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麽會來這裏?”許槿初目光平靜地望著王秀香。
“我......我.........”
“你是聽一個小男孩兒說的吧,說看到了你和霍正飛在這裏。”
“你怎麽知道?”
王秀香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
“因為我也見過那個小男孩兒,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裏。”
許槿初又轉頭看向霍正飛,“想必你也見過吧?”
她雖然用的是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霍正飛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所以問題出現在那個小男孩兒身上?”
牆頭已經爬滿了人,一個個伸長脖子往這邊望。
“說的跟真事兒一樣,誰知道真假。”
“不管咋回事,剛才那個霍老師的話大家可都聽見了,一個大男人也好意思對別人媳婦說喜歡,這要是擱前幾年,他倆都得被拉去斃。”
“說的不就是,要我說,找媳婦不能找太好看,招人惦記不說,也招是非,你看我,放在家裏安心,放在外麵省心。”
“會過日子的才是好媳婦,我聽說賀營長媳婦連飯都不會做。”
“飯都不會做,那娶回家做幹啥?”
牆頭上一群“賢妻良母”站在她們自認為的製高點,批判著許槿初作為人妻的不稱職和不負責。
許槿初聽力敏銳,自然將那些人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
從她第一次踏進軍屬大院,就有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原本她並不想在意。
她相信謠言止於智者,越是解釋,那些關於她不好的謠言越會被人當真。
似乎是她想的太過天真。這些天那些閑話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明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為的就是毀掉她的名聲,除了馮婉婷,她想不到第二人會這麽做。
看來她是把她的寬容當縱容了。
既然她敬酒不吃,那她就讓她知道知道,罰酒是什麽滋味。
“王秀香你應該知道那個小男孩是誰吧?”
“我就是來探親的,待幾天就走了,怎麽會認識?”
沒想到王秀香還是個挺講義氣的姑娘。
隻是所交非人,白白浪費了她的一腔熱忱。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霍正飛雖然知道自己和許槿初都被一個小男孩騙了。
但他為什麽騙他們,他還是沒弄明白。
原本想著在離開前借此機會說出自己的心意,即便知道以後可能沒有機會再見。
他也不想讓自己的這份心動無疾而終。
起碼要讓許槿初知道,他才能了無遺憾的過接下來的日子。
可沒成想似乎自己被卷進了一件及其複雜的事情中。
“你不用知道,你隻要待會兒替我做個證就行。”
許槿初不想和他說太多,如果不是因為他也是當事人之一。說什麽也不會和他再有任何交情。
“這個沒問題。”
霍正飛答應的痛快。
“霍老師,你為什麽要喜歡一個有夫之婦,她除了長得好看外,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而且她還是一個寡婦,你都不知道吧?
她在嫁給賀營長之前就已經克死了一任丈夫,嫁給賀營長後。賀營長就因為出任務受了重傷,人都差點兒沒了。你也看到了,現在走路還需要拄個拐。
還有她媽,也是寡婦,你喜歡她就不怕被他克嗎?”
霍正飛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似乎沒想到許槿初還有這樣坎坷的命運。
這讓他不禁對她又多了一絲憐憫。
許槿初不傻,自然捕捉到了他剛剛看過來的那一眼是什麽意思?
“對,她說的沒錯,我的第一任丈夫就是被我克死的,結婚當天就落水溺亡了。現任丈夫你也看到了,堂堂軍中第一兵王,現在進出隻能靠拐杖才能行動。
如果你還想平平安安的從這裏離開,我誠心奉勸你,離我遠點兒,我謝謝你。”
許槿初雙手合十舉過頭頂。
拜佛似對著霍正飛拜了兩拜。
弄的霍正飛有些不知所措。
急忙討好似的表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嫌棄你,我就是覺得你之前的命運太坎坷了,承受了你這個年齡本不該承受的壓力。”
“謝謝霍先生對我愛人的關心,她嫁給我以後的人生有我負責,就不牢你費心了。”
賀晏舟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許槿初微微偏頭,看到他沒拄拐,頓時眉頭一皺。
不知道他聽到了什麽才趕過來的,看著他額頭滲出的汗水和極力平複的氣喘,就知道他剛才一定走的很急。
“賀晏舟,我讓你好好在家裏待著不要亂跑,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是不是?你這條腿如果不想要了,就去拿把鋸子鋸掉。”
許槿初是真的生氣了。
醫生一直讓他好好養著。
即便需要運動也不能過量,更不能跑跳。
但顯然他剛才是一路連跑帶顛兒過來的。
雖然他努力隱忍著傷口的疼痛,但身體的本能還是讓他原形畢露。
此時他那條受傷的右腿因為疼痛正微微發著抖。
賀晏舟也是第一次見許槿初和他發脾氣。
二人平日裏一直是和平相處。
就連說話都從來沒有大聲過。
“馮婉婷馮大導演,你導演的這場戲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出來吧!”
“婉婷?她不是回學校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王秀香詫異地左顧右盼,也沒看到馮婉婷的半個影子。
許槿初沒搭理王秀香,而是徑直走向距離他們大概二三百米遠的大楊樹。
楊樹樹幹粗壯,正好可以遮擋身材纖細的馮婉婷,讓人看不到她。
躲在樹後的馮婉婷,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發現。
這個許槿初真是警覺。她明明隱藏的很好,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還是被她發現了。
她也想跑,但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許槿初朝她這邊看來。
隻要她一動,就會被發現。
可不跑,許槿初也會把她揪到大家麵前。
無計可施的馮婉婷屏住呼吸,整個人恨不得鑽進樹幹裏躲起來。
眼看著許槿初的腳步越來越近。
她暗暗吸口氣,硬著頭皮從樹後走出來。
與其被動的讓許槿初揪出來,還不如她自己主動走出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不過是不放心秀香,在去學校的路上折返回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