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槿初一顆心咚咚噠地狂跳起來,來了,終於來了,都怪她自己,平時一點不注意,到底還是暴露了。

隻是她該如何解釋才更能讓她接受呢?

許槿初搜腸刮肚的想了好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好借口。

見她弄了一手的餡子,劉雲虹無奈地笑道:“你這孩子,真是不禁誇,剛要說你長大了,性子有所改變,不再像之前那般沒頭沒腦的就馬上露餡了。”

許槿初聞言一愣,原來是自己想多了,不禁心裏一鬆,嚇死她了。

她倒不是怕和劉雲虹說實話她不信,而是怕讓她知道了真正的許槿初已經沒了會傷心難過。

不過到現在為止,她隻知道自己是怎麽來的,卻一直沒弄明白原主是怎麽沒的。

這裏有個三天回門要當天回,七天回門住一宿的習俗,所以吃過飯後,許槿初戀戀不舍地回了賀家。

在回去的路上,聽到一旁飯後乘涼的人八卦老李婆子家的事兒。

“聽說了嗎?老李婆子把郭瘸子告了。”

“啥?她倆不是那種關係嗎?咋還給告了。”

“那老李婆子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強迫的,所以就把人告了。”

“郭瘸子也是可憐,被反咬一口。”

沒想到老李婆子竟然會想出這個這缺德的辦法自救。

許槿初聽完不禁冷冷一笑,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過那都和她沒關係了。

許槿初一回到家,就被賀晏安拉著問問題。

現在除了數學,物理化學他都問。

因為還有一個禮拜就開學了,所以他爭分奪秒地讓許槿初給他補習。

許槿初搖身一變,已然成了他的私教。

明年要是他考不上大學,都對不起她如此費心費力地教他。

直到賀晏安開學走了之後,許槿初才空出時間考慮自己的事情。

雖然已經和賀晏舟結了婚,但她不想做個整天無所事事的守家小媳婦兒。

她得想辦法掙錢才行,總不能一輩子窩在一小山村裏。

思考了良久,她決定出去外麵看看。

這個時候農村有不少年輕人選擇出去到大城市打工。

而且八十年代正是經濟騰飛的時候,隻要有經濟頭腦,就會發現遍地是黃金。

有了決定,她便開始做準備。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我哥出事了。”

正在看報紙選擇目的地的許槿初突然聽到賀宴梅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從大門外傳來,心下不禁一凜,忙扔下手裏的報紙飛奔出去。

“你哥怎麽了?”

賀正山和趙桂芳正在院子裏嗮幹菜,聽到賀宴梅的話,瞬間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顫抖著聲音問:“宴梅你說啥,你哥他,他咋了?”

隔壁的鄰居和路過的村民也聽到了動靜,好奇地朝賀家張望。

賀宴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完整,斷斷續續地哭嚎著說:“部隊......部隊來的電報.......說我哥,我哥出事了,他,他.......”

“老大,老大出事了?”趙桂芳人一下子就癱在了地上。

賀正山也被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驚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許槿初鞋都沒來得及穿,光著腳跑出來。

看到許槿初跑出來,原本癱在地上的趙桂芳就像一下找到了悲傷情緒的發泄口,哭嚎著撲上去,撕扯,捶打許槿初。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家老大,你個害人精,我家老大當了那麽多年的兵也沒出過意外,和你一結婚,人就沒了。

啊!!你個害人精。”

賀正山也是老淚縱橫,可他還尚有一絲理智存在。

踉蹌著走過去拉開趙桂芳,“你冷靜點,一切都是命,都是命啊。”

趙桂芳癱在賀正山的懷裏,嚎啕大哭,悲傷得不能自已,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哎呀,我的兒啊,我不讓你娶,你非娶,把命都搭進去了,你讓我們咋活啊!”

許槿初人都木了,不會這麽邪吧,難道這具身體真是克夫體質?

太玄幻了,可她都穿越了,還有什麽不可能發生呢。

所以,真的是她克死了賀晏舟?

這個想法讓許槿初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天啊,賀家大小子竟然真被克死了?”

“是啊,這也才結婚幾天啊。”

“多邪門啊,我記得李玉寶也是結婚當天,還沒來得洞房就死了,這賀家大小子也是,雖然多活了幾天,可也沒等到洞房就走了。”

“真是可惜了,多好的小夥子,還那麽有出息,唉,我要是趙桂芳,我都活不下去。”

圍觀的村民不禁扼腕賀晏舟的離去,一個傳一個傳,很快消息就傳到了劉雲虹的耳朵裏。

她還當那些人在瞎說,罵了人家,但又覺得誰也不能拿這種事開玩笑,便急忙跑到賀家。

可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了趙桂芳一家人的哭聲。

劉雲虹這才不得不相信,她雙腿發軟,好半晌才走到大門那裏。

賀宴梅拿著電報單,被父母的反應嚇到了,沒想到他們如此傷心,她便哭得更厲害了,可哭著哭著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尤其是周圍人的議論聲,她一拍巴掌,“哎呀,不是,我哥他.......錯了,錯了,我哥沒死,你們聽錯了。”

賀宴梅的話如一記驚雷般在哭喊聲和議論聲中炸響。

人群瞬間寂靜無聲。

趙桂芳猛地收住哭喊聲。

許槿初也不管院子裏的沙土是否硌腳,一個健步衝上前,奪過賀宴梅手裏的電報。

電報內容非常簡單,就六個字,“晏舟傷重,速來。”

所以他沒有犧牲,而是受了重傷。

許槿初狠狠鬆了口氣。

“你說你大哥......沒死?”

賀正山不確定地問。

趙桂芳撲棱一下從地上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賀宴梅麵前,揚起手,重重地地打了她一個大耳光。

“你再說一遍,你大哥咋了?”

賀宴梅被母親這一耳光打得耳朵嗡嗡響,伴隨著火辣辣的疼痛,半邊臉頰也迅速腫了起來。

被打懵了的賀宴梅哇一聲就哭了起來。

趙桂芳此時腦袋一片混亂,見賀宴梅沒說話光顧著哭,氣得揚起手還要打。

許槿初一把將賀宴梅拉到身後,抬手握住趙桂芳的手腕,“別打了,賀晏舟隻是受傷了,沒有犧牲,他還活著。”

原本趙桂芳就對許槿初有意見,她掙脫許槿初的桎梏,憤怒地指著許槿初鼻子罵道:

“都是你方的,要不是你,他也不能受傷,離婚,你這個掃把星我們賀家不要,也不敢要了,今天是受傷,指不定哪天我兒子就被你克死了。”

“趙桂芳,你閉嘴,憑啥這麽說我閨女。”

見女兒被婆婆指著鼻子罵,劉雲虹實在忍不住了,衝上去將許槿初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