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扭到了腰,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不用照顧。”

許槿初哭笑不得地搖頭,賀晏舟就是太緊張她了,一個扭到腰,整得好像她得了多大病似的。

“賀營長說得對,不能大意,要是養不好,落下病根,動彈不對,就容易犯腰疼病。

這都是過來人的經驗。”

孟雅珍看向賀晏舟點頭,“你放心去忙吧,小初這裏交給我。”

賀晏舟點點頭,又交代了幾句,才匆匆離去。

“他去榕城做啥?”

等賀晏舟離開,孟雅珍才問。

許槿初在逗小寶玩兒,聽到她問,也是一愣,“呃......我也不知道啊,他走得急,也沒說。”

“賀營長對你真好,小初妹子,你和他一定要好好的過,過到白頭,過到兒孫滿堂。”

看著她眼底再次蓄滿淚水,許槿初心裏一疼。

安慰道:“嫂子,可不能再傷心了,身體要緊,你這樣方參謀長走得也不安心。好好的,我們大家都會陪著你的。”

意識到自己又失態了,孟雅珍急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抹了一把眼淚,“對不起,我隻是突然有感而發。”

“對了嫂子,我想問問你,等方參謀長的追悼會結束後,你有什麽打算,是跟小寶的爺爺奶奶回他老家,還是留在這兒?”

方參謀長的驟然離世,徹底打亂了孟雅珍平靜的生活。

她此時縱然還處在悲痛中走不出來,但也不得不為自己和小寶的未來早做打算。

“我不想和他們回去,在那裏我人生地不熟的,回去也不自在,最主要是離他太遠。”

方參謀長是要葬在這裏的烈士墓地,回去老家想祭掃,都費勁。

她這麽想,也無可厚非。

“況且我娘家也沒什麽人了,父母早都離世,隻剩下一個做了上門女婿的弟弟,所以除了這裏,哪兒都不是我的家。”

孟雅珍苦笑著看見窗戶玻璃上的霜花。

“我也覺得你留在這裏,對你和小寶都好。”

許槿初點點頭,“在教育資源上,農村肯定比不上這裏。

而且在這裏,你可以做一些事情掙錢養活你自己和小寶。”

說到掙錢,孟雅珍眼底一暗,

“我也沒讀過什麽書,又不會說不會道的,想掙錢怕也費勁。”

最主要小寶還小,她也撒不開手。

“對了,我聽說鎮上的托兒所缺個做飯的工人,不如你去試試?

你還可以把小寶也帶去托兒所,既掙了錢,也照顧了小寶。”

聽了許槿初的話,孟雅珍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眼睛都被點亮了。

“真的可以嗎?做飯我在行啊,隻是......他們能用我嗎?”

許槿初點頭,“我朋友認識托兒所的所長,讓他說一聲,肯定能用你,到時候你給他們露一手,保證他們對你的廚藝讚不絕口。”

孟雅珍被她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哪有你說的那麽好。”

“怎麽沒有,小寶小,你就暫時先在托兒所做,等他大一點,能撒開手了,你就自己開家小店。

打工隻是暫時的,自己當老板才是終極目標。”

孟雅珍被她的話逗笑了,這還是方參謀長犧牲後,她第一次笑,雖然笑中帶淚,但也看得許槿初心裏一鬆。

“自己當老板我可不敢想。”

許槿初搖頭,認真地看著她,說:“不,嫂子,夢想必須有,萬一哪天實現了呢?

萬事皆有可能,咱們一起努力,爭取早日當上老板。”

“老板,老板......”

突然,一旁的小寶拍著手學許槿初說話。

許槿初和孟雅珍都被他可愛的模樣逗笑。

“以後小寶也當老板。”

許槿初刮了刮小寶可愛的小鼻子,笑道。

孟雅珍直到賀晏舟回來,才抱著小寶回家。

其實許槿初看得出來,她有點躲著小寶的爺爺奶奶。

生怕他們再和她搶小寶。

臨走的時候,她把晚飯都給他們做好了。

吃過飯後,賀晏舟一邊給許槿初擦藥酒,一邊說:“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和你說。”

許槿初背對著他,問:“什麽事?”

“宴梅來了榕城。”

許槿初並沒有多驚訝,隻是有些意外,“她不會是自己偷偷跑來的吧?”

賀晏舟驚訝地停下動作,“你怎麽知道?”

“繼續,別停啊,你可以稍稍用點力。”

許槿初見他停下,急忙催促。

“那還不好猜,因為你爸媽不可能讓她一個人來榕城,她才想跟咱們一起來。

隻是咱們沒帶她,她沒辦法說服父母,就隻能自己偷偷跑來了。

如果我沒猜錯,賀宴梅一定是喜歡上了榕城的什麽人。

她這年齡的女孩子,一般都會為自己喜歡的人奮不顧身。”

賀晏舟聽著許槿初的分析,頓時眉頭緊鎖,

“我今天去榕城托派出所的朋友幫忙打聽了,讓他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想了想,賀晏舟接著說,

“她怎麽會認識榕城的男生?如果按照你說的,那他們應該一直保持聯係才對。”

許槿初也垂眸想了想,忽然,她揚聲說道:“醫院,你讓你派出所的朋友重點在醫院附近找找。

她唯一一次來榕城就是你受傷的時候,或許她和那人就是在那時候遇見的。

我覺得你應該加快點腳步,如果太晚,我怕她會......”

許槿初話沒說完,但賀晏舟已經猜到了她後半句想說什麽。

她是怕晚了,賀宴梅會被那個男生欺負了去。

“我這就去給他打電話說一下。”

許槿初點頭,“去吧,越快越好。”

賀宴梅那麽單純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敢瞞著父母離家出走,可想而知那個人有多會拿捏人心。

這樣心思不純的人,怎麽可能放過到了嘴邊的肥肉。

隻怕那孩子已經被騙得失了身。

他要是真心想娶她還行,如果隻想玩兒,賀宴梅可玩不起。

賀晏舟這邊剛穿上衣服要出門,門就被人敲響。

“賀營長,不好了,你快出來看看吧。”

門還沒等打開,門外的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