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依曼,平日裏看似嬌俏可愛的女子,此刻卻展現出了與外表截然不同的彪悍。
她並未因馮婉靜的憤怒而退縮,反而冷笑一聲,揚起了纖細的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扇了馮婉靜兩個響亮的耳光。
馮婉靜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紅腫的指印,但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繼續與蘇依曼扭打在一起。
兩人你來我往,場麵十分激烈。
許槿初就在二人身旁,眼見這她們打起來,也顧不上別的,急忙上前拉架。
陸懷禮是男人不好對女人動手,自然也不能幫著蘇依曼打馮婉靜。
他隻好上前跟許槿初一起試圖將兩人分開。
然而,馮婉靜此刻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她的力量之大,讓許槿初和陸懷禮都有些難以招架。
就在此時,蘇依曼突然鬆開了抓著馮婉靜的手。她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顯然是顧忌到許槿初懷有身孕,怕在打鬥中傷到她。
隨後蘇依曼用力將馮婉靜推了出去,馮婉靜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整個走廊的空氣都凝固了。
馮婉靜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寫滿了不甘與憤怒,她瞪大眼睛看著蘇依曼,那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和不解。
蘇依曼站在一旁,微微喘著氣,她捋了捋淩亂的頭發,將頭發從臉上拂開。
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不堪的馮婉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果然是親姐妹,行事作風都一樣。”
蘇依曼的聲音在走廊裏回**,帶著幾分輕蔑和挑釁,“怎麽?沒理就動手?我告訴你,打架這種事情,我蘇依曼從來就沒怕過。”
她的話音剛落,馮婉靜的臉上便閃過一絲憤怒的紅暈。
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身體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動彈不得。
她的眼中閃爍著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將蘇依曼吞噬。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蘇文強終於看不下去了。
他皺著眉頭,滿臉不悅地走了過來,大聲製止道:“好了!都安靜點!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如此吵吵鬧鬧像什麽樣子!”
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走廊裏炸響,將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打破。
蘇依曼冷哼一聲,轉頭看向許槿初,語氣輕柔地詢問,“小初姐,剛剛有沒有碰到你?”
“沒有。”許槿初搖頭,“你呢,有沒有傷到。”
聽到許槿初這麽問,蘇文強也緊張地上下打量起女兒。
蘇依曼不屑地用餘光瞥了緩緩才地上爬起來馮婉靜一眼,說:“我在打架這塊就沒吃過虧,放心吧,馮婉靜沒打到我。”
蘇文強聽到這裏,眉頭微微一皺,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你還挺自豪?女孩子家家,整天打架像什麽樣子?”他的聲音雖然嚴厲,但眼中卻充滿了對女兒的疼愛與擔憂。
蘇依曼見狀,知道父親是在關心自己,便不再頂嘴。
她輕輕一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爸,我這是在保護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和重要的人。”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在說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
宋文強聽著女兒的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從未想過,女兒會說出如此深刻的話來。在他的記憶中,蘇依曼還是那個天真無邪、不諳世事的小女孩,總是依賴著他的庇護。
然而,這大半年以來,她仿佛脫胎換骨,變得如此獨立、堅強。
他回想起女兒在生意場上的表現,那份從容不迫、獨當一麵的氣質,讓他不禁感到自豪。
她不僅聰明伶俐,而且有著過人的膽識和決斷力,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的選擇。這一切的變化,都讓他感到欣慰和驕傲。
他深深地看了女兒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曼曼,你真的長大了。爸爸很欣慰能看到你變得如此優秀。”
在昏黃的燈光下,蘇依曼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父親那張滄桑而疲憊的臉上。
歲月的痕跡深深地刻在那張曾經意氣風發的臉龐上。
那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一座巍峨的山峰在風雨中搖搖欲墜,那份無力與脆弱讓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疼痛。
蘇依曼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開口:“爸,關於這件事,我真的很對不起。
我知道我的行為傷害了你,但我也沒有辦法,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馮婉婷一直欺騙下去。”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敲打在宋文強的心頭。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她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咱們蘇家的血脈,我不僅會好好照顧她,還會讓你們更加疼愛那個孩子。
但事實並非如此,那孩子不是你的,不是咱們蘇家的,我不會讓她借著這個孩子在咱們家興風作浪,毀了咱們蘇家的。”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決絕。
然而,就在這時,馮婉靜的聲音突然響起,尖銳而刺耳,
“你,你們蘇家,憑什麽如此惡意揣測我妹妹?你們有何證據能證明她腹中的無辜生命不是你們蘇家的血脈?”
馮婉靜現在想法很簡單,既然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已經沒了。蘇家雖然心存疑慮,但麵對這無情的事實,他們也無從查證。
所以如今他們再如何懷疑,也無法找到確鑿的證據來證明那個孩子與蘇家的關係。
現在隻要一口咬定孩子是蘇文強的,他們就得為妹妹以後的人生負責,這一刻,馮婉靜隻想盡可能的給妹妹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蘇依曼望著一臉算計的馮婉靜,微微揚起嘴角,那笑容裏充滿了不屑與輕蔑,“馮婉靜,你真的以為你的那些小伎倆可以瞞過我嗎?告訴你,假的永遠真不了。
我已經讓專業的鑒定機構去做了馮婉婷流掉的孩子和我父親的親緣鑒定。”
馮婉靜聽到這裏,臉色頓時慘白如紙,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她的心中充滿了慌亂,沒想到蘇依曼小小年紀,竟然會有如此決斷和手腕。她之前所有的算計,似乎在這一刻都化為了泡影。
“你......你怎麽能這麽做?”馮婉靜的聲音顫抖著,幾乎無法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來。
蘇依曼冷冷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我為什麽不能這麽做?真是有意思,就許你們搞陰謀,不許我們反擊嗎?”她的話語裏充滿了諷刺和不屑。
許槿初的目光如冰,冷冷地落在馮婉靜那張青白交錯的臉龐上。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一座千年的冰山,無聲地散發出凜冽的寒意。
馮婉靜的心隨著這目光的凝視而逐漸下沉,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無法掙脫。
許槿初輕輕搖了搖頭,她緩步上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馮婉靜的心上,最終,許槿初在馮婉靜麵前站定,那雙冰冷的眸子直視著馮婉靜的眼睛,仿佛要穿透她的靈魂。
她望著馮婉靜,那雙眼睛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悲傷、也有一絲絲的憐憫。
“馮婉靜,我們之間的恩怨,說到底,都是你們姐妹與我之間的糾葛。
你們曾試圖用各種手段來陷害我,試圖讓我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但你們可曾想過,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己種下的惡果。”
她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劍,直刺馮婉靜的心頭。
馮婉靜的臉色更加蒼白,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她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辯駁,因為許槿初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如同鐵證如山,讓她無法反駁。
許槿初繼續說道:“如果你們能早點醒悟,早點明白自己的過錯,或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許槿初的話語中充滿了警告,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割在馮婉靜的心上。
她隻覺得心中一陣慌亂,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緊緊地揪著她的心髒。
她想要逃離,但雙腿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般,動彈不得。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許槿初,那張平靜而堅定的臉龐在她眼前逐漸放大。
“你……你想怎麽樣?”馮婉靜的聲音終於從喉嚨裏艱難地擠出,但她的聲音已經顫抖得幾乎聽不見。
許槿初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緩緩開口:“我不想怎麽樣,做錯事就承擔後果。馮婉婷所有的罪證我都已經整理好,到時候會有法律製裁她。”
馮婉靜的身體猛地一顫,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她雙手緊握,仿佛想要抓住什麽,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溜走。
她聲音顫抖,幾乎是哀求道:“不可以!我妹妹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你們這樣做,就是要逼死她!失去孩子,失去丈夫的信任,對她的懲罰還不夠嗎?為什麽一定要趕盡殺絕?”
她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讓它落下。
然而,許槿初的目光卻更加冰冷,緩緩開口,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她既然犯了錯,就必須接受懲罰。
況且她在對我下手的時候也沒說給我留條活路,我不是聖人,我無法做到對所有人都抱有寬容和諒解。
我隻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她知道,她的所作所為,終將付出應有的代價。”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她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卻充滿了力量,讓人無法忽視。
馮婉靜知道想求許槿初放過馮婉婷是不可能了。
隨後她將目光放到了蘇文強身上。
還沒等她開口,手術室的門突然“嘎吱”一聲打開,一股冰冷的空氣伴隨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撲麵而來。
馮婉婷躺在手術推車上,被護士們緩緩推出。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在這一刻被抽離。
馮婉靜的心猛地一緊,她衝上前去,緊緊抓住推車的手柄,聲音顫抖地問道:“婉婷!醫生,我妹妹她……她怎麽樣了?”
琳達醫生摘下口罩,疲憊但堅定地回答道:“手術很成功,我們已經盡力了。
現在她需要休息,等麻藥過了就能醒過來。”聽到這裏,馮婉靜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蘇文強站在一旁,目光緊緊鎖定在馮婉婷那蒼白無血色的臉龐上,心情極為複雜。
馮婉婷被推回病房,馮婉靜一路警惕地陪著她,寸步不敢離,她害怕蘇依曼或許許槿初趁這個時候報複妹妹。
蘇文強沒有跟著一起離開,而是走到琳達近前,麵沉如水地說:“琳達,親緣檢測的結果什麽時候能夠出來?”他的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已經做好了麵對的準備。
琳達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知道蘇文強對這次親緣檢測的結果寄予了多大的希望,也知道這個結果將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影響。
她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我知道你很急,但檢測需要時間。我會盡快出結果,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複。”
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其中蘊含的堅定卻讓人無法忽視
蘇文強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但他的眼神卻變得更加堅定。
他知道,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必須麵對。因為他知道,隻有真相,才能讓他真正解脫。
——
深夜的寂靜被一聲微弱的呼喚打破,馮婉婷在漫長的昏迷後終於蘇醒。
她的眼皮如千斤重,掙紮著緩緩抬起,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姐姐馮婉靜那雙紅腫的眼眸,仿佛經曆了一場漫長而痛苦的戰役。
“姐!”馮婉婷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如同秋夜裏的落葉,隨風飄零。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疲憊和不安,仿佛能觸動人的心弦。
馮婉靜聽到妹妹的呼喚,心中的緊張瞬間化為了無盡的關切。她急忙俯下身,輕聲問道:“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馬上去叫醫生來給你看看。”
然而,馮婉婷似乎並不關心自己的身體狀況,她掙紮著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焦急和期待的光芒:“姐,孩子呢?我的孩子保住了嗎?”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渴望和不安,仿佛孩子的命運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馮婉靜看著妹妹焦急的模樣,心中一陣絞痛。
她知道,這個消息對妹妹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但是,作為姐姐,她必須告訴妹妹真相。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平靜:“婉婷,你聽姐姐說,這個孩子跟你沒緣分。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事實就是這樣,你好好把身體養好。”
馮婉婷聽到這裏,眼中的光芒瞬間熄滅,仿佛被黑暗吞噬。
她的身體顫抖著,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打濕了枕巾。
“蘇文強呢?”馮婉婷的聲音顫抖而微弱,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的最後一絲力氣。
她的心中還殘存著一絲對蘇文強的依賴和幻想,她相信隻要她還能留在他的身邊,總有一天她會懷上一個真正的蘇家的孩子的。
馮婉靜輕聲回道:“我讓他先回去了,好了,什麽都不要想了,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趕緊把身體養好。”
馮婉婷突然皺眉痛苦地說:“姐,我肚子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