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要怎麽做,才能拿回屬於我的高考成績?”
這個問題如同巨石一般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自己的高考成績被人篡改,那是他多年努力的結晶,是他通往夢想的唯一橋梁。
而現在,這橋梁被人惡意破壞,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迷失方向的孤舟,在茫茫的大海上漂泊。
賀晏安深深吸了口帶秋日涼意的空氣,那清涼的空氣如同甘甜的泉水,沁入他緊張而躁動的內心,試圖平息他翻湧的情緒。
他閉上眼睛,過去的記憶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一幕幕回放。
那些挑燈夜讀的夜晚,書頁翻動的沙沙聲伴隨著他的呼吸,成為他青春中最動人的旋律。
他記得老師們鼓勵的話語,那些期待的眼神仿佛繁星,照亮他前進的道路。
他還能感受到父母溫暖的手掌,那些無言的付出,像沉重的負擔壓在他的肩上,也像堅實的後盾支撐著他前行。
所有的這些記憶,都化為一股無形的力量,湧上心頭,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睜開眼睛,目光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
“等等,老大,你剛才說啥?”
賀正山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撓了撓頭,一臉困惑地看著賀晏舟,“啥叫高考成績被偷了?這怎麽可能?”
賀晏舟看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這件事很複雜,現在還不能聲張。
小初和小梅已經去了江城大學,她們要確認一下那個人是不是頂替了晏安的身份在上學。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就有了直接拆穿那個人的證據。”
趙桂芳在一旁聽得滿臉疑惑,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賀晏安:“這、這怎麽可能?咱們村裏怎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賀晏舟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我們必須麵對它,找出真相。”
他轉向賀晏安,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確認一下。我們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確保一舉成功。”
賀晏安看著他嚴肅的表情,重重地點了點頭,說:“大哥,你說吧,我聽著。”
——
許槿初和賀晏梅在場在江城大學旁不遠處的招待所住下,等著賀晏安跟賀晏舟帶著證據過來與她們匯合。
在這過程中,她去了一趟江城第一醫院。
韓子嫻剛剛做完手術出來,剛回到辦公室,就看到早已等在自己辦公室的許槿初。
“小初!”韓子嫻驚喜地喊道,快步走向許槿初。她的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自己多年未見的女兒一般。
“三舅母,您辛苦了。”許槿初微笑著站起身,迎向韓子嫻。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仿佛要把所有的思念都融入這個擁抱之中。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等很久了吧?”韓子嫻關切地問道。她注意到許槿初的肚子微微隆起,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沒有,我也是剛到不久。”許槿初微笑著回答。她看著韓子嫻關切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家人,再也沒有人能給她這樣的溫暖和關愛了。
“小初,你懷孕了!”韓子嫻驚喜地說道。她輕輕撫摸著許槿初的肚子,眼中滿是慈愛和喜悅。
許槿初的臉上泛起一抹溫柔的笑容,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幸福和滿足。
她輕輕握住韓子嫻的手,聲音柔和而堅定:“是啊,我要當媽媽了。”
兩人相視而笑,這一刻的溫馨與喜悅仿佛將整個辦公室都染上了幸福的色彩。
然而,韓子嫻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
“唉,要是你外婆還活著,看到你的孩子,她一定特別開心。”
韓子嫻輕輕歎息,聲音中充滿了對婆母的懷念。
提到慈祥的外婆,許槿初的眉宇間也不禁多了一絲哀思。
她輕輕閉上眼睛,仿佛能看到外婆那慈祥的笑容和溫暖的懷抱。
然而,外婆已經過世,無法親眼見證她人生中的這一重要時刻。
韓子嫻似乎感受到了許槿初的情緒變化,她緊緊地握住許槿初的手,給予她力量和安慰:“外婆雖然不在了,但她的愛永遠陪伴著我們。我相信她一定會在天上保佑你和孩子平安健康。”
許槿初點了點頭,“對了,三舅媽,你有我姐的消息嗎?自從她去了前線,我就沒再見過她,這仗都打完了,她怎麽還沒回來?”
韓子嫻聽到這裏,眉頭不自覺地緊鎖,她輕輕歎了口氣,仿佛在感歎女兒的命運。
她的手指在桌上無意識地敲打著,似乎在尋找著合適的措辭。
“她……她留在雲城醫院了。”韓子嫻的聲音有些低沉,“那裏還有很多傷員需要她的照顧,所以她暫時回不來。”
許槿初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姐姐許瑾是一個責任心極強的人,但戰場上的危險和醫院裏的忙碌,都是她無法預料和控製的。
“三舅媽,我……”許槿初想要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即使她再擔心,也無法改變什麽。她隻能默默地祈禱,希望姐姐能夠平安歸來。
韓子嫻看著許槿初那急切而又無奈的眼神,心中也充滿了無奈。
她知道,自己雖然是許槿晴的母親,但在有些事情上,她也無能為力。
“你姐她平時看著挺機靈的,”韓子嫻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苦澀,“但在感情的事上,她卻總是那麽固執。
或許這就是她的性格吧,我們無法改變什麽。”
許槿初默默地聽著,心中卻如同被巨石壓著一般沉重。
之前聽三哥許槿桉說起過,姐姐的感情之路並不順暢,她之前上學的時候,有過一個特別喜歡的人,兩個人也約定一起朝著兩個人的共同目標努力。
可半路,她喜歡的那個人拋下她,自己走了。
而且還是不告而別,這種斷崖式的分手,讓她無法接受,消沉了好一陣子。
但也自從封心鎖情,沒交過男朋友,也沒喜歡上誰。
這也讓家裏人跟著擔心不已,畢竟她的年紀隨著時間越來越大,再不結婚,豈不是要孤獨終老。
許槿初“所以我三哥說我姐之前那個男朋友又回來找她了是真的?”
韓子嫻輕歎一聲,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仿佛肩上背負著千斤重擔。
她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是的,我親自問過小晴了,她告訴我,她不想原諒那個男人。
但那個男人似乎不肯放棄,他們現在就這麽僵持著,誰也不肯讓步。”
許槿初的眉頭緊鎖,仿佛能感受到姐姐許槿晴心中的掙紮與無奈。
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想要為姐姐做些什麽,但又覺得無從下手。
韓子嫻繼續道:“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很擔心,但你要知道,這畢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
即便我這個做母親的,也不好過多插手。
我隻能希望他們能夠早日解開心結,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說到這裏,韓子嫻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想起那個曾經讓女兒心動不已的男人,心中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但作為一個母親,她更關心的是女兒的幸福。
如果女兒真的還愛著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她也不會反對。畢竟,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準,隻能看孩子自己的選擇。
許槿初默默地聽著舅媽的話,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姐姐一直都很堅強,但這次的事情似乎讓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她不知道自己能為姐姐做些什麽,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姐姐能夠早日走出陰影,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因為韓子嫻還有手術要做,所以中午在醫院食堂領著許槿初跟賀晏梅簡單吃了口變飯後,就去忙了。
——
賀晏舟和賀晏安兩人曆經了三天三夜的舟車勞頓,終於抵達了江城。
他們帶了一切能證明賀晏安身份的證明,這些證明文件是拆穿頂替賀晏安上大學那個人的最有力的證據。
而賀晏安,此時他的心情則更為複雜。
他既感到激動,又帶著一絲愧疚。
激動的是,他即將揭開那個被冒名頂替的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愧疚的是,他讓嫂子許槿初在懷孕期間還要為他的事情奔波勞累。
一踏入江城,賀晏安便看到了許槿初。
她站在車站的出口處,目光焦急地掃視著過往的行人。
看到賀晏舟和賀晏安,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憊但欣慰的笑容。
“嫂子,對不起。”賀晏安走上前去,愧疚地說道,“你懷著孕,還要為我的事情操心。”
許槿初輕輕地搖了搖頭,微笑著說:“晏安,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你的事情就是我們大家的事情,我怎麽可能置身事外呢?而且,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
許槿初的話讓賀晏安感到一陣溫暖。
他知道,自己並不孤單。他有著一群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親人和朋友。
這份支持和信任,讓他更加堅定了揭露真相的決心。
他們一行人沒有過多停留,直接前往了目的地。
江城市的午後,陽光透過教育局門口那幾棵參天梧桐的縫隙,斑駁地灑在青石板上。
許槿初站在那莊嚴的門口,深吸一口氣,仿佛能嗅到一絲公正的味道。
她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資料,然後帶著一行人走進了教育局的大門。
接待室裏,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但賀晏安卻沒有心情去品味。
他坐在沙發上,雙手緊握,指節泛白,顯然內心十分緊張。
他不停地打量著四周,試圖從那些忙碌的工作人員臉上看出些許端倪。
他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非同小可,他們要為賀晏安那被頂替的大學名額討回公道。
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斑駁地灑在賀晏安蒼白而緊張的臉上。
他緊握雙拳,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但心中卻如同被巨石壓著一般沉重。
他默默地對著空氣低語:“他們會幫我嗎?這個隱藏在暗處的龐大勢力,我們真的能與之抗衡嗎?”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個勢力的影子,如同一隻巨獸,矗立在黑暗之中,那陰影籠罩下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顏色。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那隻巨獸腳下的一隻螻蟻,渺小而無助。
然而,他的心中卻有一股不屈的火焰在燃燒。
他夢寐以求的大學,那本應屬於他的未來,就這樣被那巨獸輕易地奪走了。他怎能甘心?怎能就這樣放棄?
許槿初站在他的身旁,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
她輕輕拍了拍賀晏安的肩膀,聲音堅定而有力:“晏安,你相信我們嗎?我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這個世界上,總有正義存在。”
賀晏安抬頭看向許槿初,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信心和力量。
他點了點頭,但心中的忐忑卻如同海浪一般洶湧。
冒名頂替這樣的事情並非沒有發生過,但大多數被頂替的人都是那些沒有能力、沒有背景的小人物。
他們往往以為自己考不上,從未想過是被人冒名頂替了,所以也就談不上去找頂替之人算賬。
然而,賀晏安這件事就不同了。
許槿初很快發現了問題,並找到了證據,做好完全的準備來教育局舉報。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許槿初一行人被帶出了樓上辦公室。
教育局的會議室裏,氣氛緊張而肅穆。
賀晏安的舉報引起了極大的重視。
那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官員們此刻都坐直了身子,目光緊緊地盯著賀晏安手中的證據。
他們知道,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一旦處理不當,將會引發巨大的社會輿論。
賀晏安站在會議室中央,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我……我是賀晏安……”
他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卻充滿了堅定和力量。
他要將自己的遭遇、自己的憤怒、自己的不甘都傾訴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巨獸的罪行。
許槿初,賀晏舟等人坐在他的身旁,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支持和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