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時他一般不會動用,安插的人忠心有餘,能力不足。
動一次基本就成廢子,負責人若不再繼續用,他還得想辦法另外安排。
他相信今天露這一手,應該能管些時間。
晚上的時候,他雖然人不在雲峰村,但還是按照約定給妻子打電話。
宗福來聽他說起家裏二哥事情的時候,當時還好。
掛了電話就忍不住流下眼淚,替他難過。
希望處理過程中不要再出幺蛾子。
要不然還不知道自家二哥是什麽樣的心情。
之前的打擊再怎麽大,都沒有今天自家男人過去破獲陰謀衝擊大。
設身處地,按作是她的話,心裏都得有陰影。
村裏原來宗會計,現在的宗村長,還有王紅花的娘家,以及齊千山一家。
認真說起來,後麵兩家介入她不奇怪,本就是不要臉不要皮的人家。
但宗會計這邊,估計自家爸爸知道後得肯定會很難過。
這人當初若不是自家爸爸提拔,哪裏會有機會當雲峰村會計。
他們自家當初打算用來頂替的是另外一個孩子。
想想還是人家自己人了解深,外人都被他表現蒙蔽住。
可惜世事沒有早知道,讓這樣一個狼心狗肺之人當上村長。
還好自家從雲峰村撤得早,否則還不知道被如何針對。
宗福來覺得自己一家人在算計這塊都不專業。
不不不,連業餘都談不上。
不論是自家爸爸媽媽,還是三個哥哥,以及自己。
沒有一個擅長搞陰謀詭計不說,連識別能力都不怎麽樣。
若不是有自家男人撐著,她覺得自家根本就沒辦法興旺到現在。
她沒想到,自己對任遠博的依賴原來比想像中更深。
還好自家男人品性方麵無可挑剔。
若是像那周老大,發達之後就各種想法還離婚……
她連忙把這些對比的想法甩出腦海。
過自己的日子,就不能對比來對比去。
心裏慶幸自家男人準備充分,事情解決迅速。
她隨即打電話給爸爸媽媽,告訴他們說二哥的事情已經解決。
等二哥帶著孩子過來的時候,再和自家他們細細解釋。
“當家的,你說福來怎麽就不說清楚。”
王美珠沒想到閨女掛電話那麽快,她有好多問題都沒來得及問。
宗慶山之前愁得不行,這會兒聞言心情好了不少。
“你這不是為難你閨女,她又沒去現場,哪裏知道詳細。”
能在這個時間還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接到女婿電話後就立即想到他們。
“他們縣城那邊弄好就過來,你不用著急。”
王美珠隻能按捺下心裏的各種想法,“那就等他們回來再說。”
隨後感歎,“你說任遠博這行動力夠迅速啊,今天去今天就把事情給解決了。”
之前她自己不論如何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都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本來還想指望當家的,結果對方居然悶頭睡覺。
好吧,她不能翻舊賬,說出來影響當家的形象,這事兒得爛在心裏。
得了消息,兩人不管心裏怎麽想,麵上神情都輕鬆下來。
宗軒明帶著孩子,他心裏有些難過。
本來不想波及到孩子,不想還是讓孩子見到一切。
他不知道孩子心裏明不明白,但孩子的害怕他能感覺到。
是以晚上的時候,他帶著孩子與妹夫住一間屋子。
孩子本來相當認生,但任遠博像變戲法一樣從身上掏出來玩具和零食。
一下子就拉近了雙方之間的距離。
他能夠感覺得到,妹夫似乎不怎麽費力,就輕鬆瓦解掉自家孩子的不安情緒。
兩人明明接觸時間不長,溝通都做不到,卻玩得極好。
甚至讓他升起一種,對方和孩子才是父子,他是外人的感覺。
待孩子睡著之後,他就把心裏疑惑給問出來,然後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想知道他會如何回答。
任遠博搖搖頭,“你知道,孩子最是敏感,你們一直在一起。
他肯定能感受到你的忐忑不安,你讓他怎麽安靜平和下來?!”
宗軒明沒想到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回想起來,自己似乎從頭到尾確實沒放鬆過。
一開始知道妹夫過來處理,等待過程中有些忐忑不安。
待看到他們一群人時,內心想法比較多,情緒應該波動比較大。
後來因著事情一步步被揭開,他從生氣到憤怒再到憤恨,情緒越發激烈。
那怕到現在,他覺得自己其實還有點緊張。
擔心離婚之事和孩子歸屬問題會有波折。
“哎,你說得對,是我沒做好。”不是孩子的錯。
任遠博見他如此說,就沒再這個話題上繼續。
“離婚和孩子歸屬,王紅花肯定不會無條件同意,我們得去法院申請,然後等待法院判決。
這個過程你不用擔心,我請得有專業律師,正常情況下不會出意外,就是時間上有點長。”
把大舅哥最關心的事情先提,然後就是公安局那邊。
“與你相關的案子,公安局那邊,我們應該明天,最遲後天就能完成配合。
我們就可以回省城,剩下來就是警察的事,以及我請的律師需要做的工作。”
宗軒明在這些方麵完全不懂,但他知道眼前之人所做一切都是為自己考慮,“行,我都聽你們安排。”
慶幸自家妹子嫁對了人,若這次沒有妹夫替自己撐起來。
他都不敢想像,若是那幾家的陰謀詭計得逞的話,會是怎樣的結局。
任遠博說完正事兒後,就讓他早些休息。
他自己則需要再思考一下整件事情,以防出現什麽紕漏。
王紅花娘家,齊千山家,還有宗村長家……這三家串起來的人不應該是那個姘頭。
按那姘頭所說,他不過是這三家人找的一枚棋子。
能知道這三家關係純屬偶然。
不管這人是誰,他覺得從前的駱紅霞性格大變,大概率是受這些人蠱惑。
他得把這人給找出來,絕不能放任其繼續危害宗家。
前前後後,仔仔細細思索再三,發現沒別的遺漏後,他就躺下睡覺。
他不知道,遠在省城的妻子這個時間點還沒睡著。
他打電話給她的本意,就是想讓她安心睡覺。
結果宗福來翻來覆去,直到淩晨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