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婉靜的心猛地一沉,聽到妹妹馮婉婷那突如其來的哀嚎聲,她的心髒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喘不過氣來。她急忙放下手中的事物,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向病房門口,口中急促地呼喊著:“醫生,醫生!快來看看,我妹妹突然肚子疼得厲害!”

馮婉婷躺在**,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不解與驚恐。她剛剛隻是情緒失控,淚水洶湧,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口,咳嗽了幾聲。

然而,這短暫的咳嗽卻像是觸動了什麽禁忌,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小腹處迅速蔓延開來,那種痛楚,如同被尖銳的刀刃撕裂了肌膚,痛得她幾乎要窒息。

她難以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小腹,那裏原本應該平坦如初,如今卻被厚厚的紗布緊緊包裹。她本能地伸出手去觸碰,指尖剛剛觸碰到紗布,便傳來一股錐心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啊!”淒厲的尖叫聲回**在空**的病房裏,馮婉婷望著門口焦急呼喊的馮婉靜,眼中充滿了恐懼與不解,“姐,我的肚子怎麽了?為什麽包著紗布?為什麽這麽疼?”

馮婉靜聽到妹妹的呼喊,心中一陣刺痛。她停下腳步,背對著妹妹,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仿佛這樣就能為她分擔一些痛苦。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婷婷,你先別急,醫生馬上就來了。”

然而,她的聲音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不敢回頭去看妹妹那雙充滿期待與恐懼的眼睛,因為她知道,一旦她說出真相,那雙眼睛將會變得多麽絕望。

馮婉靜心中充滿了愧疚與自責。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沒有照顧好妹妹,才讓她遭受了這樣的痛苦。她甚至不敢想象,當妹妹得知自己因為流產大出血而不得不摘除子宮時,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她隻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禱,希望醫生能夠盡快到來,為妹妹減輕痛苦。

同時,她也希望自己能夠有足夠的勇氣,去麵對妹妹的質問和絕望。

就在她心中忐忑不安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醫生們終於趕到了。他們迅速為馮婉婷做了檢查,然後鬆了口氣:“別擔心,刀口沒有裂開,隻是有些輕微的疼痛。我們會給她開一些止痛藥,讓她好好休息。”

聽到醫生的話,馮婉靜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她長長地舒了口氣,她感激地看了醫生一眼,然後緩緩地轉過身去。

隻見馮婉婷臉色蒼白地躺在病**,眼中滿是淚水和恐懼。

馮婉靜走到床邊,輕輕地握住妹妹的手。她的手冰冷而顫抖,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痛苦與恐懼。

馮婉靜溫柔地說:“婷婷,別怕,醫生說了你沒事。隻是有些輕微的疼痛而已,他們會給你開藥的。你好好休息,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馮婉婷聽了姐姐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什麽刀口?我隻是流產,怎麽會有刀口?”她的聲音微弱而顫抖,透露出內心的恐懼與不安。

馮婉靜心中一緊,她知道自己必須告訴妹妹真相。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婷婷,我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馮婉靜輕聲說道,她的眼神裏充滿了疼惜與不忍。“對不起,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醫生說,為了你的生命,他們不得不摘除你的子宮。”

馮婉婷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仿佛被閃電擊中,那光芒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絕望。她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身體的虛弱讓她無法動彈。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法掩飾的恐懼與不安。

“不,不,姐,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馮婉婷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她曾夢想著有一天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那個溫馨的畫麵如今卻化為了泡影。

馮婉靜走到床邊,輕輕握住妹妹的手。她的手冰冷而顫抖,像是寒風中的落葉。馮婉靜緊緊握著,試圖用自己的溫度去溫暖她。

“婉婷,你聽我說。”馮婉靜的聲音柔和而堅定,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

“雖然你的子宮被摘除了,但你仍然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你還有你的生命,你的夢想,你的未來。隻要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照顧你、支持你。我們一起麵對這一切,好嗎?”

馮婉婷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滑落。

這樣的結局是她萬萬沒想到的,為什麽她的命總是這麽苦,別人流產都沒事,她流產就要永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都怪許槿初,如果不是她的出現,她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一切都是因為她。

冰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馮婉婷的身上,給她披上了一層銀色的哀愁。她抬頭望向那輪孤獨的明月,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涼。

馮婉婷的眼眸深邃而冷漠,仿佛冰封的湖麵,波瀾不驚。她的聲音如同秋風中的落葉,輕輕地飄落,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姐,我想見許槿初。”

馮婉靜聽到這句話,心頭猛地一顫。她轉頭看向馮婉婷,隻見妹妹的臉色蒼白如雪,眼中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她微微蹙眉,輕聲勸道:“婉婷,你現在需要好好靜養,就先別想其他的了。”

馮婉婷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馮婉靜。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執著和堅定,仿佛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峰。馮婉靜被她的目光逼視得有些不自在,她心中明白,妹妹的心結並非一朝一夕能夠解開。

她深吸一口氣,終於點了點頭:“好,我會安排許槿初來見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能再做傷害自己的事了。”

馮婉婷微微頷首,仿佛是在承諾,也像是在告別。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般輕輕顫動,仿佛想要擋住那即將湧出的淚水。而眼底深處,卻隱藏著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決然。

第二天,許槿初在得知馮婉婷要見自己的時候,並沒有絲毫的意外。

之所以沒離開,就是猜到了她會想見自己。

陸懷禮和蘇依曼不放心,陪同著一起去了醫院。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蘇文強早就已經在馮婉婷的病房裏了。

馮婉靜在門外守著,時刻關注著病房裏的情況。

現在她就是驚弓之鳥,在她看來,這裏的所有人都要害她們。

馮婉婷沒想到蘇文強還會來看自己,隻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對他已經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也懶得說,所以在蘇文強來到這麽長時間,她都沒正眼看她。

蘇文強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緩緩開口:“我已經讓人做親緣鑒定了,如果那個孩子......”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馮婉婷冷冷地打斷了:“不用麻煩了。”

蘇文強一愣,他沒想到馮婉婷會這麽直接地拒絕他。

他看著她,眼中充滿了不解和憤怒:“什麽?”

馮婉婷這才懶懶地掀起眼皮看向蘇文強,她的眼神堅定而冷漠:“我說不用麻煩做什麽鑒定,那孩子不是你的。”

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充滿了堅定和決絕。

蘇文強被馮婉婷的話震驚了,他瞪大眼睛看著她,仿佛要看出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怒吼道:“馮婉婷!”

馮婉婷冷冷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怎麽?被騙上癮了,連真話都聽不得了?”

她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被精心打磨過的尖刀,直刺蘇文強的心窩。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和輕蔑,仿佛是在嘲笑蘇文強的天真和愚蠢。

蘇文強站在她對麵,臉色蒼白,眼中滿是不解和痛苦。

他緊緊握著拳頭,聲音顫抖地問道:“馮婉婷,你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麽?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們之前那些情真意切的日子,都是假的嗎?”

馮婉婷的冷笑在蒼白的病房裏顯得格外清冷,猶如冰山上綻放的霜花。

那雙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卻像冰封的湖麵,深邃而冷漠,其中閃過一絲不屑,仿佛是在嘲笑眼前的蘇文強。

馮婉婷緩緩地抬起頭,直視著蘇文強的眼睛,她的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的風鈴,清脆而決絕:“蘇文強,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很可笑嗎?你多大歲數了,竟然還相信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刃,直戳蘇文強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