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聽到李麗娟的話,拿眼一個勁的瞅她,李麗娟沒有理自己的媽媽,對已經看起來有些著急的何翠花說:“大伯娘,何家哥哥應該是比我大一歲吧,但是他這個身體啊,狀態看起來好像是四十多歲的人,這應該是生活不規律,吃飯不注重營養均衡造成的,而且何家哥哥這還沒有結婚有孩子了,某些方麵的功能就有些問題了。”

李麗娟說完了之後,不光是李母氣的瞪她,就連李父也瞪著她。

何翠花拉著李麗娟的手,說:“麗娟啊,你有話就說,我不怨你的。”

李麗娟說:“何家哥哥的身體還是得好好的調理才行呢,我現在還沒有考出醫師資格證,我帶何家 哥哥去找劉教授好好的看看,然後再開些藥調理著,您看怎麽樣?”

李父說:“劉教授不是去京城了嗎?”

李麗娟說:“這不是豔麗的藥吃完了需要去找他再給看看嗎,劉教授說他跟師母早一天去晚一天去的沒關係的。”

李麗娟說了這話之後,何遠跟何翠花臉色都有些難看了,李麗娟站起來,對李父說:“爸,把你車鑰匙給我,我先帶著何家哥哥去看病抓藥,回來在吃飯,你們先吃著喝著就行。”

何遠說:“就這樣上門不合適,要不然我陪著去吧。”

李麗娟趕緊說:“何大伯,我從小就跟著劉教授的,這點忙不算什麽,您跟大伯娘就安心的在這裏等著,我們很快就回來的。”

李麗娟拿著李父車鑰匙,拉著馬豔麗,對何耀祖說:“何家哥哥,咱們走吧。”

何耀祖看了看自己的父母,低著頭就跟著李麗娟出了包廂的門。

李麗娟找到李父的車子,讓馬豔麗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讓何耀祖坐在後麵,開車就往劉教授家裏去。

劉教授老兩口在自己的家裏呢,這是李麗娟早就打聽好的事情,劉教授老兩口平時是住在學校給分的專家樓的,放假之後就回到自己的這個小院裏麵,小院子帶著一個小天井,還能侍弄花草什麽,也算是找點事情做做。

小院離著吃飯的地方不是很遠,開車十多分鍾就到了,李麗娟早上已經給劉教授打過招呼,說中午有可能帶著一個小夥子來看診,到的時候劉教授已經在診室等著了。

李麗娟先進去的,小聲的把何耀祖就是欺負馬豔麗的人說了,然後讓劉大夫開方子的時候多開點敗火的黃連,劉教授聽了,說:“你是不是已經看過診了,心裏也有方子了啊?”

李麗娟笑著說:“老師,我這不是還沒有證不敢開方嗎,您先給他開三個療程的,不都說二十一天能形成一個好習慣嗎,先吃二十一天的藥,早睡早起在家裏好好的修身養性,我看看效果怎麽樣。”

劉教授就喊何耀祖進來,看到何耀祖的臉色,皺了皺眉頭,說:“年輕人怎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呢,身體是自己的,敗壞了一輩子可就毀了啊。”

何耀祖聽了,害怕的說:“大夫,我這身體還能治好嗎?”

劉教授仔細地觀察何耀祖的臉色,說:“還知道害怕啊?知道害怕就好,還年輕,底子也好啊,好好的調理,調理過來好好的保養,那些不健康的生活習慣就不要再要了,要不然啊,真得早夭了。”

何耀祖看了看劉教授,小心的問李麗娟:“李家妹妹,早夭是什麽意思啊?”

李麗娟聽了,覺得好笑,說:“早夭就是你活不了幾年的意思。”

何耀祖聽了,臉都嚇的白了,李麗娟說:“我看你膽子也不大啊,怎麽還欺負人呢?”

何耀祖也不再說什麽,白著一張臉讓劉教授給切脈,劉教授切了脈之後,給開了一個方子,先沒有給李麗娟去抓藥,說:“你先就這個小夥子切的脈開個方子我看看。”

李麗娟聽了,找了張紙寫了一個藥方,劉教授見了,點了點頭,說:“有幾味藥的用量抓的不是很準確,你去按著我這個方子抓二十一服藥,再好好的看看我開的方子。”

李麗娟拿著劉教授開的方子,去藥房裏麵抓了二十一服藥,每個的包頭都很大,抓好了就用一個很大的方便袋裝了起來。

劉教授對何耀祖說:“小夥子,回家好好的喝藥,每天晚上十點之前必須要睡覺,早上六點就起床,然後活動活動,一日三餐呢,就吃點清單的,你身體啊,營養過剩,才二十多歲呢,血壓血脂血糖都很高,這樣下去很危險的。”

何耀祖膽戰心驚的看著那一大包的藥,小聲的說:“劉教授,這些藥都要喝嗎?”

劉教授說:“對啊,開了藥不喝能治病嗎?”

何耀祖說:“中藥很苦的啊。”

劉教授就跟看傻子似的看著何耀祖,說:“良藥苦口你不知道嗎?娟兒啊,你哪裏帶來的病人啊,趕緊帶著走,哦,對了,藥吃完了就再來找我複診啊。”

李麗娟答應著,說:“老師,這藥費錢我改日再來給你啊,這會我還得去陪著何家大伯大伯娘吃飯呢。”

劉教授說:“你忙就趕緊走吧,還有豔麗丫頭,藥吃完了就再來抓,身體是自己的本錢啊,你本錢都沒有了你還想要什麽呢?真是的, 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的人我還真是的是第一次見呢。”

李麗娟三個人提著那一大包的藥回到包廂的時候,李父李母算是知道李麗娟為什麽上趕著了,原來在這裏等著呢。

李麗娟拉著何翠花的手,說:“大伯娘啊,劉教授給你們家哥哥看診之後很是震驚,說何家哥哥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三高太高,主要是年紀太小,這樣恐有早夭之兆啊。”

何翠花自然是知道什麽是早夭,聽了臉都嚇的白了,兒子再不爭氣,那也是自己的親兒子啊。

李母說:“麗娟,你這是怎麽說話呢。”

李麗娟說:“媽,忠言逆耳良藥苦口您不是不知道,我們當大夫的看的是病,救的是人命,來不得一點虛的,不能因為話不好聽就不說了。”

李母聽了李麗娟這話,就不再說什麽了,這下就連何遠都一臉緊張的看著李麗娟。

李麗娟說:“大伯,大伯娘,你們放心,劉教授的水平那是真的沒得說,他給你們家哥哥開了藥,說是三個療程的,不過在這三個療程期間,何家哥哥晚上十點鍾之前就得睡覺,早上六點起來活動活動,最重要的是,飲食必須要清淡。”

何翠花很認真的記著,說:“娟兒啊,那這個藥有什麽要忌口的嗎?”

李麗娟說:“忌辛辣,忌煙酒,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最好是要每天規律的做一些有益身心的事情。”

何翠花說:“這個怎麽說的?”

李麗娟說:“看書啊,看報啊,再不濟跟著何大伯去忙活點工作上的事情,反正是不規律的事情一定不要做就對了。”

何翠花說:“娟娟啊,謝謝你啊,你看你為了我們家你這個哥哥的身體健康忙前忙後的,你放心,我回去就親自監督他。”

李麗娟說:“大伯娘,還有這個藥,一定要按時喝,怎麽熬藥待會我給您寫個小紙條,大伯娘,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啊,咱們別著急,趁著你們家哥哥現在還年輕,好好的治療,您跟大伯還得抱孫子不是?”

說到這個,就連何遠都重視起來,對啊,自己忙活了偌大的家業,不就是為了能有個人接手了,好好的發揚光大嗎,自己的兒子眼看是不行了,但是可以娶個好媳婦,生個好孫子,自己好好的培養孫子啊。

何遠的心裏開始盤算這個,而何遠呢,一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低著頭,他其實已經能夠預見自己的未來的,自己欺負了李麗娟的好朋友,她能真心的替自己的身體著想嗎?何耀祖就是再混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看別的,就看那一大包的藥,何耀祖現在明白了,得罪誰都不要得罪醫護人員,特別是中醫大夫啊。

送走了何家人,李父李母都還沒有回家呢,在酒店就對著李麗娟開始了。

李父說:“麗娟啊,你說你怎麽能處這樣的損招呢,你看看那一大包的藥,你以為人家何家兩口子不明白怎麽回事嗎?”

李麗娟說:“爸,何家大伯跟大伯娘當然明白啊,就是明白才好呢,我這是幫他們想了一個教育孩子的方法,爸,何耀祖的身體真的不行了,三高厲害,估計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吃多了,再不好好的調理,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能出現別的症狀的。”

李母說:“你讓人家何家兩口子怎麽想你啊,心眼太小了你。”

李麗娟說:“媽,我這心眼要是小,就不管何耀祖的死活了,我還專門帶著去找劉教授給看診,抓藥的錢我都沒有找何家人要的,我得自己填上好不好?我這是念著何家大伯兩口子的好才幫著操心的,您看我替誰家操過這樣的心啊。”

李父說:“還真是呢,就連我都沒見你這樣操過心的。”

李麗娟說:“那不是您不願意喝中藥嘛,爸,我可跟您說了啊,這個中藥最是能夠治病的,以後少吃那些西藥,您哪裏不舒服了就跟我說,我給您開點小藥吃保準管用的。”

李母說:“行了,這是在說你多管閑事的事情呢,你又扯到誇自己本事這裏了,麗娟,以後你可不要這樣了。”

李麗娟說:“媽,這不是何家跟咱家關係不一樣嘛,何家大伯跟大伯娘跟咱家這麽多年了,而且大伯大伯娘兩口子都是厚道人,就是因為有個不爭氣的兒子,這個兒子要是再不好好的管教,給他們惹下塌天的禍事來,您說,何家大伯大伯娘怎麽辦?孩子是他們的,他們教育不好就得為自己當年的不盡心買單,但是到了那個時候,有可能就不是錢能夠解決的事情了。”

李父聽了李麗娟的話,陷入了沉思,李母也沒有再說別的,李麗娟說:“豔麗還在下麵等著呢,咱們趕緊走吧,你們是回家啊還是回公司啊?”

李父說:“你們倆自己打車回家吧,我跟你媽再去公司一趟,公司裏麵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呢。”

李父跟李母開車往公司走,李父對李母說:“咱們倆啊,最大的財富不是創辦了什麽工廠啊,公司啊,而是把孩子培養的這麽好,麗娟說的很對,就算咱們有萬貫家產又怎麽樣呢,有個不爭氣的孩子,不等咱們閉眼就給敗光了,有什麽意思呢?”

李母歎了口氣,說:“對啊,我也覺得咱們閨女說的很對,可是又有都少人看不清楚這個道理呢?老何兩口子啊,就是沒有明白這個道理啊,希望這次他們能夠看明白這個道理,要不然真的到了那一天,真的是能悔的腸子都青了的。”

何家三口人往回走,司機開車,何耀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何遠兩口子坐在後麵,何耀祖回頭看了看放在自己母親身邊的那一大包藥,說:“媽,李家妹妹這是針對我的,我身體哪裏差勁到了她說的那個地步啊。”

何翠花說:“耀祖啊,你住院的時候,大夫就跟我說過你的身體,再不好好的保養,任由三高繼續高下去,真的會很危險的,你聽媽的話,咱們好好的吃藥,好好的養身體。”

何耀祖說:“媽,真的沒有必要的。”

何遠說:“何耀祖,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如果你聽話的在家裏好好的吃藥,按著大夫說的去做,那麽你繼續待在家裏就可以,如果你實在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但是,你已經成年了,我有權利把你從家裏分出去,至於你出去之後要做什麽,跟家裏就沒什麽關係了,你自己看著辦就好。”

何耀祖聽了自己爸爸的話,愣愣的看著何遠,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轉過頭去不再說話,倒是何翠花,張嘴要說什麽,被何遠一把按住手,何翠花看到自己的男人對著自己輕輕的搖了搖頭,最終是沒有再說什麽,輕輕的歎了口氣,把手放在那一大包的藥上麵個,轉頭看著車窗外麵飛逝而過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