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槿初餘光瞄到蘇依曼見到王政委的表情後,心中頓時明了。
她淡淡地笑了笑,果然不出她所料,蘇依曼這次來表麵上是來蹭飯,實際上卻是另有目的。
“是啊,一個朋友,王政委這是剛忙完?”許槿初禮貌地回應著王政委的話。
“小初姐,怎麽辦,天這麽黑,我一個人也不敢回鎮上啊?”
突然,蘇依曼故意提高音量,說出了自己遇到的困境。
果然,她話音剛落,王政委的視線便落到了她身上,雖然外來人員經過申請可以暫時來做客,但沒有批準是不能留宿的。
可時間確實有點晚,還是個女孩子,走夜路回鎮上也不確實不安全。
隨後,王政委提議道:“她一個女孩子走夜路的確不安全,這樣吧,我送你去招待所住一宿,明天天亮再走。”
“好啊,那叫麻煩您了。”
蘇依曼微笑著回答道,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狡黠和算計。
“小初姐,阿姨,小梅,我先走了。”
打過招呼後,蘇依曼就跟著王政委離開了。
路上,為了避嫌,王政委始終和蘇依曼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蘇依曼亦步亦趨地跟著,一雙眼睛,借著夜色悄無聲息地上下打量著他。
“王政委!”
突然,蘇依曼開口喚了一聲王政委。
王政委聞言腳步一頓,微微側眸朝她看過來。
“怎麽了?”王政委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
蘇依曼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地走到王政委的麵前,站定。
她抬起清澈的眸子,望著王政委,開門見山道:“王政委,馮婉婷你認識吧?”
當王政委從蘇依曼口中聽到馮婉婷的名字時,不由得眉頭一皺。
再看向她的眼神,隱充滿了警惕,仿佛在探究蘇依曼話語中的深意。
王政委沉聲說道:“既然你這麽問了,想必你應該知道我們的關係了才對。”
蘇依曼緊盯著他,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她是你前妻?”
王政委微微搖頭,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糾正道:“她是我前妻的妹妹。”
蘇依曼瞪大了眼睛,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愣在原地。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驚愕,“她不是你前妻?”
她真的糊塗了,馮婉婷竟然不是王政委的前妻。
這是怎麽回事?
蘇依曼在心中嘀咕著,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想到,自己竟然犯了一個這麽低級的錯誤。
“看來你是弄錯了,馮婉婷並不是我的前妻。”王政委的聲音平穩,沒有一絲波瀾。
“哦,抱歉,我......”
蘇依曼有些尷尬地紅了臉,為自己的誤會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她抬眼望向王政委,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既然她是你的前妻的妹妹,那麽你對她的過去應該有所了解吧?”
王政委深深地看了蘇依曼一眼,那眼神中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慮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一陣冷風吹過,蘇依曼感到有些寒意。
她拉緊了衣領,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裏挺冷的,我們能不能找個暖和點的地方說話?”
王政委似乎看出了她的不適,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微微點頭,溫和地說:“好吧,先去招待所。”
隨後,王政委帶著蘇依曼走向了招待所的值班室。這個值班室位於招待所的一角,燈火通明,一派井然有序的景象。當戰士們看到王政委走來時,一個個都立即挺直腰板,敬禮問好,聲音響亮。
王政委點了點頭,然後轉向蘇依曼,“這是賀營長家的客人,由於時間太晚,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所以今晚暫且在招待所留宿一晚。”
他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蘇依曼走到值班室的登記台前。一名年輕的戰士遞上熱水,王政委接過水杯,道了聲謝後,放在了桌子上。
接著,王政委開始為蘇依曼做登記手續。他仔細詢問了她的姓名、年齡、住址等信息,並做了詳細的記錄。
“這些都是必要的程序,麻煩蘇同誌了。”
蘇依曼彎唇一笑,點了點頭,“我理解。”
登記完畢後,王政委抬眸望向蘇依曼,“你剛剛要說什麽,現在可以說了。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
蘇依曼輕輕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思索著什麽,然後她輕聲嘀咕道:“看來我猜得沒錯,她因為愛而不得而心生怨恨。”
接著,她又向王政委問道:“她最近有沒有來找過你?”
王政委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狐疑的眼神看著蘇依曼,似乎在探究她為什麽會這麽問。
他沉思了片刻後緩緩開口:“她沒來過,自從她搬離大院後,我就再沒見過她,你是和婉婷是什麽關係?”
王政委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聞言,蘇依曼忽而自嘲的一笑,“我跟她?嗬,她嫁給了我爸,你說我們倆是什麽關係?”
“你說什麽?”王政委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他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她嫁給了我爸。”蘇依曼堅定的回答,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王政委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答案震驚了。
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透過蘇依曼的麵孔,探尋她話語中的真假。
然而,蘇依曼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躲閃,隻有坦然與堅定。
此刻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窗外微風吹過的聲音仿佛在耳邊低語。
王政委的內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各種思緒交織在一起,讓他一時無法平靜。
他努力地消化著這個意外的答案,試圖理清其中的千絲萬縷。
馮婉婷那麽驕傲的一個女孩子,怎麽會嫁給一個年齡和自己父親差不多的人為妻。
他知道,馮婉婷因為賀晏舟的事受了不小的打擊,可以不至於走出這一步啊。
家裏人怎麽可能同意這門婚事,她的家庭,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是中產之家,從小就被寵愛嗬護,家庭條件也容不得她做出這樣的決定。
看來這又是馮婉婷自作主張的行為。
“所以,你來找我,是想做什麽?”王政委震驚過後,定了定心神,問。
蘇依曼輕輕搖了搖頭,“不想做什麽,我想問的都問完了,就不打擾王政委了,我去睡覺了,晚安。”
說著,她便在士兵的帶領下去了自己的房間。
徒留王政委怔在原地,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