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賀晏舟的傷,在許槿晴的精心調養下恢複得很快。

雖然還沒有徹底恢複,但在戰場上也沒有太多時間給他養傷,所以能下地以後,他就開始忙碌起來。

賀晏舟剛剛結束一場緊急會議,回到住處,卻發現馮婉靜正從他的房間出來,手裏還拿著他的衣服。他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馮婉靜,你等一下,你拿我衣服做什麽?”

馮婉靜的腳步微微一頓,她試圖用自然的笑容掩飾內心的慌亂:“我看你衣服髒了,想幫你洗洗。”

賀晏舟的眼眸深邃而冷峻,他的視線牢牢鎖定在馮婉靜的臉上,仿佛要看穿她內心的想法。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馮婉靜,那天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位置,注意分寸。”

馮婉靜的心像是被突然插入了一根冰冷的針,她看著賀晏舟那冷峻的麵龐,心中的期待如被冷水澆滅。

她緊緊咬住下唇,試圖抑製住即將湧出的淚水。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晏舟,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要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且,我也不僅僅想給你洗衣服,如果其他戰士有需要,我也願意幫忙。”

馮婉靜的話語中充滿了真摯和誠懇,她希望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打消賀晏舟心中的顧慮。

然而,賀晏舟卻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軟化態度,他的眼神中依舊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

就在馮婉靜感到無助之時,賀晏舟忽然一招手,叫來了一旁巡視的士兵。

他的聲音清晰而有力:“馮記者說要為咱們做貢獻,幫大夥洗衣服。你們去把髒衣服拿出來給她。”

士兵們麵麵相覷,但很快便明白了賀晏舟的意圖。他們迅速行動起來,不一會兒就將一堆髒衣服堆在了馮婉靜的麵前。

“謝謝,馮記者。”

“辛苦你了馮記者。”

馮婉靜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雜陳。

但話已經說出去了,她隻能硬著頭皮抱起那些髒衣服。

許槿晴剛處理完傷員準備去看看賀晏舟的傷,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如果不是實在忍不住,她是不會笑出聲了。

除非忍不住,“咳那個,馮記者,如果你不忙的話,我們那傷員也不少髒衣服要洗,也辛苦你了。”

馮婉靜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她,當看到她與許槿初那相似的眉眼時,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頓時一沉。

許槿晴望著馮婉靜離去的背影,走到賀晏舟身旁說道。

“這樣下去不行,馮婉靜不能再繼續留下來。”

“我已經申請將她調走了。”

賀晏舟之前和她談過後,見她依然油鹽不進,我行我素,他就向上麵申請調她離開。

他低估了馮婉靜的執著,他已經明確表示,自己這一輩子,心裏隻有許槿初一個,對她毫無男女之情,她都沒有因此而有所改變,

為了徹底斷了她的念想,必須把她調離。

以後也要避免再有所接觸。

“營長,不好了,敵人突襲。”

突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過來。

賀晏舟不敢耽擱,立即組織人員反擊。

許槿晴是一名軍醫,除了醫學方麵的知識外,但作戰訓練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在得知有敵人來襲時,她也立即拿起武器準備作戰。

原本要去河邊洗衣服的馮婉靜聽到動靜,扔下衣服就往回跑。

她是戰地記者,她得上戰場做最真實的報道,把那些戰士的英雄事跡報道給大眾知曉。

——

許槿初買了一些水果和營養品到醫院的時候,

陸炳華正在衛淑華的攙扶下,艱難地在病房裏來回踱步。看到許槿初的到來,陸炳華的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小許,你來了。”他停下腳步。

許槿初走上前去,輕聲說道:“對不起,廠長,我......”

許槿初的話還未完全溢出唇邊,就被陸炳華輕輕擺手打斷。

他的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微微搖頭,仿佛早已洞悉了她的心事。

“許槿初,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無需多言。”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像一股清泉,在許槿初的心頭**漾開來。

早在她決定辭職的時候,於長波就急匆匆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陸炳華。

他滿心期待陸炳華能出麵,挽留她。

陸炳華起初也是挺意外的,但仔細想想也能理解。

衛淑華卻對許槿初的決定感到困惑。

她想問個明白,但又覺得自己的身份不合適,於是隻好將滿腹的疑惑藏在心底,臉色卻不由自主地陰沉下來。

此時,工廠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猶如一艘在風浪中搖擺不定的大船。

而許槿初,這位船上的重要舵手,卻在這關鍵時刻選擇了離開。

她的才華和眼光,無疑是工廠最寶貴的財富,她的離去,無疑給工廠帶來了巨大的損失。

然而,這些複雜的情緒和擔憂,在陸炳華的眼中卻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他站在一個長輩的角度,關心地詢問許槿初未來的打算。

許槿初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想給自己放個假,去學習,充充電。”

聽到這裏,陸炳華的臉上露出了讚賞的笑容。

他點了點頭,聲音中充滿了對許槿初的支持和鼓勵。

“年輕人就應該多出去見識見識,這樣才能更好地成長。”

許槿初離開的時候,衛淑華借口打水,追了過來。

“小許啊,我知道我可能不該問,但我心裏實在是不踏實。”

衛淑華的語氣帶著些許的遲疑,她擔心自己的問題會觸碰到許槿初不願提及的隱私。

然而,她還是鼓足了勇氣,繼續問道,“你辭職的真正原因,能不能跟伯母說實話?是不是有其他廠子給了你更高的工資和待遇?”

許槿初停下了腳步,她回頭看著衛淑華,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她明白衛淑華的擔憂和好奇,也理解她的好意和關心。

“伯母,您誤會了,不是這個原因。”許槿初微笑著安慰,“單純隻是因為我個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