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遞員也不認識哪個是賀晏舟,隻知道地址是這家。
所以看到在辦婚禮,有些遲疑了一下。
“我就是賀晏舟。”
賀晏舟要比大家夥高出不少,在人群裏多少有點鶴立雞群,所以他一說話,郵遞員就立馬鎖定了目標。
把電報送到他手上後,就又匆匆離開。
“部隊發來的,我得馬上回去。”
賀晏舟看完電報後,神色凝重地對許槿初說。
許槿初自然知道他的職業特殊性,也不敢耽擱,“那還等什麽,趕緊收拾東西吧。”
“晏舟哥,我和你一起。”
馮婉婷跑到賀晏舟麵前,抬起頭,眨著一雙水霧的眼睛看著他。
沒等他回答,便又轉身跑去拿行李。
賀晏舟回來沒帶什麽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
“你......在家等我。”
許槿初點頭,“放心吧,部隊那邊要緊。”
賀晏舟又簡單和父母交代了兩句後,才帶著馮婉婷離開。
“這婚結的,還沒入洞房,新郎跑了。”
“別瞎說,人家那是有正事兒。”
作為東家,賀正山忙招呼賓客,“抱歉了大夥,我家大小子有急事兒要部隊,咱們大家該吃吃,該喝喝。”
賀家人緣好,來參加婚禮的人也多,喜宴到了傍晚才陸陸續續結束。
等賓客都散了,就剩下賀家一家子,以及許槿初。
賀家人口多,房子勉強夠住,原本賀晏安是和賀晏舟一起住西屋,這賀晏舟一結婚,他就隻能搬到東屋的北炕住。
他還有一年就要參加高考,所以等人一走光,他就開始坐下學習。
賀正慧一家四口打包了一些飯菜就回了家。
賀晏梅幫著父親和母親清點禮金。
許槿初則是一個人在她和賀晏舟的“新房”裏無聊地打量著房子的布置。
雖然劉雲虹隻要了錢,沒要物件兒,但賀晏舟還是在信中提前囑咐家裏準備了一套新的家具櫃子。
大紅喜字帖的滿屋都是。
許槿初忽然看到牆上掛著的一個大相框,裏麵大大小小地排列了許多照片。
她好奇地走過去,發現是賀晏舟一家的照片。
有全家福,也有單人照,每個照片的年代都不同,但相同的都是黑白照片。
忽然他看到一張賀晏舟三兄妹小時候的合影,三個人眉眼間多少都有彼此的影子。
各個長得粉嫩可愛,尤其是合照裏的賀晏舟,小小年紀就一派老成地抿唇一手攬著一個小的。
打量完房間,許槿初就把身上的婚服換了下去。
說實在的,大夏天的穿這身衣服還挺熱。
換好了衣服,她有些口渴,打算出去喝水。
就在她剛拉開門的時候,便看到賀晏安有些局促的在她門口站著,一隻手已經抬起來,看樣子是要敲門。
一見許槿初開門,賀晏安被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我,我有本題找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搬東西的時候落下了。”
許槿初覺得這小子還怪有意思的,也沒說什麽,便讓出門口,道:“你去找吧。”
賀家的房子比她家大一些,但格局都差不多,東西兩屋,中間廚房,隻是他家多了一個小隔間,放置一些糧食。
許槿初回屋的時候,賀晏安正在靠北窗邊的一個實木箱子裏翻找。
“還沒找到?”
賀晏安被許槿初的聲音嚇一跳,原本他是一隻手撐著箱子蓋,探頭在櫃子裏翻找。
被你她的聲音冷不丁一嚇,手一抖,箱子蓋哐當一聲砸到了他的後腦勺。
疼得他哎呦一聲,急忙後退一步,捂著被砸的生疼的後腦勺。
“我很嚇人嗎?”
許槿初不禁好笑的調侃了一句。
接著又問道:“沒找到?”
賀晏安搖頭。
許槿初走進屋裏幫他一起找。
沒個櫃子都翻了一下,可還是沒有。
就在她要放棄的時候,一轉頭,在櫃子底的縫隙裏看到了那本題。
“在這裏。”
許槿初拿著題,看了一眼,是高中數學,因為題冊是翻開的,她無意中一掃,發現了幾道做過的錯題。
“謝謝.......”
賀晏安那聲嫂子有些叫不出口,許槿初自是知道,也不在意。
“這題是你做的?”
賀晏安接過題冊的手頓了一下,有些納悶地點點頭。
“有兩道題做錯了,你發現了嗎?”
許槿初知道賀晏安是個愛學習的孩子,全村都說他指定能考上大學。
所以她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啊?我怎麽沒發現,哪個?”
賀晏安一聽說自己的題做錯了,不禁心中一緊,急忙翻開題冊查看。
“賀宴安你個傻呆子,她說錯就錯啊,她小學畢業了嗎?”
賀晏梅一把搶過賀晏安手裏的題冊,啪一聲合上,“以後少往這屋來,免得被人看見說閑話。”
說著就帶著賀晏安要走。
“嗬!”
許槿初瞥了賀晏梅一眼,低聲笑了一聲。
“你笑啥?還有,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誰呢?”
賀晏梅覺得自己有被她的眼神冒犯到,不由得皺眉質問。
“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傻子啊。”
許槿初覺得這丫頭有點無可救藥,她甚至有點懷疑賀晏梅與賀晏安那小學霸到底是不是真的雙胞胎,這智商差的有點大啊。
賀晏安拽了拽賀晏梅的袖子,“姐,你可別說了。”
賀晏梅想了一下,才回過味兒自己被罵了。
“哈,你個小寡婦,你竟然罵我是傻......”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賀晏梅瞬間沒了聲。
“你打我,你憑什麽打我,你......”
賀晏梅反應過來自己被許槿初打了耳光,哇地一聲就哭了,捂著臉質問。
聽到動靜的趙桂芳和賀正山急忙跑過來查看。
“咋了,咋了。”趙桂芳看著捂著半邊臉的賀晏梅頓時臉色一沉。
“媽她打我。”
賀晏梅見父母過來,頓時有了依仗,抬手指著對麵的許槿初。
“你憑啥打宴梅。”
趙桂芳厲聲質問許槿初。
“子不教,父之過,既然你們當父母的教育不好孩子,那我就不辭辛苦的替你們教育教育。”
許槿初神色冷凝,眼底迸發出的寒光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就連嗓音都如淬了冰般森然。
“別以為你嫁進我賀家,就是我賀家的人了,我姑娘還輪不到你來教育。”
趙桂芳語氣不善地嗬斥,端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盛氣淩人的很。
許槿初冷笑道:“哦,那你姑娘不叫我嫂子,叫我小寡婦,就是你們的教育?”
賀正山聽了許槿初的話,眉頭狠狠擰成了一個結,抬腳踢了賀晏梅一腳,嗬斥道:“打得輕,我平時就是那麽教你的?”
趙桂芳也聽明白了,有些掛不住臉地擰了賀晏梅一下,“你個死孩子,嘴上沒個把門的,說她不就是咒你大哥呢嗎?”
賀晏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話錯的有多離譜,可麵子上又過不去,一時間沒了臉,哭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