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雯也是在單位聽到同事議論,才知道王麗娜傷害許槿初這件事不但上了報紙,還鬧得韓城幾乎人盡皆知。

她下了班,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

“永銘,你能不能跟小晴求求情,看在咱們的麵子上,別和麗娜一般見識。”

王舒雯急切地請求著,眼中帶著懇切。

顧永銘看著她,心中滿是無奈。

他知道王舒雯的擔憂,也明白她的心情,但是這次的事情實在太過嚴重。

“舒雯,我知道你的擔心。”

他歎了口氣,“可麗娜這次惹的禍實在太大。

如果她不付出代價,下次真鬧出人命......到時候,咱們後悔也晚了。”

王舒雯聽後,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她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她長歎一口氣,“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對了,於朗呢?”王舒雯突然想起於朗,來之前,她跟王明江通電話的時候。

王明江讓她留意一下於朗的去向,從早到晚,都沒見過他人。

顧永銘搖了搖頭,“沒見到。之前麗娜說他去買東西,一會兒就回來,可一直到現在,都沒見過他回來。”

王舒雯心中一緊,“大哥說如果看到於朗,記得通知他一聲,麗娜在公安局哭喊著要找於朗。”

——

在充滿消毒水氣味的病房裏,許槿初靜靜地躺在病**。

她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腹部的傷口上,突然,她抬起頭,看向坐在床邊,正低頭專注地看著書的許槿晴。

“姐,我想出院,可以不?”許槿初輕輕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和期待。

許槿晴抬起頭,看著許槿初的眼神。

她手中的書被放下,眉頭輕輕皺起。她知道,許槿初是個倔強的女孩,但此時的她,顯然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過於樂觀。

沉默了一會兒後,她非常鄭重地搖了搖頭,“不行。”

許槿初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但她並未放棄。

她知道,許槿晴是出於對她的關心和保護。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用懇求的眼神看著許槿晴,“姐,我真的沒事了,我可以出院。”

“我是醫生,你的身體狀況我比你更清楚。”

許槿晴堅定地看著許槿初,語氣中沒有一絲退讓,“你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現在出院風險太大。

你是想讓我這個醫生的權威性受到質疑嗎?”

許槿初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知道,許槿晴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

“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但我已經躺在這裏很久了,我想出去走走,感受一下陽光。”

許槿晴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示意許槿初看向窗外。

夕陽的餘暉灑在窗台上,形成一片金黃色的光暈。

“......”

許槿初一噎,大意了,忘了時間。

“說吧,你有什麽事要做,跟我還拐彎抹角的。”

許槿晴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但更多的是關心和擔憂。

“那我就去看看夕陽吧。”

許槿初討好地笑道。

她知道自己的姐姐許槿晴一直都很寵愛她,隻要她提出的要求,許槿晴都會盡力滿足。

許槿晴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裏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推來輪椅。

小心翼翼地將許槿初扶到輪椅上。

她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許槿初的毯子是否蓋好,然後推著輪椅慢慢地走出了病房。

此時正是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醫院的走廊上,將一切都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許槿晴推著許槿初慢慢地走著,感受著這難得的平靜時刻。

雖然已經立春,但春寒料峭,氣溫還是有些低。

許槿晴注意到許槿初有些顫抖,便趕緊將她身上的毯子蓋得更緊了一些。

“如果不舒服就吱聲。”許槿晴叮囑道。

“我又不是紙糊的,那裏就那麽脆弱,沒事,不用擔心。”

許槿初仰頭看著許槿晴笑道。

“不是紙糊的,但也不是鋼鐵做的。”

許槿晴輕輕地歎了口氣,她希望她能夠多加珍惜自己的身體,不要輕易地冒險。

姐妹倆靜靜地走著,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刻。

“姐,一會兒你把我放在這兒,你躲開一下。”

許槿初突然輕聲開口說了這麽一句,聽得許槿晴一愣。

有些不解地低頭望著許槿初。

許槿初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她輕輕地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姐,相信我,一切都會沒事的。”

許槿晴雖然心中疑慮重重,但她對妹妹的信任讓她選擇了相信。

她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病房的方向。

她的步伐有些沉重,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緒。

當她剛走到病房門口時,恰巧遇到了前來探望許槿初的王舒雯。

許槿晴迎了上去,臉上綻放出溫暖的笑容,和王舒雯打招呼道:“舒雯,你怎麽過來了?”

“我來看看小初,她恢複得怎麽樣了?”

王舒雯回應道,眼神中透露出關切之情。

“挺好的,她在走廊那邊透透氣,我回來取點東西。”

許槿晴抬頭摸了摸鼻子,視線從王舒雯身上挪到病房門上,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說謊還是挺考驗人的心理素質的。

“麗娜的事,實在是對不起。”

王舒雯替王麗娜道歉。

“好了,你已經說過很多次對不起了,做錯事的又不是你。”

許槿晴拍了拍王舒雯。

“不過小初選擇報警,也希望你能理解。”許槿晴的語氣有些沉重。

王舒雯的內心一顫,她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後果。

她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許槿晴離開後,許槿初便開始了她的行動。

她緩緩轉動著輪椅,沿著走廊前行。

走廊的燈光昏暗而柔和,映照在她的臉上,讓她看起來更加蒼白而脆弱。

許槿初的傷口隱隱作痛,每一次轉動輪椅都帶來一種撕裂般的疼痛。

然而,她並沒有停下,隻是咬緊牙關,默默地忍受著痛苦。

走了一段路後,許槿初終於停下來。

靠在輪椅上放鬆疲憊的身體。

就在這時,她的眼角餘光突然捕捉到了一抹躲在暗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