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許槿初說起這個,方家嫂子神色一頓,閃爍其詞的說:“可能是你包裹的太嚴實,她們沒認出來。

對了,晏舟他們出去軍演,得十天半個月能回來,這幾天你就先在我家吃吧,要不就我和小寶,也沒意思。”

“那行,我就不客氣了哈?”

“呦,這不是賀營長媳婦嗎?你還有臉回來啊?”

住在方家嫂子樓上的馬金水媳婦畢桂枝。

她手裏拿著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陰陽怪氣的打量著許槿初。

方家嫂子抱著小寶擋在許槿初麵前,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畢桂枝說:“你家馬金水不是讓你趕緊收拾東西回老家照顧你生病的婆婆嗎?你咋還不走?

要是被你家金水知道你遲遲不回去,不得拉著你去離婚啊。”

畢桂枝一聽到這個,臉頓時一垮,呸一聲吐出嘴裏的瓜子皮,“要你管。”

說完,扭著腰就下了樓。

許槿初若有所思的看著畢桂枝離去的背影,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初啊,你別聽那個畢桂枝瞎說,她是個慣愛搬弄是非的,沒事都能被她編出點事兒來。”

看著小寶懨懨的趴在他媽媽的肩頭,許槿初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若無其事的笑笑。

回到方家,許槿初就幫忙方家嫂子給小寶喂藥。

藥苦,小寶哭鬧著不肯吃,許槿初和方家嫂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藥喂進去。

小寶也哭的不行,許槿初心疼的抱著哄。

還好小寶喜歡她,在她懷裏委屈的哭了一陣後就睡著了。

看著他因為發燒而通紅的小臉,許槿初眼圈都紅了。

更別說方家嫂子。

“嫂子,晚上我在這兒住吧,小寶病這樣,我不放心你們自己在家,我留下還有個照應。”

小寶睡得不安慰,許槿初舍不得放下,怕他在驚醒,便一直抱著來回走。

“那你會不會太辛苦啊?”

看著小寶這樣,方家嫂子也怕自己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但許槿初剛出差回來,臉上還帶著明顯的倦意。

讓她留下來陪自己照顧小寶,還有些於心不忍。

“不會,廠子給我放了三天假,咱們換班照顧小寶,都能得到休息。

孩子小,發燒不能大意,看看一會兒能不能退燒,如果不退燒,就去醫院。”

許槿初用額頭試了一下小寶額頭的溫度,還有挺熱。

聞言,方家嫂子也連連點頭,“許軍醫也是這麽說的。”

等小寶徹底睡熟了,許槿初才把他放到他自己的嬰兒床裏。

這半個月不見,這小家夥又胖了不少,抱了一會兒,她手臂都酸痛的不行。

確定他不會驚醒後,許槿初輕手輕腳的退出臥室。

方家嫂子已經在廚房準備二人的晚餐。

許槿初這半個月幾乎等於就是風餐露宿,人都瘦了一大圈。

看到方家嫂子在廚房做飯,就想到她做的菜的味道,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

“嫂子,我幫你洗菜。”

她來吃廚房,挽起衣袖就幫忙擇菜洗菜。

“嫂子,我不在這段時間,大院裏是不是有關於我的不好的閑話啊?”

許槿初一邊擇菜,一邊故作不經意的閑話家常。

方家嫂子切肉的動作頓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說之際,許槿初來到她身邊。

“嫂子,和我還有啥不能說的,大院裏的人都是怎麽說我的?”

方家嫂子輕歎口氣,道:“那些個老娘們就是閑的,不用在意,她們就是羨慕嫉妒恨你比她們長得好,嫁得好,還有工作。”

見她一副說不出口的樣子,許槿初就知道,關於她的閑話一定難聽到了極點。

否則方家嫂子也不會連說都說不說口。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閑話會不會對賀晏舟造成什麽影響。

“嫂子,你也說了,她們是故意編排我,所以我要知道她們都說了我什麽,我也好想辦法為自己洗白不是?”

方家嫂子看著她,想了想,她說的也對。

就想在她得知那些人到處傳許槿初閑話的時候,她也試圖為她辯白。

但畢竟她不是當事人,她的話沒絲毫說服力,反而那些閑話越傳越離譜。

“要說這閑話,從你上班後被一個年輕男人開車送回來那天,開始傳出來的。”

方家嫂子,一邊忙活做飯,一邊娓娓將事情的始末道出來。

原來她那天在街上遇到吳敵,和他拉扯間被人看到,後來又突然說在鎮上找了個班。

天天早出晚歸,陸懷禮大晚上的開車送自己回來再次被人撞見。

這閑話就徹底傳開了。

那時候她忙著工作上的事,也沒在意。

直到那天她拎著行李離開大院,被陸懷禮開車接走。

原本捕風捉影的閑話也徹底被坐實。

說她跟一個年輕俊朗的有錢男人跑了。

為此,賀晏舟好一頓被大家同情。

所有人都為他打抱不平。

弄得賀晏舟連家不敢回了,因為不管他怎麽解釋,那些女人就是不聽不信。

無奈,賀晏舟隻好主動請纓去平城軍部。

原來如此,許槿初終於知道為何賀晏舟會那麽巧去平城了。

感情是因為這個。

“所以,看到你回來,這幫老娘們,就像見了鬼似的。”

方家嫂子把要做的菜都切好了,隻等下鍋炒過就能吃飯。

“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我還挺佩服她們想象力的,不去寫小說都屈才了。”

許槿初無奈苦笑。

屋裏的小寶似乎是醒了,許槿初隱約聽到聲音,急忙擦了擦手去臥室查看。

一開門,果然看到小寶坐在**,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咿咿呀呀的叫人。

“寶兒,醒了,快,幹媽抱。”

看到許槿初,小寶揮舞著胖胖的手臂讓她抱。

小寶睡出了一身汗,額頭細軟的黑發都濕了。

許槿初有手絹輕輕為他把汗擦去。

用額頭抵著他的小額頭,試試溫度,發覺他的體溫下降了不少,不禁暗暗鬆了口氣。

不燒了,小寶也精神了不少,在許槿初懷裏蹭了蹭去,表達這些日子對她的思念。

小家夥雖然還不會說話,但表達思念的方式卻是那麽直白。

許槿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幹媽也想你,看看,幹媽給你買了好多玩具,咱們玩兒玩具好不好?”

“好!”

突然,小寶含糊不清的發出一個音節,雖然發音不標準,但許槿初聽的出來,他說的就是好字。

這讓她很是驚喜,“嫂子,小寶會說話了。”

“啥?”

方家嫂子手裏還拿著炒菜的鏟子。

聽到許槿初說小寶會說話了,也上驚喜的不行。

從廚房跑出來。

“小寶,咱們玩兒玩具好不好?”

“好!”

這次小寶的發音比剛才清楚了許多。

方家嫂子樂得不行,上前在小寶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我的好大兒會說話了,等爸爸回來,說給爸爸聽。”

“爸......爸!”

小寶忽然叫了聲爸爸。

這讓方家嫂子和許槿初都樂得不行。

“小寶,叫媽媽!”

小寶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看媽媽,又看看幹媽。

張了張嘴,說出了“媽媽”兩個字。

“等俺家老方回來,兒子都會叫爸爸了,不得樂瘋了。”

許槿初帶著小寶玩玩具,趁熱打鐵又教了他一些簡單的話。

小家夥學的快,這麽大的孩子成長也就在一瞬間,這會說話開始,就時不時的冒出一句來。

晚上,小寶又燒了一陣,吃點藥,又物理降溫,算是把體溫控製住了。

忙活到第二天淩晨三四點,許槿初和方家嫂子才能安心睡覺。

就在二人睡得正香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