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得適可而止,雖然她想要宅院,想要過好日子。
但絕對不想把自己搭進去為代價,否則賺到宅院有什麽意義。
心裏有了決斷,又吃下兩根冰涼涼的老冰棍,她整個人徹底冷靜下來。
人冷靜下來,但腦子裏仍然沒有主意。
她打算離開醫院好好想一想。
走在醫院背後的小巷子裏,她看到一群小孩對流浪貓在窮追不舍。
嘴裏還嚷嚷著,“打它,打它,消滅敵人。”
而那流浪貓因著一隻腳受傷有問題,眼看就要被這些孩子攆上。
拳頭姐想起沒想,上前去把那流浪貓給抱走。
不要說孩子們,就是流浪貓都給嚇著。
等到貓反應過來“喵喵”叫,孩子們反應過來想找他討回“公道”時,她已經帶著貓跑出巷子。
她自己都不知道當時為什麽會這般衝動,換在平時,她基本不會去管這種“閑事”。
擔心被流浪貓撓,她抱起它的時候,就塞到背著的布袋子裏。
確定布袋子裏的流浪貓不會掉出,她努力趕回醫院。
心裏卻打定主意,如果流浪貓沒辦法造成足夠大破壞,讓周三倒黴的話,那就是天意,她不再折騰。
拳頭姐雖然在女子中屬於塊頭大的,但混在人群中並不顯眼。
她的衣著寬鬆,周圍人粗略打量之下,隻能看出她健壯,以為她有點胖。
醫院裏來來往往的人群,高矮胖瘦都有,絕大多數人都沒功夫研究身邊路人。
她一副匆匆忙忙的樣子,周圍人也沒覺得有多奇怪。
實在是醫院裏來來往往不少住院者家屬,忙碌的事情太多。
在路過周三所在病房時,她打開門以最快速度把流浪貓給丟到空置病**。
這間屋子總共兩張病床,中間擺著一個放東西的櫃子。
若是流浪貓願意,可以通過它現在所在的床到達櫃子上,然後再跳到周三所在病床。
做完這件事情後,拳頭姐立即頭也不回的離開。
心裏有些鄙視自己膽小,但她真沒膽量直接動手。
不管對方有多麽讓人厭惡,但她潛意思還是不想和法律做對。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說一千道一萬,什麽都沒有自己好好活著重要。
任遠博雖然給出極為誘人的條件,讓她當時十分動心。
但她從來都不是很有辦法之人,膽子也沒她自己估計的那樣大。
要不然不會是現在這樣情況,把一切都交給隻無意中救下的流浪貓。
回到周東西的病房,她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告訴自己:周三的事情就那樣吧。
她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要守著周東西,待他醒來照顧他。
第二天一早,她見到任遠博的時候,沒等他說什麽,就聳聳肩膀,兩手一攤。
“昨天答應你的事情,我暫時找不到好方法,很抱歉。”
任遠博看看她,再看看病**的周東西,事已至此,他還能說什麽呢。
“沒事,我就是下不了手,所以寄希望於你,既然你和我一樣,那就不去管他。”
昨天他瞅著這邊醫院人手有些緊張,或許還有機會。
今天的話,他覺得不會再有那麽好的機會。
既然錯過了,再說什麽都是徒勞。
心裏有些不得勁兒,他不知不覺來到周三的病房不遠處。
想著自己和周三的關係水火不容,若是對方醒來,氣他一氣也是好的。
為自己找到去對方病房的理由後,他就徑直走過去。
推開病房,卻發現房間裏沒人,這讓他不由皺起眉頭。
昨天剛剛經過手術,難道今天就能活蹦亂跳逃走?
帶著疑惑,他去護士站那邊去谘詢。
不想那護士反問他,“你是病人家屬嗎?”
任遠博連忙搖頭,“我不是,昨天我同事被他捅傷,搶救後也住這邊,我過來是打算找他理論幾句。”
“哦,那位病人病情加重,醫生正在檢查原因。”
昨天的醫療費還需要找警察那邊扯皮費用問題。
今天出的問題如何解決就不是她一個小護士能決定。
任遠博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心裏是高興的,臉上卻神色未變。
“謝謝告知,想來我那被他捅傷的同事,知道這消息後心情會不錯。”
說完就腳步輕快的轉身離開,要不是不想節外生枝,他都想留下等待進一步消息。
他不好出麵,就讓拳頭姐去打探消息。
拳頭姐真沒想到自己都沒動手,對方就發生病情加重之事。
早知道……算了,早知道也不管用,她不清楚實情,沒辦法冒領功勞。
有周東西這個受害者家屬的名頭,加之她長相又老實憨厚。
去護士站打探到周三消息,然後去跑到手術室,對方不在那邊。
她又轉到重症監護室,結果還是沒有找到人。
找一圈,問一圈,依然一無所獲。
不得已,拳頭姐隻能無功而返,然後據實以告。
任遠博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心裏一動,要不找警察問一問。
匆匆趕到公安局,結果負責這個事情的警察不在。
失望離開之際,在公安局門口碰到小趙。
對方了解清楚事情前因後果後,幫著他進去問。
有熟人好辦事,在小趙出麵下,很快弄清楚,相關警察還在醫院。
在小趙的公關幫助下,找到一個辦事人員帶他們一起過去。
在醫院一處偏僻地方見到警察和周三的時候。
任遠博相當驚訝,明明手術應該還算成功的周三,此時卻蓋著白布。
這個衝擊有些大,他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他,他這是沒了?”
守在這邊的警察點頭,“對,如你所見,沒了。”
小趙見他情緒化太嚴重,連忙出麵替他解釋。
其實他不解釋,警察同誌那邊也記得任遠博這個人。
不過他們都有各自職責,這會兒沒時間搭理他們,“我們還有工作要做。”
言下之意是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去,不要影響我們工作。
小趙道謝後拉著任遠博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嘀咕。
“那人沒了不是正好,你莫不是高興傻了?”
任遠博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個人跌跌撞撞回到家裏。
見著妻子後一邊哭一邊笑著說道:“福來,好消息,周三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