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傅指著設計圖,語氣嚴肅地說:“我之前就說過,你的這些設計在實際製作中會有一些問題。”
許槿初看著自己的設計稿,不禁皺起了眉頭。
她知道劉師傅在打版方麵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和深厚的功底,因此她虛心請教道:“劉師傅,能否請您指點一下,具體是哪些問題?”
劉師傅指著設計圖上的一個部分,耐心地解釋道:“這個設計的剪裁和線條非常複雜,需要非常精細的工藝才能完成。
而且,這個設計需要使用一些特殊的材料和技巧,這些都需要考慮進去。
如果你不考慮這些因素,那麽在實際製作中就會出現很多問題。”
許槿初站在劉師傅的麵前,聽著他的話語,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許槿初點了點頭,她明白劉師傅所說的是正確的。
這個設計的確需要極高的工藝水平和特殊的材料才能實現。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
她抬起那雙明亮的眼睛,直視著劉師傅,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他的內心。
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她說:“我明白您的意思,劉師傅。
我知道您對我有疑慮,對我所提出的設計有質疑。
但是,我也有我的堅持。
這個設計不僅僅需要精細的工藝和特殊的材料,更需要一種創新的精神和獨特的視角。
這是我對設計的理解和追求,也是我對自己的挑戰。
我相信,以劉師傅您的能力,一定能夠實現這個設計。
您的經驗和智慧,將是這個設計成功的關鍵。”
許槿初看得清楚,劉師傅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對她個人的深深不信任,他並不看好她。
這種針對個人的挑剔並沒讓她屈服。
她深知,自己需要證明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配得上這個職位,配得上他們的認可。
同時,她也在尋找適當的機會抬高劉師傅。
畢竟在以他如今的資曆,看重的就是大家對他的認可和尊重。
所以,在麵對許槿初的恭維時,劉師傅嚴肅的表情明顯鬆動了一些。
雖然表麵上仍然沒有露出太多表情,但是內心卻感到十分欣慰和滿足。
他沉默了片刻後,說:“那我就盡力製作出最好的樣品吧,就像廠長說的,給你們年輕人支持。
不過我需要些時間,以確保最終的效果能夠達到你的期望。”
見劉師傅終於鬆了口,許槿初心底一鬆。
隨後,就這些設計稿,許槿初和劉師傅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
他們的觀點在交鋒中碰撞出火花,卻又在碰撞中產生了新的靈感。
雖然此刻的辦公室中充滿了緊張的氣氛,但許槿初卻從中感受到了前進的動力。
陸懷禮不設計的人都聽得有些躍躍欲試了。
可他一插話,就被許槿初和劉師傅雙雙懟了回去。
“小禮啊,你還是別和他們摻和了,走吧,跟我和你爸去研究一下年後開拓新市場的事吧。”
於長波拍著陸懷禮的肩膀。
開拓新市場的方案是許槿初給的,他們覺得非常可行,就想著趕緊研究一下,等年後就開始實施。
冬日午後的陽光灑從窗子跳進來。
劉師傅將許槿初的設計稿一一收起,整理得整整齊齊。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落下什麽,然後才轉身向許槿初說道:“許總監,就這樣吧,等我打完版,你再來看是否符合你的預期。”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仿佛他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設計師,而許槿初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
許槿初看著劉師傅傲嬌的背影,不禁彎了彎唇。
她知道劉師傅有些自負,但他的打版能力也確實是他自負的資本。
收起被劉師傅徹底否定的幾張設計稿,許槿初準備帶回家再改改。
她知道自己的設計理念和劉師傅有所不同,但她並不想因此而改變自己。
許槿初感到有些口幹舌燥,便起身去窗前的桌子前拿起暖瓶倒了一本杯熱水。
她拿著杯子,靜靜地站在窗前,透過蒸騰霧氣看著窗外廠子的景致。
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路要怎麽走。
突然間,她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轉過頭去,隻見賀晏梅驚慌失措地跑進了辦公室。
賀晏梅的臉色蒼白,手裏緊握著一封電報,口中還不停地喊著:“嫂子,不好了,我媽來找我了,怎麽辦,嫂子怎麽辦?”
賀晏梅拉著許槿初的手,語無倫次地向她求救。
她的手指冰涼,仿佛剛從冰窖裏出來。
許槿初手裏的水杯被她一頓拉扯,左右搖晃,杯子裏的熱水灑到手上,燙得許槿初眉頭一皺。
她急忙甩掉手中的水杯,抬頭看著賀晏梅,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燙燙燙......你慢慢說,到底怎麽了?”
許槿初一邊甩掉手上的水珠,一邊安撫賀晏梅的情緒。
賀晏梅也被晃動出來的水燙到,她驚呼一聲,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她的手背紅了一片,刺痛的感覺讓她眼淚汪汪。
她抬頭看向許槿初,眼中滿是愧疚和不安。
“嫂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賀晏梅抽泣著說道。
“好了好了,別哭了。”
許槿初急忙拿起一旁臉盆架上的毛巾遞給賀晏梅,“你先擦幹眼淚,慢慢說。”
賀晏梅把一張電報遞到許槿初麵前。
“這是宴安發給我的電報。”
賀晏梅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擔憂,
“他說我媽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她一定是來抓我回去結婚的。”
許槿初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我早就料到了。”
賀晏梅看著許槿初,眼底劃過一抹驚詫,“你早就料到了?”
許槿初淡定的點點頭,“畢竟她彩禮錢都收了,可不是你大哥一封電報就能打發的了的。”
賀晏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抹了把眼淚,“那我跑吧,我馬上去收拾都東西。”
說著,她就要回宿舍收拾東西。
許槿初一把拽住她的肩膀,將人提溜回來,“你往哪兒跑?事情總要解決,難道你隻能跑一輩子?”
“那怎麽辦?”
賀晏梅哭喪著臉,要是被抓回去她媽打死也得把她抬到男方家去。
許槿初沉默片刻,忽然一挑眉,神秘地說道:“我倒有個辦法,就是有點兒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