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們的事以後再說,先說正事!”

元墨寒無奈地搖搖頭,又一個不著調的,一個順子已經夠受的了。

“還不給我上!”

安是良氣急敗壞的吼道。

“盡管放馬過來!”

“放馬過來吧!”

順子和商五展開攻勢,來個反包圍,把一眾門丁堵在中間,眾門丁見形勢不妙,要麽逃之夭夭,要麽繳械投降,安是良氣的臉都綠了!

“一幫廢物,沒一個中用的,回頭爺把你們一個個都逐出府去!”

元墨寒隨意地撫弄著扇柄,鄙夷地看著安是良。

“還有打的必要嗎?”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安是良惱怒地吼道。

“很簡單,把夏老爺、夏夫人放了!”

“笑話,他們吃我的,喝我的,難道還委屈了他們不成?

做人總要講個道理吧,我自己的嶽丈住在我自己家,天經地義,就算我打不過你們,但是公道自在人心,就算我答應,大家夥還不答應呢!

各位父老鄉親,大叔大嬸,沒這麽欺負人的吧,大清早的,我沒招誰,沒惹誰,硬是有人來鬧事,大家夥可要替我安某做主啊!”

安是良說的聲淚俱下,真是一個十足的演繹家。

大家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聲援他,尷尬得要死。

兮窈氣笑了:“公道?你有什麽臉說公道?當初要不是你慫恿夏老爺讓夏公子出門遊曆,夏公子能至今杳無音訊嗎?要不是你說涅峰山祈福許願很靈驗,夏兮窈會命喪黃泉?還說什麽公道,真是笑死人了!”

安是良一聽,腦袋“嗡”的一聲瞬間炸裂了一般,這人是誰?為何知道得如此詳細?

“怎麽,還不放人嗎?”

元墨寒走近,從衣袖中掏出一物,在安是良眼前一晃,安是良頓時麵露膽怯之色,眾人皆好奇,元公子所拿何物,奈何沒有看清。

安是良扭頭對寧冷兒說道:“還不快去叫嶽丈大人、嶽母大人出來!”

安是良態度轉變之快,讓寧冷兒很是不悅,但也無可奈何,隻好甩著臉去叫人。

很快,夏老爺被人抬了出來,夏夫人緊跟其後。

兮窈一見到爹娘,差點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爹、娘,女兒總算把你們救出來了,以後的日子,讓我來護你們周全。

“夏老爺、夏夫人,快快隨我到城西姚府去瞧病,姚謝是我爹,他一定能治好夏老爺的病!”

夏老爺精神狀況堪憂,沒有答話,夏夫人恭敬回話:“謝謝你,姑娘!”

安是良聽到姚謝二字,瞬間恍然大悟,又是那個邪手神醫,原來,你們還真是一夥的!

你們給我等著,我安某今天受的屈辱來日定當加倍奉還!

安是良謹慎地看看一旁正盯著自己的元墨寒,收斂起自己的怨氣,表現出一臉誠心誠意的模樣。

“嶽丈大人、嶽母大人,小婿本想為您二老養老送終的,雖說我跟窈窈情深緣淺,但我從來沒想過不管您二老。

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有人對小婿的一片孝心有質疑,鬧到了安府,說我軟禁您二老。

為表小婿的一片真心,不得不委屈您二老暫時離府。

不過,您二老放心,隻要你們想回來,小婿隨時歡迎!”

兮窈鄙夷地看了一眼安是良,你演夠了沒有?口是心非的東西!要不是我前世遭你陷害致死,我夏兮窈到現在都還被你的虛偽嘴臉蒙蔽呢!

這一世,無論你再怎麽偽裝,我夏兮窈也絕不會聽信你半句!

“把人抬到姚府去,安公子你不會心疼自家奴才,不肯幫忙吧?”

元墨寒一臉冷漠的說。

“不會,哪能呢,送嶽丈大人本就是安某該做的,安某義不容辭!還愣著幹什麽,沒聽到這位公子的話嗎,還不快把人抬到姚府去!”

安是良板起臉來嗬斥道。

眾仆人麵露難色,“東家,那可是西城,離這裏有十幾裏地呢!這一去恐怕要走到午時才能到……”

安是良:“讓你們去就去,哪那麽多廢話!”

眾仆人雖心生不悅,但也無可奈何,敢情出力的不是你,也不給備輛馬車,抬著這麽沉的轎子走十幾裏的你試試?

兮窈縱身騎上白馬走在前麵,桃子和夏夫人共騎棕馬緊跟其後,眾仆人抬轎走在後麵,商五則騎馬斷後,以防仆人撂挑子不幹了。

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元墨寒,兮窈對桃子說:“桃子,你們先走,我去去就來!”

兮窈騎馬走到元墨寒跟前:“這次算我欠你的,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但上次你跟我搶蛐蛐的事,我可沒忘,別指望我一筆勾銷,告辭!”

兮窈轉臉又對一旁看熱鬧的順子擺擺手,“大恩不言謝!告辭!”

元墨寒語塞。

“我暈,這人怎麽恩將仇報,不知好歹呢?我幫了她這麽大一個忙,她還要找我報仇?順子,我沒聽錯吧?”

順子正得意忘形地望著兮窈一行人離去,聽到公子問自己,忙回道:“沒錯,沒錯,可不就是這麽回事嘛!”

元墨寒臭著臉問順子,“喂,瞧夠了沒有!”

“瞧夠了。”

“瞧夠了還不快點走!”

一記扇柄重重敲在順子的腦門上。

“公子,您又欺負順子!”

“公子,順子剛才的意思是那姑娘傻是傻了點,但敢愛敢恨,又講義氣,也算是個難得的良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元墨寒聽到“良人”二字不覺得臉頰發燙。

“公子,公子你發燒了?”

“少廢話,回客棧!”

安是良一直目送二位離去,畢恭畢敬,不敢怠慢。

看熱鬧的眾人麵麵相覷,“怪哉,這公子是何許人也,竟有讓安府東家乖乖放人的本事!”

這時,人群中一人冒出一人,“大驚小怪,這算什麽,你們要知道那人的底細,別說一個小小的安府東家,就是這整個洛峰郡誰敢不從?”

眾人聞聲尋去,是賣蛐蛐的小販。

有人好奇,“這人真有如此厲害?那就難怪了!可是,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小販得意揚揚地說道:“你有所不知,我跟這位公子有過一麵之緣!”

眾人皆投來羨慕的目光。

小販從未嚐過如此殊榮,而這份殊榮來自有過一麵之緣的皇子,他內心生出了從未有過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