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向李所長,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哀求:
“李所長,你可得為我做主啊,我不過是拿錢辦事,錢沒撈著,白幹不說,還被帶到了你這兒,我這可比六月飛雪的竇娥還冤啊。”
他的目光中閃爍著懇求的光芒,仿佛是在向李所長求助,希望他能為自己討回公道。
李所長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不禁感到一陣無奈。
他知道這些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向來複雜難解,但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在他的地盤上鬧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內心的情緒,然後緩緩開口:“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會調查清楚,但在我這裏,規矩就是規矩,不能亂來。”
男人聽了李所長的話,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盡管心中充滿了不滿和怒火,但他清楚地知道,在這個地方,任何衝動的行為都隻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加糟糕。
那幾個人被押解著,重新回到了陰暗潮濕的號子裏。他們的臉上寫滿了不甘和怨恨,但在鐵門關閉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緒都被隔絕在了外麵。
在路過許槿初身邊的時候,那幾個人停下了腳步。他們的目光在許槿初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那是一種複雜的眼神,有怨恨,有畏懼,也有一絲難以言明的敬畏。
他們知道,這個看似嬌弱的女人,卻擁有著讓他們望而生畏的身手。
許槿初靜靜地站在那裏,他的眼神平靜而深邃。
麵對那幾個曾經被他打得抱頭鼠竄的男人,她隻是漠然地無視他們。
絲毫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
李所長看著許槿初,說:“許同誌,我剛才已經接到了監管局的電話。他們告知我們,將會與我們進行聯合調查。我向你保證,我們將不遺餘力地查明真相,給你們一個公正的答案。”
許槿初微微一笑,輕聲說:“我們自然相信你們,我們來是提供證據的。”
她的話語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立刻在李所長的內心激起了層層漣漪。
他意外地挑起眉頭,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轉折。
他一直以為這隻是一起普通的案件,沒想到背後還隱藏著更多的秘密。
許槿初側身看向蘇依曼,她的眼神裏充滿了信任和期待。
“那請跟我去那邊吧。”
李所長指了指一旁的房間。
而此刻,蘇文強剛好從外麵打完電話回來。他走進派出所的大門,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李所長帶進了審訊室旁邊的辦公室。他的心猛地一緊,快步走上前去。
跟進去的,還有許槿初的身影。
蘇文強衝到辦公室門口,急切地呼喊著:“等一下,曼曼,你怎麽了?警察同誌,我女兒犯了什麽錯,你要把她關起來?”他的聲音充滿了擔憂和不解。
蘇依曼剛才並未注意到父親的存在,她還以為父親已經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選擇了離開。
然而,當她聽到父親焦急的呼喊聲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沒想到父親還在這裏,看來他是鐵了心要保護馮婉婷了。這個認知讓蘇依曼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抽痛得難受。
此時,李所長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蘇先生,我們正在依法進行詢查工作,請你不要幹擾我們的工作。”
蘇文強一愣,他沒想到李所長會這麽不客氣地對他說話。
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他不能讓女兒獨自麵對這一切。
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李所長,我女兒到底犯了什麽錯?我作為她的父親,有權知道事情的真相。”
李所長眉頭微皺,他看了蘇文強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蘇依曼,歎了口氣:“蘇先生,具體的情況我們還在調查中,不能透露太多信息給你。
但是,請你放心,我們會依法公正處理這件事情。”
蘇文強還想說什麽,卻被蘇依曼拉住了手臂。
她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著父親:“爸,你先回去吧,這裏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蘇文強看著女兒的眼神,心中不禁一痛。
他知道女兒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決斷。
他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曼曼,我知道你要做什麽,但爸爸還是希望你能多想想我,想想咱們這個家。”
聽了蘇文強的話,蘇依曼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像是被冷水澆過一般,瞬間冷卻。
她抬頭看著蘇文強,那雙曾經充滿慈愛的眼睛,現在卻顯得有些迷茫和困惑。
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是她對自己選擇的堅持,也是她對父親未來的擔憂。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但她仍然堅定地說出了那些藏在心底的話:“爸爸,我知道您擔心我,但我也有我自己的選擇。
我不能讓您一直這樣被馮婉婷欺騙下去,她並不是您看到的那樣,她根本不值得您的寵愛。”
她的聲音逐漸變得激動,眼中的淚水也開始打轉。
她繼續說道:“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媽媽嗎?她陪著你從一無所有走到輝煌,她為你付出了所有,可你呢?
你現在這樣,對得起她的付出嗎?”
蘇依曼的話語像一把銳利的刀,直接刺入蘇文強的內心。
蘇文強的臉色如同被突然襲來的風暴卷起的白紙,變得蒼白如雪。他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麵前的女兒,仿佛她突然間變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存在。
在他的認知中,她一直是那個天真無邪、笑容滿麵的小女孩,然而此刻,她的話語卻像是一記重錘,無情地砸在了他的心頭上。
他聽著那些話語,字字如針,句句刺骨。
他知道,女兒並沒有說謊,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都是他無法回避、無法否認的真相。他的心像是被撕裂開來,痛苦和無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那歎息如同古老的風箱,充滿了沉重和悲哀。
他的肩膀垮了下來,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他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說一不二的男人,而是一個被生活壓垮、被現實打敗的普通人。
看著父親這副樣子,蘇依曼的心裏閃過一絲愧疚。
她知道,自己的話可能過於直接,過於冷酷,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不說。她希望父親能夠明白,她的選擇並不是為了傷害他,而是為了他們整個家庭。
“爸,我就是希望……你在以後不會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