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舅媽不知道別人,但彭琅卻是不敢不認識,她抹了把臉站起來,“彭,彭領導的麵子我還是要給的。”

“媽!快走吧!”

安木晴簡直丟死人了,這裏離她們學校很近,已經有好幾個眼熟的麵孔經過了。

此時,言寶突然啊呀了一聲,邁著蹣跚的步子擋在了安木晴麵前,小手臂威武地晃來晃去,“啊呀!壞壞!偷麻麻手鏈!”

安木晴臉都僵了,“我沒偷你媽的東西!安木陽才多大,哪有你這麽大的孩子,滾開!”

她還沒來得及動,言寶自己後退一步,啪嘰一下坐在了地上,小嘴一扁,嗚哇地哭了一聲,還抽空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麻麻。

唔,麻麻不會生氣氣吧!

安木陽倒是不管誰的問題,見到言寶哭起來,那股火壓不住地冒起來,“安木晴,你欺負我的那些往事還沒算清楚,現在連小孩子也不放過了?”

邵京承更是直接,抱起言寶,居高臨下地看著安木晴,渾身的氣勢嚇得她後退幾步,“你,你是誰!”

“孩子他爸”,邵京承毫不避諱,他不願動手,可一想到麵前的半大丫頭心思惡毒地欺負過自己的小姑娘,他便忍不住渾身的駭氣。

“自己摘下來,還是我來。”

安木晴從來都是外強中幹,現在嚇得簡直要哭出來,還是彭琅看不過去了,走過來溫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姑娘,不要亂拿別人的東西,即便是親妹妹也不可以,來,還給木陽吧。”

安木晴簡直嫉恨死了,怎麽一個一個的都朝著安木陽說話!這個英俊卻凶戾的男人是,這個溫和的長輩也是!

然而就當她想要反駁時,邵京承冷冷的視線對上來,身後的大力露出了肩膀上的紋身,凶神惡煞如同街頭的惡霸。

“嗚——給你!給你還不行嗎!”

手鏈被扔到了地上,安木陽心疼地撿起來,卻被當成了今日的垃圾,這聲提醒讓安木陽心裏那根刺紮得更深了。

本來就是自己的東西,卻以這樣的方式還回來。安木晴看起來委屈,卻遠不及當初的原身委屈。

“你以為這就夠了麽?”

安木陽湊近她的耳邊,趁著帶上手鏈的動作,將眼裏的恨意毫不掩飾地敞在她麵前,“安木晴,你從我這裏搶走的,我要一一拿回來。”

安木晴後背發寒,經理眼尖地叫來了保安,趕緊把這兩個麻煩精請了出去,大堂這才清淨了不少。

彭琅本來在談事情,此時跟旁邊的人打了聲招呼,就朝著安木陽這桌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了”,彭琅比上次看起來精氣神好了不少,想必一直憂心的事有了好轉,安木陽察言觀色,送上了自己的問候。

“看來彭叔最近有好事,我先恭喜啦。”

彭琅果然爽朗地笑了幾聲,“你這鬼靈精倒是會誇,還是多虧了你的黃檀芯,我母親的病有了好轉,我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原來是母親,安木陽的笑容多了些真情,“家人健康最重要。”

“是啊,不說傷感的事情了,我看安丫頭你也是好事頻頻。”

安木陽怔了一下,扭頭看向了自己的新任假老公,可這個假老公卻沒有一點覺悟,反而還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謝謝彭叔。”

哼,他的嘴倒是甜,安木陽嘴角不自覺地漾起,看向彭琅,“好不容易見到,彭叔坐這兒跟我們再聊聊。”

“正好啊,我也想跟你們了解一下香木村的情況”,彭琅說起正事來頗有大領導的嚴肅風範,他敲了敲桌子,“現在香木村背靠的樹林裏的大樹至少都是百十年的樹齡了,這些大樹繁密卻影響生長,你可知道,有一種辦法能利用起來!”

“彭叔說的可是建材?”

彭琅沒想到她一個從小村莊裏走出來的姑娘也能想到這個,不由得更是欣賞,“對!就是建材,現在我國各地發展經濟,建樓蓋房,都需要木頭啊!”

“我是這樣想的”,安木陽沉吟片刻,“雖然香木村的林木資源確實豐富,卻也要注意分寸,若是砍伐過度,那造成的結果也是不可逆的。”

這話一出,彭琅更是連連點頭,“丫頭,沒想到你還有這份心胸,我正是要說,不僅要砍,更要種!隻是這個形式,我還沒想好,但我已經決定在香木村投資建廠,你怎麽看。”

“當然可以!”安木陽的眼睛都亮了,“你還記不記得上次見過的林凡林知青?他也在發愁村民的營生,我想,可以從兩條路走。”

她侃侃而談,根本不像一個村裏長大的女孩,反而熠熠生輝如同抹去汙泥的珍珠,發出瑩潤光芒。

說道一般,邵京承推來了一盞茶水,打斷了兩人,“喝點水。”

這聲清冷的提醒無疑讓安木陽的頭腦瞬間清醒起來,她說得太多了。

彭琅卻意猶未盡,輕抿了一口茶水就期待地看著她,期待她說得更多一些,可安木陽卻內斂地笑了笑,“這也都是我亂想的,接下來的,還得彭叔都費心。”

彭琅也沒在意,這些足夠讓他歡欣雀躍了,這些天一直困擾他的問題有了解決,他當即拍板,“我聽你的話,那林知青也是個有本事的,我會跟他詳談,但是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建議。”

他點了點桌子,“安丫頭,這項工程,我覺得你也可以參加進來。”

“彭叔,我一個女孩子上山下山的多不方便,我向您推薦一個人。”

彭琅來了興趣,卻見到安木陽拉過了邵京承,彭琅看向這個連他都看不透的年輕人,心思活泛起來。

邵京承很會隱藏自己的聲息,如果他不想讓你注意到,恐怕過了十來分鍾你也不會看到他,但一旦他動作起來,卻立刻成為了人群中的焦點。

此時安木陽正跟邵京承擠眉弄眼,你快說話呀,這樣咱們倆就能都顧上了,快,聽我的!

邵京承看著她靈動勾人的眉眼,卻隻覺得手癢。

都結婚了,能摸摸麽?

他這般兀自想著,表麵上卻不動如山,隻是眼神幽深了許多。

兩人的信號根本沒對上,好在彭琅拍了板,“好!我看你倆誰來也沒區別,這事我再詳細想想,吃飯吃飯。”

安木陽摩挲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鏈,輕輕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