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強站在那裏,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在馮婉婷的臉上,試圖從她的表情中尋找到一絲的破綻。
然而,他看到的隻有冷漠和決絕。他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緊緊地揪住了,疼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馮婉婷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她的語調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你以為,我嫁給你,是因為愛你嗎?我告訴你,我的心裏早就有了一個人的位置,隻是他……”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而哀傷,仿佛所有的痛苦和無奈都凝聚在了這一刻。
蘇文強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疼痛。他從未想過,他們之間的婚姻竟然會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他以為他們的結合是命中注定,是緣分讓他們相遇、相知、相愛,然而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竟然被玩弄在股掌之間。
馮婉婷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是在平複自己的情緒。
她繼續說道:“我本來都要嫁給他了,我們曾經是那麽的相愛,那麽的幸福。
可是,偏偏半路殺出個許槿初,她設計搶走了我的愛人。
我嫁給你,不過是為了報複許槿初,可是我沒有錢,沒有報複她的能力,所以我才看上了你,隻是沒想到你那麽好騙,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成為了蘇太太。”
她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直接刺入了蘇文強的心髒。
他站在那裏,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成為別人報複的工具。
他就那麽定定地看著馮婉婷,那雙曾經讓他為之傾倒的眼睛此刻卻充滿了陌生和冷漠。
他仿佛從未認識過她一般,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終於,蘇文強開口了,他的聲音如同被風沙侵蝕過的石頭,沙啞而顫抖。
他艱難地吐出每一個字:“馮婉婷,我曾經以為我了解你,但現在看來,我從未真正認識過你。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失望透頂,我從未想過你會如此狠心。”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那麽我也沒有必要再對你有所顧忌了。
離婚協議我會讓律師盡快準備好,本來還想著夫妻一場,離婚後能給你一份保障,但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
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安好吧。”
說完這些話,蘇文強轉身離去,留下馮婉婷一個人站在空曠的病房裏。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那雙冰冷的眼睛卻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她知道,她和蘇文強之間已經畫上了句號,但她的心中卻湧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感受。
“爸,你怎麽了?”
病房外,蘇依曼見父親從裏麵出來,腳步略顯踉蹌,急忙上前扶住他。
蘇文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內心的情緒。
他看了看女兒關切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我沒事,隻是有些累了。我們走吧。”
然而,蘇依曼卻敏銳地察覺到了父親的不對勁。她看著父親那疲憊而失落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擔憂。
她知道父親對馮婉婷是真的動了感情,隻是馮婉婷不識好歹辜負了這份真情。
正當她準備推開那扇門時,一股突如其來的阻力讓她微微一怔。
轉頭看去,隻見馮婉靜如一隻護犢的母獅,雙手緊握成拳,擋在了她的麵前。
馮婉靜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敵意,她緊盯著許槿初,聲音低沉而有力,
“許槿初,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我妹妹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我馮婉靜絕對不會放過你。我會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然而,還未等許槿初開口說話,一旁的陸懷禮便疾步上前,動作幹脆利落,推開擋在許槿初麵前的馮婉靜。
“馮婉靜,我雖不打女人,但如果你再敢對她動手動腳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陸懷禮的聲音低沉而威嚴,馮婉靜心頭一凜,她知道這會兒自己人單力薄,不是他們的對手。
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寂靜的病房內,馮婉婷靜靜地躺在潔白的病**,她的雙眸如同一汪深邃的湖水,映照著頭頂蒼白而冷峻的天花板。
窗外的陽光被厚重的窗簾遮擋,隻留下幾縷微弱的光線,斑駁地灑在她的臉頰上,為她那蒼白的麵容增添了幾分柔和。
馮婉婷的視線在天花板上漫無目的地遊移,仿佛在尋找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慰藉。
突然,她的餘光捕捉到門口一個緩緩移動的身影,那身影逐漸清晰,是許槿初。
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步履輕盈。
許槿初的出現並沒有打破病房的沉寂,反而讓這靜謐的空間更加凝重。
馮婉婷緩緩地轉動著僵硬的脖子,將目光投向了她。
她的目光,就像冬夜裏的湖麵,平靜而深邃,沒有半分的漣漪,隻是靜靜地注視著前方。
“你來了。”馮婉婷終於開口,她的聲音像是春風拂過柳梢,輕柔而寧靜,沒有過多的情感波動,就像是在和一個久別重逢的老友話家常。
許槿初站在她麵前,兩人之間仿佛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馮婉婷的視線淡淡地落在許槿初的小腹上,她的目光沒有太多的溫度,就像是在審視一個無關緊要的物品。
“幾個月了?”馮婉婷的聲音平靜得如同無風的湖麵。
許槿初今天穿著一條腰線寬鬆的裙子,讓人看不出來腹部隆起的弧度。
許槿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她冷漠地回應道:“你找我來,不隻是為了問這個吧?”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馮婉婷輕輕歎了口氣,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和偽裝。她抬起手指,指向了窗邊的方向,
“能麻煩你幫我把窗簾拉開大一點嗎?我想看看陽光。”她的聲音中透出一絲渴望和期待。
許槿初警惕地看了她半晌,仿佛在判斷她的意圖。
最終,她緩緩地走向窗邊,手指輕輕地拉動著窗簾。
隨著窗簾的緩緩拉開,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間湧入病房,灑滿了每一個角落。
陽光如金色的瀑布般傾瀉而下,溫柔地撫摸著馮婉婷的臉龐。
她緊閉的雙眼在光芒的照耀下緩緩睜開,那雙眼眸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芒,仿佛被這道陽光所喚醒,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她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溫暖和感激,仿佛這一刻,她所承受的所有痛苦和困擾都被這溫暖的陽光所治愈。
馮婉婷輕輕地歎了口氣,望著窗外的世界,她心中湧起一種複雜的情感。
“今天的陽光真好啊。”她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感慨和留戀。
“這樣好的陽光,怕是以後再難見到了。”她輕輕地歎息著,仿佛在預示著未來的離別和不舍。
“許槿初,”馮婉婷輕聲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你的,什麽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一切。
你有著那麽多真心相付的好朋友,他們總是圍著你轉,你的生活中似乎總是充滿了歡笑和陽光。
還有賀晏舟,他那麽優秀,那麽出色,卻偏偏對你情有獨鍾。”
許槿初聽了,隻是輕輕一笑,隻是那笑容裏多少帶著點鄙夷。
“馮婉婷,”她緩緩開口,“我得到了真心相付的好朋友,那是因為我也用真心去對待他們。
我珍惜每一份友情,用心去聆聽他們的心聲,去分享他們的喜怒哀樂。所以,他們也願意把真心交給我。”
“至於賀晏舟的愛,”許槿初繼續說道,“那更是因為我用愛去回應他。他的優秀和出色,讓我更加珍惜這份感情。
我懂得如何去關心他、理解他、支持他。我們的愛情是建立在相互理解和尊重的基礎上的。
所以,這一切都不是憑空而來的,而是我用自己的努力和付出換來的。”
馮婉婷聽著許槿初的話,緩緩地露出一絲淡淡的淺笑,“或許我真的錯了。我總是羨慕你所擁有的一切,卻從未想過那些都是你用真心和努力換來的。
而我自己,卻總是在抱怨和嫉妒中度過每一天。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心中的沉悶一並吸走。她看著許槿初,眼含笑意地說:“謝謝你,許槿初。”她輕聲說道,“你讓我明白了,真正的幸福不是靠羨慕得來的,而是靠自己去爭取和創造的。”
陽光明媚,馮婉婷那略顯沙啞的嗓音在空氣中回**,如同一陣不祥的風,掠過許槿初的心頭。
聽到她那番言辭懇切的話語,許槿初的眉頭不由得緊鎖,疑惑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這簡直不像是出自馮婉婷之口,那個曾經驕傲自負、目中無人的女子,怎麽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許槿初微微側頭,目光如炬地凝視著馮婉婷,試圖從她的眼神中尋找到一絲破綻。
然而,馮婉婷的眼神中卻滿是悔意,仿佛真的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讓許槿初更加感到不安。
她知道,馮婉婷並不是那種能夠輕易低頭的人。
如果她真的能夠痛定思痛,反省自己的過錯,那麽她當初也不會因為自己的傲慢和固執,而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所以,許槿初心中的警覺如同被點燃的火焰,迅速蔓延開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她知道,現在的情況十分微妙,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她必須小心行事,才能在這場暗流湧動的較量中立於不敗之地。
馮婉婷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許槿初的異樣,她繼續低語著,言辭中充滿了對過去的悔恨和對未來的期待。
然而,在許槿初看來,這些不過是她為了掩蓋自己真實意圖而編織的謊言罷了。
她深知,馮婉婷的狠辣遠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她之所以會說出這番話,肯定沒憋好屁。
許槿初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決定要揭開馮婉婷的真麵目,讓她無所遁形。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然後緩緩開口,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馮婉婷,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有些晚了嗎?
如果你今天來這裏,是希望我能接受你的懺悔,那麽我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接受。
你的過錯,你的罪行,不是一句簡單的懺悔就能抹去的。
至於那些被你傷害過的人是否願意原諒你,那是他們的事情,我無權幹涉。
我今天之所以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