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音第一反應就是:“我哪來的車啊?”

程道遠笑:“你不是有一萬塊錢嗎?”

宋書音警惕起來,一萬塊錢能買摩托車差不多,汽車怎麽買?

難道他又打起自己錢的主意了?

程道遠看著宋書音像不熟的貓一樣後傾身體,解釋道:“我不是讓你用一萬買汽車,我是讓你租車,你每月給我200元,給你租車30年怎麽樣?”

宋書音皺眉,租車30年,每月給他付200元,這不就是變相的分期付款買車?

現在的平均月工資都遠遠夠不上200元,簽了這30年的合同,不就等於賣身了?

她才不會上這個當,她看了看前方開車的徐嶺,想起一個絕佳的主意,“要不然我給你當司機,你每個月給我開工資,怎麽樣?”

程道遠坐正,靠在座椅上,看著徐嶺,想了想,說:“行,每個月的工資20元。”

他話落,徐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宋書音覺得被徐嶺嘲笑了,20元,徐嶺的工資可是她的兩倍多。

她覺得自己以後每個月掙的錢肯定比20元多。

程道遠沒再開玩笑,正色道:“你認真考慮一下,高考之後學車,至於車子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也不會讓你付錢,當然也不會讓你當司機。”

宋書音還是半信半疑,但學車這件事倒是挺吸引她的,還是高考後再仔細想想吧。

程道遠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說:“你可以慢慢想,不急,隻是像今天這麽危險的事情別再做了,要不是徐嶺要送我去隆山飯店,經過這條路,你要怎麽辦?說不定最後還要進警察局。”

宋書音想想也是覺得後怕,她的命確實比20元錢值錢多了。

不一會,醫院到了,徐嶺停穩車,宋書音背起書包要下車,程道遠沒動。

他拉住書包,說:“這麽重的東西就別帶下去了,錢我替你付。”

宋書音也不想占便宜,放下書包,拿起錢包,說:“你的羊絨披肩幹洗費用30元,你就付這個錢吧,醫藥費多的我自己出。”

程道遠溫柔地看著她,笑著回:“行。”

程道遠出去後,宋書音右腿踏到地麵時,腳踝處痛得不行,她用手摸了摸,已經腫起來了,想必就是跌倒時扭傷了。

程道遠看見她的腳踝,說:“我抱你進去。”

宋書音堅決拒絕,她的左腿還能走路呢,進醫院看病的路也不長,她可以蹦著走。

程道遠沒堅持,無奈地跟在她身後,看她有時踮腳走,有時蹦著走,露出來的小腿上全是擦傷,真不知道她多能忍痛。

進醫院,徐嶺上前去掛號台掛了骨科的號,看宋書音的樣子,腳踝扭傷更嚴重。

幸虧骨科在一樓,叫到號時,宋書音蹦著進去,骨科醫生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

看到她的傷,他扶了扶眼鏡,感慨到:“小姑娘,你這是躺在地麵上滾了一圈?”

宋書音看了看自己的傷,幹笑,“也差不多吧。”

他看著宋書音的腳,說:“小姑娘,你躺在這。”他指了指旁邊的一張小床,又說:“躺上去,腿伸直,我看看扭傷的情況。”

程道遠站在旁邊,徐嶺站在門外,宋書音照做,躺了上去。

老醫生碰了碰腫起來的腳踝,腳踝高高腫起,皮膚明顯發紅,周邊有淤青,而且腫起來的地方特別燙。

他又按了按,劇烈的疼痛傳來,宋書音喊疼。

老醫生下診斷:“中度扭傷,我先拿冰袋給你敷一敷,你回家之後呢從今天到明天,每隔一段時間就用冰敷,每次大概15到20分鍾,盡量不要用這隻腳走路,可以用拐杖,我給你開點消炎減痛的藥,外服,另外還有貼在腳踝的藥膏。”

宋書音點頭,接著,老醫生看了看腿上的擦傷,說:“這些擦傷擦點消毒水之後,需要塗藥,注意避著點水。”

宋書音心情不佳,避著點水,不就意味著不能洗澡了?

老醫生在紙上寫了藥之後,遞給程道遠,程道遠看了看,又遞給門外的徐嶺。

徐嶺心領神會地去付錢開藥。

老醫生在冰箱裏拿出冰袋,放在宋書音的腳踝上,教她冰敷的方法,重點敷在哪個位置。

宋書音自己能敷後,老醫生又給後麵的病人看病,她坐在**敷著冰袋發呆。

程道遠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等,七八分鍾後,徐嶺提著藥過來。

程道遠帶著藥去問老醫生具體的使用方法,老醫生把藥擺在桌上,說:“這個紅的是擦在擦傷處的,這個碘伏,先擦碘伏再擦紅的消炎藥,這個黃色玻璃瓶裏的是吃的消炎藥,一天兩次,一次三片,這個綠色的藥貼是不急著貼,等冰敷之後,消腫了再貼。”

程道遠點頭,把藥收起來,遞給門外的徐嶺。

牆上掛著個掛鍾,十五分鍾一到,宋書音要下床,程道遠的手就伸了過來,她要拒絕,程道遠說:“醫生都說了你最好不要走路了。”

老醫生附和:“對,年輕人說得對。”

宋書音作罷,老醫生剛剛明明說的是盡量不要用受傷的腳走路,她的另一隻腿還能走呢!

不過,無論是踮腳走還是蹦著走,都挺累的,而且一旦受傷的腳碰到地上,得痛死,為了少點痛,宋書音還是決定讓程道遠當苦力。

程道遠抱著她走到醫院的大廳時,好巧不巧,碰見了宋臨海和秦思梅。

秦思梅精神很好,看見宋書音時,故作驚訝道:“書音,你這是怎麽了啊?”

宋臨海看了過來,宋書音隻能說:“摔倒了,不能走路。”

程道遠打招呼,“伯父,伯母,書音扭傷了腳,最近幾天恐怕不能去學校上學了,但學業緊張,我認識一個教高三的朋友,不如就讓書音呆在我那,我讓我朋友給她在家裏上課。”

宋書音可不知道這回事,抬頭看向程道遠,用眼神在問:你在幹什麽?

程道遠抱在她腰上的手動了動,宋書音不明白他想做什麽。

秦思梅遮了遮嘴巴,小聲地說:“這還沒結婚呢,書音也沒畢業呢,不太好吧。”

程道遠還沒回答,宋臨海卻說:“行,你帶她走吧。”

宋書音更不解,宋臨海不是最在意這些麵子上的事了嗎,怎麽會讓程道遠帶她走?

徐嶺拿著藥走到程道遠身邊,程道遠順勢說:“那我先走了,書音腿上的傷還沒有處理呢。”

宋臨海點頭。

程道遠把宋書音放到車上時,她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在做什麽?”

程道遠坐在她的旁邊,關上車門,說:“秦思梅懷孕了。”

宋書音點頭,“這我知道啊!”

程道遠扯了扯了領帶,看著宋書音的眼睛說:“秦思梅的孩子估計保不住了。”

宋書音想起了之前那個醫生對秦思梅說她是先兆流產,“所以,你是擔心她在家裏陷害我?”

程道遠點頭,“我一直在想著怎麽支開你,沒想到你今天突然受傷了,正好你可以避開秦思梅。”

宋書音想到了宋臨海剛才點頭的樣子,便說:“那我父親不同意怎麽辦?”

程道遠嗤笑,說:“至於他,肯定是會同意的,因為你二叔的生意出問題了。”

宋書音恍然大悟,難怪宋露和方紹輝回來得那麽急,想必除了炫耀之外最主要的是要解決宋臨川的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