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濃稠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許槿初站在暗處,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然後緩緩轉過頭,清澈的眼眸中映著陸懷禮的身影。
“陸懷禮,對不起。”這三個字仿佛承載了千鈞之重,讓空氣都凝固了片刻。
陸懷禮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困惑與不解。
他緊盯著許槿初,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出答案。
“怎麽了?為什麽突然這麽說?”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試圖安撫她。
許槿初深吸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必須麵對這一切。
她抬頭看向陸懷禮,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因為我的個人問題,給廠裏帶來了這麽多麻煩。
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快把這件事解決好,讓廠子盡快進入正常生產。”
陸懷禮越聽越糊塗,他搖了搖頭,試圖理清思緒。
“你這話從何說起?什麽叫你的個人問題?”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他不希望看到她獨自承擔所有的壓力。
許槿初輕輕地笑了笑,但那笑容中卻充滿了無奈。
其實,到了現在,她已經明白過來,這一件件事,都是針對她而來的。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她。
“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一係列的事情,都是針對我來的。是我連累了廠子。”
許槿初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其中的堅定和自責卻讓人無法忽視。
她沒有選擇隱瞞,而是選擇將心中的猜想如實告訴陸懷禮。
陸懷禮聽著她的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許槿初,不管發生什麽,我們都會和你一起麵對。我們一定能把背後那人找出來的。”
許槿初非常感謝陸懷禮對自己的信任和支持,“謝謝,但是我想,我還是先離開一段時間的好。
陸懷禮“離開?誰,去哪?你嗎?”
“許槿初,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和你一起麵對。我們一定能找出背後的那個人,揭開這一切的真相。”陸懷禮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給許槿初帶來了一股溫暖的力量。
然而,許槿初卻搖了搖頭,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然。“謝謝你,陸懷禮。但是,我想,我還是先離開一段時間的好。隻有這樣,才能避免更多的麻煩和困擾。”
陸懷禮愣住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不解。“離開?你要去哪?你要離開多久?”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關切和不舍。
許槿初沒有回答,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進了夜色中。
她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漸消失,徒留陸懷禮一個人在夜風中淩亂。
於長波遣散了之前召集來的幫手,踏著疲憊的步伐回到陸懷禮的身旁。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微微一愣。
“咦,小許呢?”他環顧四周,不見許槿初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焦慮。
陸懷禮的目光深沉而複雜,仿佛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
“走了,她說她要離開。”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於長波沒有察覺到陸懷禮內心的波動,他以為許槿初隻是累了,想要回家休息。
“哦,累了一天,是該回家休息了。”他安慰道,試圖用輕鬆的話語緩解緊張的氣氛,“咱們也回吧,明天還有的忙。”
然而,陸懷禮的內心卻像被投進了一塊巨石,泛起層層漣漪。
他望著許槿初離去的方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不安。
他知道,許槿初的離開並非簡單的回家休息,而是有著更深層次的含義。
第二天一上班,他就徹底明白了許槿初說的離開是什麽意思。
“小許,你......你這是在開什麽玩笑?”於長波的聲音顫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
許槿初站在辦公桌前,她的目光堅定而深邃。她看著於長波,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更多的是堅定和決絕。她知道,這個決定對她來說並不容易,但她必須這樣做。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堅定。
她直視著於長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於副廠長,我很感謝您和廠長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信任和支持。在這裏,我學到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但是,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所以我必須離開。”
於長波愣住了,他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著許槿初,眼中充滿了不舍和惋惜。
他知道,許槿初是一個優秀的員工,她的離開對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但他也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追求,他不能自私地留住她。
於長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深深地歎了口氣,“小許,我真的很舍不得你離開。
你知道,你是我們廠的驕傲,你的離開對我們來說是一大損失。
但我也理解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如果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會支持你,廠裏可以給你假。隻是,辭職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再慎重考慮一下。
你也知道,現在廠子的狀況,如果你走了,對我們來說……”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和期待,仿佛一個父親在勸導即將離家出走的孩子。
他轉頭看向陸懷禮,眼中帶著一絲責備和期待:“懷禮,你說句話啊。
小許是你親自挖來的人才,現在她要離開,你作為她的伯樂,難道就不想說點什麽嗎?”
陸懷禮被點到名字,他抬起頭,望向許槿初。
他的目光與許槿初的交匯在一起,從她明豔的眼睛裏看到了堅定與決心。
陸懷禮眼神複雜而深沉,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表達,卻又無法找到合適的措辭。
原本凝滯的表情在許槿初的注視下微產生了一些波動。
他知道,許槿初的決定不是輕易可以改變的,但她也是他們的一份子,他們之間的情感,又怎麽能用言語來表達呢?
陸懷禮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試探地問,“一定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