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劉雲虹在,賀晏舟非常輕鬆地躲過了眾人的各種刁難,順利來到許槿初麵前。

身著軍裝的他身姿挺拔,氣宇軒昂,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沉穩和堅定的氣質。

精致俊朗的五官,神情自然而優雅,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眸子,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讓人不敢直視。

他走向許槿初的每一步,都充滿了不容後退的堅定。

“我來接你了。”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好聽,醇厚低沉中帶著勾人的磁性。

每一個字都敲擊著許槿初的心房。

她沒說話,隻是暗暗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情緒,對賀晏舟淡淡彎唇一笑。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場婚禮的真正意義是什麽。

無關情愛,有的隻是責任和擔當。

所以她始終保持清醒,不讓自己陷入無端的迷惘中。

許槿初轉眸看向一旁的馮婉婷,示意她把婚鞋遞給賀晏舟。

馮婉婷拚命維持著麵上的表情,可還是不可抑製的眼尾泛紅。

她僵硬著手腳把婚鞋遞到賀晏舟手裏,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替許槿初穿上。

然後又看著他將人抱出去。

許槿初被賀晏舟公主抱抱在懷裏,正好與馮婉婷的視線對上。

馮婉婷雖然眼睛紅紅的,可眼底卻晃動著讓許槿初看不透的暗芒。

讓她不禁心底泛起一陣狐疑。

又是一套繁瑣的接親儀式後,許槿初才被賀晏舟接去賀家。

可當他們剛到賀家門口,就看到老李婆子懷抱李玉寶的遺像癱坐在賀家大門口連哭帶嚎地叫嚷著:

“老天爺你不開眼啊,可憐我兒玉寶年紀輕輕就被許槿初那個小賤人克死了,玉寶,你媽我沒能耐,不能替你討回公道,你要是在天有靈,一定要回來替自己報仇啊!”

“老李婆子,你也太不是人了,人家結婚,你坐人家門口哭喪。”

實在看不去的村名不禁紛紛指責老李婆子。

“她是摸準了今老村長有事外出不在故意來鬧的,要是村長在,她哪裏敢。”

“就是,人家彩禮也退了,還在這兒鬧,就是欠收拾。”

老李婆子也不讓號,回懟那幫人,道:“要你們管,我愛在哪就在哪。今天隻要有我在,許槿初就別想進老賀家大門,我不好,誰都別想好。”

趙桂芳也被氣的在一邊哭,“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呦,怎麽就偏偏攤上這麽個事兒哦。”

馮婉婷立即旁上前去安慰,“大娘,你冷靜冷靜,別哭了,回頭哭壞了身子不值當啊。”

一看到馮婉婷,趙桂芳哭的更厲害了,她心裏的苦誰能知道啊。

賀晏舟剛要上前,卻被許槿初出聲攔住,“你別去,去了隻會讓她的氣焰更加囂張。”

“老李婆子,我本來看在李玉寶的麵子上想給你留條活路,奈何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往我這閻王殿裏闖,

要是不給你點教訓,豈不是辜負了你送死的決心。”

她的一番話,聽得在場的人都不禁泛起一陣疑惑。

老李婆子更是心頭一跳,一股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可許槿初已經不打算再給她機會了,她從婚服的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然後從裏麵倒出一堆黑白相片。

眾人爭先恐後地湊上前看著散落在地的相片。

“唉呀媽呀,這是啥啊,也太磕磣了。”

“這不是老李婆子和她家隔壁的郭瘸子嗎?”

為了確認,一個村民彎腰從地上撿起照片。

一聽到郭瘸子三個字,老李婆子猛地反應過來,一把將李玉寶的遺像扔到一邊。

連滾帶爬地想要看看許槿初拿出來的那些照片上到底是啥。

可卻被擋在人群外。

“這老李婆子和郭瘸子年紀不小,玩兒的還挺花啊。”

“真惡心,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

通過人群的議論,老李婆子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麽。

她怪叫著後退一步,然後低頭打算用助跑來發力衝開人群。

可原本聚集的人群也看夠了,在她衝過來的時候,一下就散開了。

疾跑中的老李婆子沒有了阻力,媽呀一聲趴在了地上。

她顧不得自己摔的有多疼,慌忙從地爬起來去撿照片。

當她把照片拿在手裏一張張看的時候,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照片裏的主人公不是別人,正是她和她家隔壁的老光棍郭瘸子在玉米地偷。晴的場景。

“假的,這是假的,你們都別信那個小賤人。”

許槿初就那麽冷冷地看著她。

她和郭瘸子的事也是她無意中發現的,本來沒想過拿這件事作文章。

而這些照片則是那天她和賀晏舟去登記的時候,無意中在照相館老板那裏發現的。

許槿初便連唬帶蒙從照相館老板那裏得知,那天他去隔壁村給一家上門照相,回來的時候突然肚子疼,就鑽到了一旁的玉米地裏方便。

然後就看到了照片裏的一幕,沒忍住就拍了幾張。

許槿初借口花錢從他那裏把照片要了下來。

為的就是防備老李婆子再找她的麻煩。

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李玲玉和他爸李福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老李婆子像瘋子似地撕扯著手裏的照片。

李福不到六十,長得五大三粗,聽到一旁人的嘲笑和議論,又看到地上被撕的照片,一股怒氣直衝天靈蓋,二話不說,扯著老李婆子的頭發把人從地上拎起來。

“我老李家的臉都被你丟沒了。”說著就把人連拖帶拽地往家走。

李玉玲嚇傻了,一邊哭喊著一邊跟著往回跑。

一場鬧劇隨著他們的哭聲越來越遠,也就算過去了。

賀晏舟全程都沒有說話。

許槿初回到他身邊,抱歉一笑,道:“抱歉,因為我,給你帶來了這麽多麻煩,我......”

“不用道歉,你沒做錯什麽。”賀晏舟嗓音清淡的說。

她不過就是用自己的方法在保護自己而已,旁人怎麽看都不能代表什麽。

“婚禮繼續。”

賀晏舟朗聲對著眾人說,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邊高高掛起的鞭炮便被點燃。

婚禮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隨著司儀的一聲“送入洞房”婚禮也被推上了高、潮。

“賀晏舟,有你的加急電報。”

就在大家夥起哄推著二人往屋裏進的時候,鎮上的郵遞員急忙忙地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