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目張膽的威脅和羞辱,聽在魏思音耳裏,卻和小兒戲言差不多。魏燦

“二皇兄,你的肺腑之言妹妹記下了。”魏思音微笑著,那氣定神閑的模樣讓魏燦看得牙癢癢,“不過妹妹也勸你一句。”

“你想說什麽?”魏燦冷笑,覺得她就是氣不過,要反唇相譏罷了。

魏思音卻是語氣平和,“二皇兄可別忘了,賢妃和老六是怎麽敗的。”

說完,她不等魏燦發作,轉身離開。

桑落壓下眼裏陰霾,跟上她的腳步。

魏燦留在原地,等她走遠了氣得破口大罵,“這個賤人,她竟然敢拿賢妃和魏炤那對廢物,來類比我和母妃!”

他的母族遠比賢妃的娘家顯赫,而他本身的才能也遠勝過魏炤那蠢貨。

魏思音能鬥得倒賢妃母子,就以為也能蔑視他和母妃了?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左邊的隨從眼裏卻閃過一抹憂慮,“二殿下,眼前這般局勢,大長公主看著是麻煩纏身,但……”

但他總覺得,對他們來說一切都太順利了。

如果淩寒的出走不是背叛了魏思音重投福安麾下,而是和魏思音商量好的計謀呢?

若是這兩人私下在搗鼓什麽大動作,那先機就不在他們二殿下手裏了。

還有雲氏,大理寺的那邊消息封鎖得極嚴,負責查案的陸承懷又是個油鹽不進的,對自己家人都不肯透露分毫內幕。他們到現在為止,竟摸不透陸太後對雲氏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魏燦冷著眼道,“去查,趁著明鏡司自身難保無暇幹涉,把這一切都查清楚!”

“是。”

“還有,魏思音不好對付,那就先對魏燁下手。反正我們最終的目標,也是他。”

魏燦眼裏閃爍著精明的冷光。

雲皇後生的這對子女是龍居鳳下。

魏燁白占著太子之位,要論手段卻連妹妹的皮毛都不如,又是個為了女色就能誤了大事的昏聵之人,他若是不利用一下對方的弱點,那真是暴殄天物了。

“他上次從皇叔手裏搶來的那個姬妾,叫什麽名字來著?”魏燦隨意般問。

隨從趕忙答道,“是叫憐兒。”

“憐兒,我見猶憐,楚楚可憐。”魏燦低聲念著,嘴角勾起一抹笑,“好名字,怪不得魏燁那麽疼她。但這個女子,她的身份可不一般呐。”

說著,他轉過頭盯著兩名隨從,“讓安插在東宮的人想辦法接近她。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一定要讓她為我所用!”

他要讓魏燁最寵愛的女人,成為他刺向對方軟肋的最鋒利的刀。

……

魏思音回了舒雲宮後,鬼麵衛的首領金今進殿來向她稟報要事。

她也不讓桑落退下,就讓他在邊上聽著。

金今抱拳道:

“公主,屬下目前雖然還不能確定福安的蹤跡,但卻查到了那個自稱是魏焰世子的人仍留在帝都。”

聞言,魏思音眉頭微皺,“他還不走,是想做什麽?”

金今神色有些凝重:

“根據已有的情報,屬下推斷,在圖珈聖女死後,殘留下來的黑蠱師群龍無首,魏焰不知用了什麽手段讓他們都臣服於他這個異族人。如今,他可以隨意支使這夥人,在靠近城門處的民坊還出了幾起蠱毒害人的案子,背後都有他的手筆。”

魏思音神色驟然冷厲,垂在腿邊的雙手緊攥成拳頭。

她最恨的就是這些視黎民百姓的性命如草芥,隨意殺戮隻為滿足自己私欲的混賬。

原以為讓阿離殺了烏朵靈,把福安趕到暗處後,這夥人起碼會收斂一些,卻沒想到她們反倒更無法無天了。

她緩了一會兒,才問道:

“被蠱毒所害的百姓,身上都有什麽症狀?”

金今頓了一下才說:

“被害的百姓都是年輕人,甚至還有兒童。他們死的時候,身上的血都流幹了,好像被人吸盡了精魄似的,皮膚蒼老得像是耄耋之年的老人。”

魏思音聽後神色更加陰沉,她回想起魏焰那副虛弱腎虛,好像馬上就要大限將至的樣子,心裏生出一個可怕的猜測。

難道,真是魏焰用蠱術吸了這些無辜百姓的血,用來延續他自己的壽命?

但若是用這種殘暴卻簡單的手法就能續命,那為何福安不這麽做?

她不相信福安是良心未泯才沒這麽做,這個老東西喜歡從女人身上吸取精華也夠喪盡天良的了。

福安選擇吸精華,沒有直接吸人血,這或許說明,用吸人血的方式續命,恐怕負作用極大,會把自己變成瘋癲的怪物。

要真是她猜的這樣,那魏焰幾乎已經算不上是人了。

“接著往下查,不用都在暗處,你從羽林軍調一支騎隊進帝都,讓他們配合你手下的人大張旗鼓地去蠱毒作亂的民坊巡邏搜查。”

魏思音沉聲道:

“這麽做是給魏焰和那些黑蠱師施加壓力,讓他們知道自己就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也是為了保護百姓的安全,不能讓這夥賊人肆無忌憚,想殺人就殺,想吸血就吸,他們真以為我大齊國都無人,能任由他們殘害大齊子民了?!”

金今深有同感,他早就想如此做了。

看到這夥外族人把帝都當成屠宰場,再看到那些瞧見自家孩子可怖死狀後昏厥過去的父母,他真想親手宰了這些作惡的畜生。

魏思音沉眸想了會兒,忽然低低一笑。

魏焰還留在帝都,那他背後的福安,肯定也沒有走遠。

福安那老東西比誰都喜歡活,沒了肉身蓮,他就要大限將至。

若是就這麽老死了,那他圖謀天下的大業最終就隻是一場空。

上次壽宴他枉費了那麽多心機,最後卻沒將肉身蓮拿到手,他怎麽能甘心?

所以,隻要她放出和肉身蓮有關的消息,即便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