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音看到程道遠手上的腕表,快到12點了,便說:“我得回學校了,今天的飯錢你就從給我的錢裏扣吧,這周的錢就不用給我了。”

程道遠雙手搭上宋書音的肩膀,讓她轉過身,推著她走,“那飯菜可不能浪費,走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宋書音被他推著走到餐桌前,按到了椅子上,她吃就算了,程道遠還坐在她對麵。

他拿著筷子夾了一塊魚肉,說:“今天剛到的魚,嚐嚐。”

宋書音皺著眉去夾魚肉,放進嘴裏,入口即化,很是驚喜。

這隆山飯店的大廚可真有點技術。

程道遠嚐了幾口,放下筷子,問:“你的配方你說我共要付給你多少錢才買斷?”

宋書音吃了一口南瓜,思索了幾秒,開口:“一萬?”

程道遠支著手肘,思量道:“可以,但每周你自己來這裏取錢,隨便哪一天都行。”

宋書音倒是無所謂,隻是下一秒,他突然提起介紹信的事情。

“我聽說你之前差點拿不到介紹信。”

聽誰說啊?宋書音也懶得跟他解釋那麽多,隨口附和,“對啊,不過現在拿到了就是了。”

他又問:“你們的教導主任還會為難你嗎?”

宋書音沒想到他居然知道是教導主任幹的,回:“沒有。”

程道遠沒再說什麽,宋書音吃完時,她看到椅子上的頭盔,拿起來後又想起她應該換了衣服再回去。

她放下頭盔,拿起書包跟程道遠說:“我去廁所。”

程道遠點頭,起身拿起頭盔,站在走廊上等宋書音。

不一會,宋書音出來,程道遠打量她的校服,看到她手上提著的換下來的中山裝,便說:“我下周給你的錢多加一套校服的錢,你拿著錢讓你的小男友重新去買一套。”

宋書音想糾正他的這個稱呼很久了,終於忍不住解釋道:“那個男生不是我的男朋友,你口中的小男友隻是我的同學。”

程道遠笑了笑,說:“逗你玩的,記得不要把你穿過的衣服還給他了。”

宋書音看了看手中的外套,直接還的話,確實不太好,畢竟是全新的。

隻是這一餐屬實是有點虧啊,她自己請自己吃飯不算,還要多付一套校服的錢,即使校服的錢不是她出的。

到一樓,宋書音站在馬路邊等程道遠去開車。

正當她四處張望時,一個穿著藍色連衣裙的女生小跑著進酒店。

宋書音覺得她好像有點眼熟,再仔細看了看,是季雯夏。

看她焦急的樣子,像是發生了什麽急事,大概是要找程道遠吧。

宋書音跑過去叫住她。

季雯夏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宋書音,她猶豫著要說什麽。

宋書音剛要問她是不是要找程道遠,就聽到車聲,扭頭一看,程道遠已經把車開過來了。

季雯夏也看到了程道遠,急匆匆地跑過去。

宋書音無奈地走在她身後。

她站在車邊不知道和程道遠說了什麽,程道遠凝重地看向宋書音。

宋書音明白了是什麽意思,這不是正主來了,替身該識趣地去坐公交車了。

她走到車邊,季雯夏不好意思地看著她,她就直說:“我知道了,我去坐公交車。”

程道遠下車,走到宋書音麵前道歉:“我爺爺住院了,我得去看看。”

原來是這樣啊,宋書音也不是非得坐他的車,便說:“你快點去醫院吧,我等公交車。”

程道遠問:“你下周什麽時候來飯店?”

宋書音其實也不確定自己什麽時候會去,但上學的時候來飯店取錢有點倉促,便說:“周六下午吧。”

程道遠點頭,季雯夏坐在了後座,朝她揮了揮手。

宋書音有一瞬間怔愣,難怪他們都覺得季雯夏和她長得像,剛剛那個角度揮手的樣子差點讓她覺得是照著鏡子看到自己在揮手,有點恐怖穀的感覺。

宋書音哆嗦了一下,拍了拍臉,去找附近的公交站台。

坐公交車得坐四十分鍾才能到學校,希望不會遲到。

上天這時垂憐她了,公交車到學校門口時,還差十分鍾上下午的第一節課。

隻是她出乎意料地看到了譚衛興。

他焦慮地站在學校門口,四處尋找著什麽。

看到宋書音時,委屈地走到她的身前,道歉:“我真害怕你被扣在飯店裏,都怪我爸,我運氣不好遇到了他在那吃飯,被抓個正著。”

宋書音感受到同病相憐了,她也是運氣不好,被程道遠抓個正著,不過也多虧是程道遠,要不然她確實會被扣在飯店裏。

“你的頭盔。”

宋書音把頭盔遞給他,譚衛興接過,從褲子口袋裏拿出錢塞到宋書音手裏,說:“這是飯錢,我大概還讓你受到驚嚇,你肯定以為我故意捉弄你。”

宋書音看著手裏的錢,這比吃的那頓飯還多,她抽出幾張,把剩下的還給他,說:“你沒吃,我也不好意思拿,不過你給我的那套校服我買了,多出來的錢我就當作校服錢了。”

譚衛興開心,“你喜歡那套校服啊。”

她點頭,她不想說她覺得自己穿過再讓別人穿有點膈應。

譚衛興重新把錢塞回口袋,興奮地問:“那幾道新菜好吃嗎?”

他的話題轉得太快,宋書音被逗笑,“好吃。”

譚衛興又跟她講他被抓住時的心理活動,兩人說笑著進校門。

宋琴琴站在馬路邊像是發現了什麽大秘密一樣,一臉不懷好意。

下午六點,宋琴琴在車上試探宋書音,“你認識譚衛興?”

宋書音知道她想幹壞事,給她遞魚鉤,說:“剛認識。”

宋琴琴故作擔憂地說:“譚衛興是校霸哎,他爸是教育局的領導,所以學校裏的老師都拿他沒辦法。”

原來是這樣,宋書音倒是有點驚訝,父親是教育局的,兒子是個不學無術的校霸,恐怕譚衛興回家得天天被打。

看到宋書音沒有反應,宋琴琴繼續說:“他高二的時候休學,聽說是因為他在外麵把人給打傷了,為了平息風波才休學的。”

宋書音可沒覺得宋琴琴好心到給她科普譚衛興的事情,大概是為了引出被打傷的那個人。

果然,幾秒後,宋琴琴看了看司機,湊到宋書音耳邊小聲說:“被打傷的那人是程道遠的弟弟程景州。”

程道遠居然還有弟弟?這是宋書音的第一個想法,因為記憶裏從沒見過,其次是難怪程道遠像是知道譚衛興的樣子。

可是這譚衛興心也太大了,打了人家的弟弟還敢去哥哥的飯店吃飯,不知道的還以為挑事呢。

宋書音問:“你知道為什麽打架?”她確實還挺想知道原因的。

宋琴琴繼續小聲地說:“為了季雯夏,季家的女兒。”

這個料可真是不一般,宋書音震驚,這一切的中心原來是季雯夏啊。

可真夠刺激的,三個男人為了季雯夏要死要活,哥哥跟弟弟搶女人,太刺激了,宋書音非常興奮,就像是在21世紀知道了大牌明星之間的戀情,八卦果然是人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