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生疾步走向前來,看著柯宗富離沈牡丹那般近,更是怒氣上頭,狠狠推了柯宗富一把,還特意將沈牡丹護在自己的身後。
“這位公子還要不要臉麵了?將旁人寫的詩稱作自己的也就罷了,還靠著別人姑娘這般近,便是一絲禮儀都不講了,是嗎?”
蕭遠生平時講話是文縐縐的,經常掉書袋下來,今日是氣急了,一句句都是大白話,似乎擔心對麵那個高高壯壯的人聽不懂。
柯宗富一時不察,才會被蕭遠生推開,如今瞧著他二人郎情妾意的模樣,更覺得生氣又可笑。
“我念的詩和你有什麽關係?這什麽牡丹姑娘,和你又有什麽關係?你來我這裏充英雄救美人?”
柯宗富什麽壞勾當沒見過,拆散夫妻,拆散有情人的勾當,他都不知道幹過多少次了,還差這一次嗎?
蕭遠生實在是怒從心頭起,也沒有在意眼前人的身份,隻想著這人既抄襲他的詩,又欺負了牡丹,一時之間更是言語犀利。
“這位公子,你念的這幾首詩都是我做的,我這裏有詩的原稿,況且學子樓不少人都知道這首詩的出處在我這裏,這是其一。”
“其二,我背後的牡丹小姐,是宣平侯府的二小姐,也是成王側妃的妹妹,容不得你這般放肆,步步逼近!”
科宗富簡直被氣笑了,和這樣的文人沒什麽好說的。
他身上的肉也不是白長的,狠狠的推了蕭遠生一把,蕭遠生便跌在了地上,身後的沈牡丹也受了連累,雖然沒摔倒,也跌了個趔趄。
“我是什麽身份你知道嗎?還敢來這裏跟我充大頭?你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不識好歹的窮小子。成王府的大門這麽好進,連這種乞丐樣的人也給我放進來了!”
這話不止是身旁的蕭遠生和沈牡丹聽到了。方才在一旁看熱鬧的幾位貴女和皇子皇孫都聽到了,就連聞訊前來的沈芍藥也聽到了。
沈芍藥本來還在安排忍香園那邊的事情,沒想到底下人就來報,說是蕭遠生闖了進來。
蕭遠生畢竟不是第一次來成王府,之前也來過,底下人認識他,曉得是受寵的成王側妃的表哥。
以為他也是被邀請來參加宴會,故而將他放了進來,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衝突。
沈芍藥著急忙慌的趕過來,就是不想讓蕭元生壞了她的安排,可惜他二人還是吵了起來。
不僅如此,這個承恩公世子還非常懂得攀咬,說是她成王府不懂的識人才放了蕭遠生進來。
蕭遠生當然不會坐在地上不起來,那樣顯得格外沒有氣勢,他立刻站了起來,怒目瞪向眼前的柯宗富。
他還沒來得及發聲斥罵,沈芍藥便趕緊過來,防止二人發生更大的衝突,也不想再讓其他幾個衝場麵的人看熱鬧。
“兩位想來是有什麽誤會,既如此,我這個主人家便來介紹一番,這位是承恩公世子,我今日邀請來的貴客。”
“這位是我娘家的表哥。二人如今也是不打不相識,不妨給我個麵子,去前頭的忍香園坐坐,若有什麽誤會,咱們當麵解開也好。”
“哼!你成王側妃的娘家表哥是什麽人?便是你的大哥,在我的麵前也是沒有資格這樣大喊大叫的!”
“能有什麽誤會?沒有誤會,那幾首詩就是我寫的,你讓他立刻當著所有人的麵給我道歉。”
柯宗富聽到了蕭遠山的身份,更是覺得不屑。一個不知道什麽地方冒出來的窮鬼,能有什麽身份?
蕭遠生簡直要被他這種恬不知恥,顛倒黑白的說法給氣笑了,他氣的手都抖了,聲音也越來越大。
“我竟不知承恩公,世子就是這樣的人!那幾首詩全部是我為了牡丹表妹寫的。證據確鑿,我憑什麽向你道歉?你又是如何將它搶去的,實在沒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恬不知恥的人!”
蕭遠生一向是識時務的,本來知道對麵這個人是承恩公世子,他就該收斂一番,可惜如今沈芍藥和沈牡丹都在一旁看著他。
之前二人之間的衝突也非常明顯,若是他真的軟了氣勢,反而失了男人的麵子。
“證據?你說證據,那你現在即刻拿出證據來呀!剛才那幾首詩可是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念出來的,他們都是證人,是我先說的,你到現在可是一句話沒說,你有證人嗎!”
柯宗富這些年幹了不少壞事,這些無賴的話簡直手到擒來。
特別是麵對蕭遠生這樣隻會死讀書的薄臉皮的秀才公,更是輕輕鬆鬆就能讓他們紅臉破防。
蕭遠生一時之間怒意飆升,這個人簡直不要臉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地步。
他即刻轉身拉著沈牡丹的手,向前走了兩步,示意柯宗富。
“這幾首詩是我親自為牡丹表妹做的,這詩的手稿便在牡丹表妹的手中。並且不止這幾首詩,還有另外的幾首詩,相信牡丹表妹不僅聽過,也是大大稱讚過的,牡丹表妹便是我的證人!”
“牡丹表妹,你說這詩是不是我作的?”
他們兩個大男人為了自己突然爆發了衝突,沈牡丹很明智的選擇隱藏在後麵,不顯露在人前。
可惜的是,這位怒意上頭的表哥直接將她拉了出來,要她表明態度。
這幾首詩的確是蕭遠生做的,沒錯,她一直以來都知道。
但是他眼前人是承恩公世子,如今的他和蕭遠生都惹不起,沈牡丹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不要當這個證人。
沈牡丹罕見的沉默了,沈芍藥瞧著蕭遠生一口一個牡丹表妹,一口一個為她所作,心中的怒氣更加,也不再打圓場,反而冷漠的站在一旁看他是怎麽被承恩公世子為難的。
沈牡丹的沉默讓肖遠生十分難堪,而柯宗富看到這一幕,反而笑了出來。
“你說這是你為牡丹姑娘作的,我看她怎麽沒承認呢?怎麽自己撒了謊還要拉別人下水是嗎?”