妾得叫人再給誠兒做兩套大些的衣衫。”
聶柔擔心做好的衣衫不合身,急著吩咐婢女在做幾套,卻被周鬱川禁錮在了榻上,不許離開。
“朕問了太醫,說如今胎坐穩了……”周鬱川低頭親著她的唇角,紅著耳尖道,“可以親近了……”
說罷又沿著她的玉頸一路向下,直將懷中的人親得嬌顫連連。
……
(此處省流,知道大家都不愛看XD)
長孫家的人自然不是草包,因著長孫玉虛被牽連到巫蠱之禍中,皆鉚足了勁兒上書,說赫連家分明是自己人內鬥,才將嫡女折了。
上書時又列舉了種種赫連青玥和諸位赫連娘子不和的逸事。
“霽月宮中看守重重,隻有赫連家的人能輕易進出。”
“且事發當時,玉妃娘娘正和憐妃娘娘在禦花園說話,並不在霽月宮中。”
“反倒是貴妃娘娘的堂妹,赫連蕎不在自己的宮中。”
一通查證加上添油加醋,猜測的竟然和真相八九不離十。
赫連宴早被罷免了國師之位,以庶民的身份上朝辯解,自然無一人為他們說話,當下隻得感慨人走茶涼。
“娘娘,您說這蕎娘子當真那麽心狠不成?”丹桂正和賀婉在關雎宮中做玉露糕,聽到白芷的稟報,不由得好奇道。
“長孫家的推測可不是空穴來風,”聶柔把玩著手裏黃澄澄的沃柑,“那蕎娘子也是和貴妃一起長大的,聽聞在府中事事都被貴妃壓一頭,她姨娘還被貴妃的親娘弄瞎了眼睛。”
丹桂喟歎一聲:“看來無論哪個國家的世家裏,妻妾的紛爭都是很殘酷的呢……”
幸好他們王上一心一意地寵著娘娘,雖然娶了那麽多女人回來,也不過是擺設。
“母妃,我困了……”賀婉手裏沾著麵粉,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到底是人小,坐了一會兒就無聊了。
“困了就去睡吧,叫嬤嬤給你把手洗幹淨。”聶柔笑了笑,命人端熱水上來。
馬嬤嬤素來跟著賀婉,隻要她一出宮門,便不錯眼地看著,此時也麻利地上前來伺候。
以前在京都時是沒有條件,如今入了王庭,賀婉又得王上和柔妃看重,她自然也順水推舟地多要了些人保護賀婉。
這個孩子是她自小奶大的,感情自然不比旁人。
“母妃,我還想要大福陪我睡。”賀婉撒嬌道,大福毛茸茸的,她喜歡得不得了。
“不行,你要睡醒了再和大福玩兒,”聶柔伸手撓著大福的下巴,“母妃先玩兒一會兒,你睡醒了母妃就叫人把它送到霞月宮去,陪你玩一整個下午,好不好?”
大福如今已經很壯實了,性子又調皮,她可不放心把它和熟睡的孩子放在一處。
“那好吧。”賀婉戀戀不舍地薅了大福一把,“母妃什麽時候可以去婉兒宮裏玩呀?”
周鬱川如今在打壓三大望族,怕人心浮動會傷著聶柔,便索性叫聶柔一直禁足著,暗地裏派了重兵把守。
“估摸著再過些日子就可以了。”聶柔低頭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囑咐她回去路上不要貪玩兒。
聶誠快回來了,到時候她這個生母勢必要出現在人前的。
周鬱川也會在那之前把局麵控製住。
如今赫連家大勢已去,就差長孫家獨木難支了。
送走了賀婉,聶柔讓人拿來給聶誠做的衣裳,挨個兒翻看了一會兒,才裹著毯子午睡。
夢中不甚安穩,淨是些光怪陸離的場麵,隻睡了一刻鍾就醒了,心髒突突地跳。
門外的丹桂正焦急地吩咐著:“快去尋王上,我這就去叫娘娘……”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
“出什麽事了?”聶柔皺緊眉頭,嗓音微啞。
“婉公主回宮的路上被人劫持了,馬嬤嬤被人捅了一劍,如今生死不明……”丹桂知道她聽了必定焦心,扶著她起身道。
“叫蒼北先尋婉兒要緊。”聶柔聽了嚇了一跳,宮中四處都是周鬱川的暗衛,竟然有人敢對賀婉動手。
“已經傳信給王上了,馬嬤嬤那邊也安排了太醫去救治。”
聶柔緊緊蹙著眉頭,開始思索是誰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猛然握緊丹桂的手:“蕎娘子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