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劉四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寸許長的尖刀。
刀刃寒光一閃,直直朝著許槿初胸口捅去。
人群中瞬間爆發出陣陣驚呼。
大家都被眼前一幕嚇傻了。
一時間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幫忙。
就連許槿初都沒想到他竟然隨身帶著刀。
“小心!”陸懷禮看到劉四拿出了刀,頓時心頭一驚,想也不想就衝了過去。
奈何他距離劉四和許槿初太遠。
吳經理哪裏見過這場麵,早已經被嚇傻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劉四的刀即將刺到許槿初之際,許槿初微微一側身,堪堪躲過,但還是被刀尖劃破了衣服。
如此驚險的一幕眾人看得連連後退,有膽子小地捂著眼睛背過身不敢看。
劉四見一刀沒刺中許槿初,就想再補一刀。
他握緊手中刀打算橫著砍過去。
畢竟距離如此近,他不信還刺不中。
陸懷禮已經衝了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隻見一個人影猛然從人群中竄出來。
那人一把攥住劉四的胳膊,那隻猶如鐵鉗一般的手讓他難以撼動,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
那人單手使力,五指關節用力緊抓,劉四頓覺手骨都快被那人捏碎,疼得他手裏的刀差點都握不住。
“他娘的不要命了,敢管老子的閑事兒?”
劉四一回頭,就看到一個比自己還高出不少的男人。
隻見男人神色冷峻,周身迸發出的肅殺之氣,竟讓他不寒而栗。
賀晏舟快速地上下打量著許槿初,“你沒傷到吧?”
“我沒事。”
許槿初垂眸看了一眼剛才被刀劃出一道口子的衣服,還好現在是秋天,衣服厚一點,要是夏天,隻怕這一刀就要見血了。
“劉四,你攤上大事兒了。”
許槿初看著劉四,挑眉一笑。
“你......”
劉四剛要動,賀晏舟手腕一轉,將他的手臂擰到背後,順勢在朝著他的膝蓋窩踢了一腳。
他腿一軟,砰一聲跪在了地上。
手裏的刀也應聲落地。
緊接著兩名身穿製服的公安從人群中走來。
“持刀行凶的歹徒在哪?”
許槿初一看來的是王所長和小張公安,不禁搖頭失笑,這不老熟人嗎?
王所長自然也認出了許槿初幾人。
“又是你們啊。”
當他看到被賀晏舟製服的劉四,又看了看地上的刀,嘿了一聲,道:“劉四,你膽肥兒了,都敢動刀了,這回我看你姐夫還怎麽替你擺平。
小張,把他給我銬起來帶走。”
小張公安領命,立馬拿出手銬將劉四帶走。
“還得麻煩你們和我回去配合一下調查。”
王所長看著許槿初和賀晏舟幾人說道。
吳經理見到王所長,才從驚懼中回過神來。
一聽要帶他們回所裏配合調查,他急忙滿臉堆笑地上前說:“沒問題王所長,隻是還請給我點時間。”
他無奈地看了一眼還圍在一起的顧客。
王所長自然明白,朝他微微頷了頷首。
陸懷禮看著許槿初被劃破的衣服,就一陣後怕,開口的聲音都不受控製地提高了好幾度,“不是你膽也太大了,他都動刀了,你也不怕。”
“這不是沒事兒嗎?把那衣服拿著,那可是重要的證據。”
許槿初無所謂的笑笑,然後指了指地上劉四拿來鬧事的衣服,讓陸懷禮撿起來帶走。
賀晏舟看著她與陸懷禮旁若無人的說笑,心中忽然湧出一抹酸澀。
他突然走過去,搶在陸懷禮前麵將‘證據’撿起來。
然後腳步一挪,擋在了許槿初和陸懷禮中間,嗓音清淡地對許槿初說:“走吧,先去派出所。”
許槿初還準備越過他和他身後的陸懷禮說點什麽的時候,隻見賀晏舟突然腳步踉蹌了一下,同時發出一聲忍痛的悶哼。
許槿初見狀頓時心頭一慌,緊張地上前扶他,
“怎麽了,是腿疼了嗎?”
賀晏舟長睫遮住眼底的暗芒,嗓音低低的說:“還好,先走吧。”
“真沒事?不行,一會兒還是先回醫院檢查一下吧。”
許槿初扶著他,盡量讓他把力量放在她身上。
陸懷禮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柔弱不能自理’的賀晏舟。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不苟言笑,一本正經的賀大營長嗎?
此時吳經理已經安撫好了商場裏的顧客,一轉頭看到陸懷禮瞠目結舌的表情,納悶地拍了他下,
“別愣著了,你看著點,我和小許去趟派出所。”
陸懷禮猛地回過神,連連點頭,“行行行,你去吧,我看著。”
看他還時不時地回頭望向許槿初兩口子離去的背影,吳經理視線在三個人身上來回切換。
心道,陸懷禮這小子該不會生了啥不該有的心思吧。
劉四被押解到派出所,一直叫嚷著要給他姐夫打電話。
但王所長多精明啊,怎麽可能讓他得償所願,在了解了事情始末後,便把他拘留了。
許槿初因為擔心賀晏舟的腿傷,剩下的事交給吳經理後,就帶著賀晏舟回了醫院。
雖然派出所距離醫院不算遠,但許槿初堅持打了個三蹦子。
“其實我的腿沒什麽事,你不用太擔心。”
看著許槿初如此焦急,賀晏舟愧疚的心裏暗暗升起一抹抑製不住的欣喜。
“有事沒事醫生說了算。”
許槿初有些生氣地瞪了賀晏舟一眼。
“你以後愛惜自己一點,總是這麽不管不顧的,什麽時候才能痊愈。”
“對不起,我剛才是裝的,其實腿沒有疼到讓我忍不了。”
見許槿初擔心得不行,有因為他不知道照顧自己而生氣,賀晏舟隻好坦白從寬。
“你裝的?”
許槿初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怔怔望著賀晏舟。
三蹦子突突突地行駛在馬路上,突然麵前有一個小坑,司機沒躲過去,許槿初被猛地顛起失去平衡。
“小心。”
賀晏舟長臂一伸,一把將她攬進自己懷裏。
男人身上好聞的氣息瞬間將自己籠罩,許槿初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胸前。
耳膜隨著他強有力的心跳一起跳動,而且越來越快。
許槿初一隻手不偏不倚壓正好在了他的雙腿中間。
意識到手下變化的觸感是什麽的時候,許槿初隻覺一股氣血湧上湧。
整張臉一下子就感覺火辣辣的。
她想起身,可唯一的支撐點就是她手碰觸的地方。
這讓她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相比她來說,賀晏舟此時可比她痛苦百倍。
即使意誌力強大如他,也根本就控製不了身體的生理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