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容忍她在他徹底離去後去找別的男人,可她當著他的麵就……
可他竟是連責怪她的立場都沒有。
因為他現在隻是她身邊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少年內侍,桑落。
桑落又不是淩寒,有什麽資格吃她的醋?
他的眼睛霎時紅了起來,像是要滴出了血。
這一刻,他總算明白了何為作繭自縛。
殊不知,魏思音就是故意做給他看。
她並不知他的真實身份,隻當他是淩寒派來監視她的人。
所以她就要讓他看著,淩寒不在的時候她可沒閑著,這樣等他把這些事傳進淩寒的耳朵裏時,那混賬才知道,可不是他把她甩了,她就隻能當深閨怨婦天天為他垂淚。
淩寒知道了要是吃醋,那就滾來見她。
他若不來,她就加大火力,繼續做些更刺激的事。
她就不信了,那混賬的本性就是占有欲強到近乎暴虐,他怎麽可能忍得住不來見她,把她拱手讓給別的男人?
在場三人中,唯有金今最是無辜。
他莫名其妙就被自家公主貼著耳朵說話,卻一點歪念頭都不敢有。
因為公主雖然挨得近,說的都是正事。
他一個侍衛頭子,可不能逾越了。
公主殿下這朵霸王花,也就隻有那一位才消受得了!
等魏思音終於說完了話,大發慈悲地讓他退下時,他腳底像抹了油似的,趕緊溜了。
大殿內隻剩下魏思音和桑落。
魏思音撩起鬢間碎發,朝桑落投來充滿嬌豔風情的一眼。
看著是在調戲他,實則是在觀察他的神色。
卻見他漲紅著臉低著頭,嘴唇咬得死緊,就像看見了不良場麵的良家婦女,那叫一個驚慌失措,無辜可憐。
她在心裏冷笑。
你一個明鏡司暗中訓練過的探子,啥場麵沒見過,跟本公主裝什麽裝?
真不愧是淩寒那混賬訓練出的人,真讓人討厭!
她這般想著,對桑落忽然起了作弄之心。
於是她故意擺出窈窕身子,一步一蓮花地走到桑落身前。
然後,她風情萬種地伸出手,動作輕柔卻又不容抗拒地抬起他的下巴,望著他那雙顫動不已,清澈慌張如小鹿般的眼眸。
她眼裏的笑意明媚晃人,也誘人沉醉:
“小公子,你喜歡本公主嗎?”
桑落的臉更紅了。
在魏思音看來,他是在嬌羞,亦或假裝嬌羞。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是活生生被氣紅的!
他的公主殿下竟然如此水性楊花,連一個小內侍都調戲!
“小公子,你別光顧著臉紅,說話啊。”
魏思音說完後,還朝他臉上輕輕吐了一口氣。
美人吐氣,那當真是嗬氣如蘭。
嗬嗬,公主殿下這是出師了,玩得真花。
居然把他一手教出來的小花樣,都用在了別的男人身上。
桑落閉上眼。
他就知道,他繼續待在她身邊,早晚被她氣暈過去!
她熟悉的氣息讓他體內無比躁動,可偏偏要隱忍壓抑,才能忍下把她擁入懷中狠狠疼愛的衝動。
而他的心,又在痛。
痛得快要滴血。
淩督公真的傷心了。
她居然勾引他的假身份!
魏思音見手裏的小玩意兒緊閉著眼,心裏好笑,正要上手接著調戲,還沒等著她伸手摸到,卻見桑落鼻孔裏流下兩道鼻血。
她驚得趕緊鬆手,桑落整個人都朝後倒去,她連忙把人拉住。
“桑落,桑落!不會吧,真暈了啊?”
這好像是他被她逗得,第二次暈過去了?
但桑落這一次暈厥,花了好長時間才醒過來。
阿離站在床邊,看著悠悠轉醒的人兒,歎了口氣。
這都叫什麽事。
趁著旁邊沒別人,阿離壓低聲音道,“你自己身子什麽情況不知道?告訴你不能大喜大怒,你偏要這樣,你不要命了?”
桑落眼裏一片陰鬱。
道理他都懂,可他做不到啊!
“別說這些了,你別暴露了我們的秘密。”
他用唇語提醒了阿離,然後敏銳地聽到殿外有腳步聲傳來,趕緊把眼一閉繼續裝睡。
阿離站直身子,滿肚子的窩囊氣不知道朝誰發。
綠漪看到他板著個臉,以為他是覺得區區一個小內侍,舒雲宮卻勞動他來治病是辱沒了他,冷笑道,“離小王子不必在這裏擺臉色,您給舒雲宮的人治病,公主殿下斷然不會虧待了您。”
阿離:???
他啥也沒做,隻是一個人在這兒站著,怎麽到了她嘴裏就又成了在擺臉色?
他委屈道,“綠漪,你對我是不是有些誤會?”
誤會?
以前有,但現在認清了自己的身份,沒有了。
綠漪嘴角的笑意更冷,“奴婢不敢有。”
說完,她不再理他,走近了床查看桑落的情況。
阿離在後邊道,“他馬上就能醒了。”
綠漪不說話,轉身要朝殿外走去,阿離趕緊追過去,“他不是你弟弟嗎,你就不好奇他為何動不動就暈過去?”
聞言,綠漪猛地頓住腳步。
阿離一個沒站穩,險些摔在她身上。
“我以為他隻是以前吃了太多苦,身子骨太弱。那你說,他動不動就暈,是因為什麽?”
被綠漪那雙清澈卻冷淡的雙眸盯著,阿離卻莫名心神**漾起來。
他盯著她,一時之間就出了神。
不遠處的**,桑落睜開眼望到這一幕,饒有興趣地挑眉。
“離小王子,你有話就說,要是沒什麽想說的,那奴婢就告退了。”綠漪見阿離也不說話,隻顧著盯著她,心裏煩亂,拉下臉來又要離開。
阿離見狀趕緊拉住她的袖子,“他是被之前那個老太監玩弄得太過傷了根本,所以身子虛得格外厲害!”
桑落:……
他是讓阿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