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倒地不起,不是因為傷勢嚴重,而是因為暈血。
周東西雖然隻被周三刺一下,但他沒能用手擋住,使得匕首刺入身體比較深。
萬幸沒有戳中心髒,此時正在病房裏搶救。
最倒黴的周三,因為沒能第一時間送到醫院。
一開始就有耽擱,他與周東西又都是胸部受傷需要手術。
相關醫生正在給周東西做手術,給他做手術的醫生稍遜一籌,可以說是一步差,步步差。
不僅如此,拳頭姐心懷憤恨,在醫院裏不停揭周三老底。
“護士小妹妹,我和你說,你要遇上那個惡人,特別要注意。”
“真的,你看我這麽老實的人,都被他逼成這副樣子,可見他有多可惡。”
“脾氣上來了,路上隨便一個人就一腳給踹趴下,可怕不?!”
“我男朋友不過是看不慣說兩句,結果抽出匕首就捅他。”
……
雖然醫院裏的醫護人員並沒有聽信她一麵之詞。
但影響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至少大家對待周三時上心程度就不夠。
拳頭姐後麵的操作,瘦猴並不知道。
他跟著警察去對方住處,發現大量油以及自製土炸藥。
不要說他,就是警察都被嚇了一大跳。
連忙把周圍給警戒起來,然後加派專業人員過來解決。
因為這一發現,警方加大對周三案件的重視。
一來二去,很快就順藤摸瓜查出周三的計劃安排。
如此一來,周東西的舉措當真是及時雨,阻止了一場大禍。
任遠博知道這件事情後,一陣後怕。
若不是瘦猴和周東西,他覺得自己一家人大概率會先被炸後被燒,能不能有人逃脫都是未知。
這樣的人,不管從哪方麵分析,都留不得了。
否則等對方坐牢回來報複,想想都讓人膽顫心驚,實在是對方太瘋狂且不可理喻。
隨後他又想起自己在首城找張師傅做的那些事情。
還好那會兒他沒有自己出麵,在行動中連幕後人都稱不上。
要不然他都沒辦法安心待在國內了。
周三這邊,結合妻子的想法,他覺得仇恨大概率來自陳喆頡和她金主。
除這邊他是親自去布過局,留下蛛絲馬跡。
並沒有其他行動能與對方結下梁子。
更何況周三早就對自己有想法,他怎麽分析都應該是因為“小青梅”被迫背的鍋。
宗福來相當讚同,她情緒沒自家男人那般激動。
但冷靜中卻帶著殘酷,“遠博,這個人無論如何得想辦法哢嚓掉。”
就算對方被關進監獄,憑對方本事,說不得還能興風作浪。
他們能借助的,僅有對方現在醫生的這點時間。
怎麽做既不會暴露自家,又能達到目的,這就很有難度。
但任遠博在這點上想法與妻子一致,點頭應下。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辦法解決這個事情。”
首先不能讓不相幹的人知道,其次必須做得足夠隱蔽,最後不能讓人懷疑上。
要同時滿足這三點,他覺得充分利用醫院的環境。
好在周東西也在醫院重症監護室,倒黴路人雖然住普通病房,但在同一家醫院。
他在足夠充分的理由在醫院裏隨便走動而不引人懷疑。
心裏帶著想法,所看所思自然與常人不一樣。
很快他就想到辦法,若是周三輸液的藥出錯……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就是操作上麵還得想好。
不管怎麽樣,他隻針對周三,藥液出錯是大問題,別的人不能被牽涉進來。
但很快他就不得不改變想法,因為他忽略了自己引人注意的程度。
隻能眼睜睜看著觸手可及的機會,卻沒辦法伸手。
喬裝打扮肯定不行,別的不說,他人的高度立在那兒,顯然不適合。
想得頭都痛了都沒想出好辦法,看來單靠他自己希望渺茫。
不得已,他找到拳頭姐,沒有直接說。
而是不斷說著家裏人對周三將來報複行為的擔心。
拳頭姐又不傻,哪裏還不明白他話裏話外裏的意思。
心裏有些不高興,周東西已經因為他們家的事情躺在病**。
這會兒還想她去當那出頭的椽子。
但任遠博暗示的報酬相當可觀,打算事後送她與周東西一套省城的房子。
她早就打聽過,現在省城的房子,就算是他們看不上的破破爛爛筒子樓,都得好幾千。
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什麽樣的房子?”
“價值上萬的小宅院,如何?”任遠博大方許諾。
拳頭姐想了想,“至少得六十平米以上獨立院子,附近一公裏內得有公交。”
她本來想說五百米,轉念想到現在市麵上出售的宅院稀少。
還不如放寬點條件,一公裏和五百米,差距不算太大。
任遠博自然沒有異議,其實就周東西的表現,在他看來就值套房子。
若是拳頭姐能夠將他們的後顧之患給解決,他就送套不錯的宅院。
得到他的應承之後,新頭姐不由喜上眉梢。
周東西的情況目前已經通過手術控製住。
住院的費用全都是任遠博這邊掏的。
她問過醫生,傷養好之後,正常情況下身體不會有後遺症。
那禍害留著也是大麻煩,她就搏一搏,試一試。
等周三從手術室回到病房後,她悄悄溜過去。
對方麻醉藥效還沒過,此時正安靜躺在病**。
拳頭姐撇撇嘴,這人麵相看著就不像是好人,但她不能為這樣一個垃圾搭上自己前程。
擔心待久被人注意到,她晃了一下,觀察到對方情況後就閃人。
她不知道,轉身離開時,病**的周三突然睜開了眼睛。
不過他睜開眼睛時,病房裏一個人都沒有,幾分鍾後複又閉上。
拳頭姐在醫院裏像隻無頭蒼蠅似的轉來轉去。
天氣雖不熱,但她焦躁上火得厲害,隻覺得口幹舌躁。
隨後腦子裏靈光一閃:水能夠變成冰。
隻需要一小塊冰,或許她就能達成目的。
故作鎮定花錢買來兩根老冰棍,剝開一個自己吃,另外一個拿在手裏。
因著老冰棍的冰涼,她熱乎乎的腦子開始清醒。
用冰這個事情,似乎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拳頭姐有些喪氣,若到晚上還是想不出妥當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