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叔的雙手緊緊攥住桌沿,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他的聲音顫抖著,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你說謊!那個盒子是空的,你怎麽就那麽確定裏麵沒有我想要的東西?你騙我,我絕不相信!”

許槿初微微抬起頭,輕輕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真是有趣。丁叔,你不是一直渴望知道那個盒子裏的秘密嗎?現在我如你所願,告訴了你答案,你卻又說我不誠實。既然你如此不信,那我也無法再費口舌了。”

他的話語像是寒風般刺入丁叔的心中,讓他的心更加顫抖。

丁叔的雙眼赤紅,像是野獸一般瘋狂,他猛地站起身來,雙拳緊握,嘶吼道:“你給我站住!不說清楚休想離開這裏!”

然而,許槿初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她輕輕拂了拂衣袖,轉身向門口走去。

她的步伐堅定而從容,仿佛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阻擋他的前行。

丁叔的雙眼如同燃燒的火焰,憤怒在他心中狂湧。

他緊握著雙拳,想要掙脫那束縛他的冰冷鐵椅,但鐵鏈的枷鎖卻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峰,將他牢牢地釘在原地。

他瞪大著眼睛,目送著許槿初那決絕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盡頭。

她的離開,像是給丁叔的心頭再添一把火。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與絕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身後的獄警,冷漠而嚴肅,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屏障,將他與許槿初隔絕在兩個世界。

許槿初走出審訊室的那一刻,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擔。

她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讓那冰冷的空氣填滿她的肺腔,試圖驅散心中的煩躁與不安。

配合警察做了許久的調查筆錄後,許槿初終於回到了旅館。

然而,當她踏入旅館的門檻,眼前的景象卻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原本靜謐的旅館門前此刻人頭攢動,仿佛是一個小型的市場。

張大姐、李家夫妻等人焦急地聚集在那裏,臉上寫滿了擔憂與不安。

他們的目光在許槿初出現的那一刻齊刷刷地聚焦過來,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束束光,瞬間照亮了她的世界。

張大姐迅速迎上前來,緊張地握住許槿初的手,聲音顫抖地說道:“許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我們都擔心死了。”

許槿初被這股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疑惑地看著眾人,輕聲問道:“怎麽了張大姐?你們這是……有什麽事嗎?”

張大姐深吸了一口氣,環顧四周,然後鄭重其事地對許槿初說:“許小姐,我們今天來是想好好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們的孩子可能再也找不回來了。”

許槿初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張大姐,你們太客氣了。昨天不是已經謝過了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然而,張大姐卻搖了搖頭,堅持道:“不,昨天那隻是簡單的道謝。今天我們是想請你吃頓飯,好好表達我們的謝意。許小姐,你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得好好感謝你才行。”

許槿初被張大姐的真誠所打動,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算是我們大家一起慶祝孩子平安歸來。”

隨著許槿初的話音落下,眾人紛紛歡呼起來,仿佛卸下了心中的重擔。

許槿初帶著賀晏舟和劉雲虹陸懷禮等人跟張大姐他們那麽多人一起吃了一頓酒席。

席間熱鬧的堪比過年。

對於他們來說,自從丁叔來到鎮裏的這幾年他們過的都是什麽日子。

現在那個丁叔終於伏法了,他們也就恢複了自由。

等丁叔的事情徹底塵埃落定後,許槿初一行人也啟程往回走。

路上,劉雲虹一直忙前忙後地圍著許槿初跟賀晏舟,一個懷孕這麽奔波,一個腿傷行動不便。

每當看到賀晏舟的腿,劉雲虹就心疼的不行。

第一次看到坐在輪椅上虛弱的賀晏舟時,她整個人都被震驚的險些背過氣去,雖然知道戰場凶險,但想著他那麽厲害的一個孩子怎麽會受傷,可怎麽都沒想到,他不僅受傷,還傷的這麽重。

如果不是女兒告訴她,賀晏舟的腿還有治好的可能,她隻怕會哭死。

“小初,如果累了就吱聲,咱們歇歇再趕路。”

車裏,劉雲虹看著女兒倦怠的神色,擔憂的問。

許槿初搖頭,“不用,我沒事。”

等他們回到淮西城的時候,已經是一周後了。

一回到療養院,許槿初立即讓醫生給賀晏舟做檢查。

不過還好,賀晏舟的腿恢複的不錯,也沒有因為這次的突發事件而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

許槿初一直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

“媽,我給你買票,你先回家吧,要不你在這裏,也沒辦法好好休息。”

許槿初見母親這些日子不停地忙前忙後,心疼的說。

畢竟她自己還是個病人,如此得不到休息,再跟著著急上火,對她的病也不利。

劉雲虹手裏端著剛剛洗好的衣服,打算出去晾,聽到女兒的話,她輕歎一口氣,說:“小初,你認為你和晏舟現在的情況,我把你們扔在這兒回家,我能安心嗎?我還不如留在你們身邊照顧,心裏也能踏實點。”

許槿初的心仿佛被無形的重錘擊中,聽到母親劉雲虹那看似平常卻充滿關切的話語,她的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悵然。

這悵然並非僅僅是因為她隱瞞了賀晏舟受傷的事情,更多的是因為她意識到,她一直以來都在努力保護母親不受任何傷害,卻往往忽略了母親那顆同樣為她擔憂的心。

許槿初輕輕地握住母親那雙曾經為她遮風擋雨,如今卻略顯蒼老的手,指尖傳來的是歲月沉澱下的溫度與力量。

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仿佛在安撫一顆不安的心:“媽,我知道您一直都很堅強,但我也希望您能明白,女兒已經長大了,我可以成為您的依靠。

所以,您答應我,如果身體有任何不適,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別總是自己默默承受。”

劉雲虹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她微笑著點頭,那笑容裏充滿了對女兒的信賴與驕傲。

她輕輕拍了拍許槿初的手背,仿佛是在給予她力量:“放心吧,孩子。我現在可是很惜命的,我還等著抱上我的大胖外孫呢。”

話音剛落,整個房間都仿佛被一股暖洋洋的氣流所包圍。

許槿初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這是母愛的力量,也是她對未來的期許與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